秋老虎不知不觉到来,红了枫树,远望像是团燃烧的火焰。值日生总爱趴在走廊的栏杆抱怨着,感慨这个季节的叶子都要多出很多,打扫卫生实在是麻烦。
    对面操场的那面爬山虎一溜烟的绿,被风一吹,像是水波在荡漾,只不过这水波里也掺杂了一丝红。
    枫树叶子再怎么麻烦,秋天也是赶不走的。
    秋天的夜黑得快,此刻窗外透着丝阴沉,教室里灯光却晃人得很,正值晚自习,由于荔枝中学管理模式松弛,晚自习无人照看,其他班都是纪律委员管管,而他们四班的纪律委员那是起到了良好的带头作用,先睡为敬,而且睡得比谁都香,自然也没那个闲工夫来管事。
    班里大多数人都埋头玩手机,少部分人正睡觉。
    也不知他们一天来玩哪里来的那么多瞌睡,更不知他们那里来的这么多青春挥霍。
    还有一部分少得可怜的人,正在做作业。
    又一道难题被解决,元柏一边冲他的同桌道谢,一边收回练习册。
    看样子心情不错。
    修长的手指兀自摁住练习册的一角,元柏扯了扯,那手指也没放手。他向始作俑者投去狐疑的眼神。白穷也侧目望向元柏,凑上来了点,眼里闪着不可言诉的精光,邪气十足的笑道,说:“同桌,我每天都给你讲题,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是不是得报答一下我?”
    这眼神着实有点可怕,甚至带着暧昧的炙热。
    元柏面上看起来很冷静,内心其实很激动,看小白的样子,是正式想追自己的节奏啊?想要报答,这还不简单,以身相许啊。
    不过元柏知道,像自己这样的好男人得学会矜持,“你想要什么报答?先说好,在我能接受的范围之内。”
    “你能接受的范围?那以身相许你能接受的范围吗?”寂静的晚自习里,白穷悄声说,等他说完这句话以后,自己都被自己逗笑了。
    从他嘴里发出一阵笑声。
    这笑声在夜色里响起,显得较为诡异,周围不少人都惊醒,迷迷糊糊转过头看他,其中以陈从最为明显。
    陈从睁大他那双睡眼朦胧的眼睛,不太确定地问:“白哥,刚刚是你在笑吗?”这个声音似乎的确是从这个方向传来的,而且声音听着也有几分像,但像白穷这么勤学苦练的人,不是应该趁着晚自习好好学习吗?怎么会笑呢?因此陈从还会有几丝怀疑。
    白穷早在陈从转身过来之前,就已经收敛了嘴角那太过招摇的笑容。
    此刻他面无表情且淡定地对陈从说:“我没听到什么笑声啊。”
    陈从瑟瑟发抖:“白哥你说真的?”
    白穷撇嘴:“我骗你干嘛?”
    陈从连忙去摇晃林闪的胳膊:“林闪,林闪,你有没有听到?”
    林闪正陪钱咚锵打游戏,戴着耳机,被陈从这么一掺和,不仅游戏over了,连耳机都被扯下来了。
    “听到什么?我只听到了你的声音,很烦诶。”林闪不耐烦地说。
    陈从满脸惊恐:“所以只有我听到了那阵笑声,这也太恐怖了吧。”
    眼见陈从怕得要命,白穷笑得还挺开心,就像是恶作剧成功的孩子。
    元柏无奈地瞅了他一眼,对陈从说:“刚刚是我笑的。”
    闻言,陈从抖得更加厉害,“那这更恐怖了。”
    元柏:“……”
    元柏选择了埋头做作业。
    等陈从消停以后,白穷戳了戳元柏的手臂。
    “你明天给我带早餐,好不好?”
    其实这要求在白穷看来一点也不过分,要是再过分一点白穷甚至还想吃元柏亲手做的爱心早餐,要知道上辈子白穷和老元在一起后,都是老元亲手下厨做饭,只等后来老元身体不好,手指动不了,才是白穷任劳任怨照顾他,五年相伴如影而随,此情此爱掺入骨髓,一点早餐也微不足道。
    元柏觉得很奇怪,他觉得白穷对自己的态度越来越随意了。
    这种随意的感觉,就好像他们两人相处了很久,很相熟了。
    难不成白穷已经发现自己也是重生的了?不应该啊,自己表现得简直就是天衣无缝,元柏对自己满怀信心,他相信,只要自己足够努力,他就可以获得甜甜的恋爱。
    “行,我答应你了。”元柏点头说。
    带个早餐算什么啊,要真是直接让他以身相许,那才是刺激呢。
    就在这时,白穷冲元柏勾了勾小手指。
    白穷的小手指也很好看,元柏不解其意,疑惑地望着他,“干嘛?”
    “你是傻瓜吗?我这是要和你拉钩啊。”白穷白了他一眼,难道他这动作还不够明显吗?傻子都能猜出来吧。
    元柏一时失笑,他是真没想到白穷是这个意思,笑骂:“你这也太幼稚了吧,小学生吗?”
    嘴上说着幼稚,但身子没来由地诚实,元柏伸出自己的小指和白穷的小指相勾,紧接着大指姆又相触,也不知是静电,反正白穷感觉的手像是被电了一下。
    两人默契极佳,同时嘟囔出那句咒语:“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幼稚的动作伴随着沙雕的咒语,成为两个少年的小秘密,见证他们这段青春时光的是数不清的数学题?
    白穷心想,这难道就是老元不告诉自己,他也是重生回来的原因?害怕自己揭露他其实就是个幼稚鬼的事实?
    大约是觉这动作太幼稚,元柏羞愤,连忙扯回练习册,埋头就是苦做。
    白穷瞧着元柏宛如小媳妇的娇羞,偏过头,左手成拳,抵住嘴角,不让自己笑得太明显。
    还害什么羞啊。
    第二天,元柏特意早起,亲手给白穷做了点早餐。
    外婆看见了,走过来想要阻拦,“我的个乖乖诶,你想吃什么让我给你做就是了,怎么还亲自动手了!”
    元柏忙说:“别啊外婆,我这是做给我同桌吃的,就是之前你见过的那个小光头。”
    一说“小光头”,外婆就想起来了,笑眯眯地说:“是那个小同学啊,你竟然给他做早餐,看来你们感情挺好的?”
    “是挺好的。”元心嘴角带笑,熟练地烙了个馅饼。
    外婆瞧见他的动作,好奇地问,“小元啊,我记得以前我教你烙饼,你这么都不会,怎么现在这么拿手。”
    元柏笑道:“勤能补拙,勤能补拙。”
    外婆感慨:“要是你在学习上,也能好好努力就好了。”
    等元柏拎着他做好的馅饼拿了学校来了以后,元柏故意跟白穷说,这是他在来的路上,顺便买的。
    白穷挑眉,他可不信,随后又将早餐放进嘴里,细细一品尝。
    还是上辈子那股熟悉的味道。
    他那能吃不出来这是元柏亲手做的啊,一时间心被暖意给溢满,果然老元还是这么贴心啊,就是这嘴硬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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