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他不可爱?
因此不配得到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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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今天经历的对小孩来说太过大起大落,也可能是哭得太累,回去没多久,居居就想睡觉了。
小人儿之前还自豪地挺着胸脯说自己一岁就一个人睡啦,现在却赖在云初的大床上怎么都不肯走。
他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依然牢牢抓着云初的手不放,生怕她又要离开一样。那张小嘴还一直叭叭说个不停,似乎之前存着给妈妈说的话,终于找到了出口。
云初倚在床头,一直笑眯眯听着。
她习惯了安静独处。只不过到了晚上,看着落地窗外的沉沉夜色,有时候也会感觉有点孤独……
可今天家里多了个叽叽喳喳的大眼宝宝,寂寞空虚冷就都不存在了。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有点希望,她真的是他妈妈……
居居说累了,打了个大哈欠。
“睡吧。”云初把被子扯了一把,又突然想起什么。
“对了,你今天说,呃,你爸爸一个人睡……”她有点不自然地顿了一下,“他,他一直都是一个人睡的吗?”
问完她就有点后悔了。
她问这个干什么?
她怎么会想起来问这个??
好在小孩没有深究,只点点小脑袋,“对呀,猪猪自己睡,爸爸也自己睡。但是猪猪可以跟大熊睡,爸爸就只有一个人……”
他还幽幽叹出口气,“猪猪问爸爸,为什么他不要跟大熊睡,爸爸说……”
云初挑眉,“说什么?”
居居又打了个哈欠,“爸爸说,爸爸应该和妈妈睡,妈咪不在,他就只能一个人睡了……”
云初面上闪过一丝讶异,脑中浮现出一个不怎么合适的词:
守……身……如……玉。
居居眨巴着天真无辜的大眼睛,“现在妈咪你在了,以后就可以和爸爸睡了。”
云初:“…………?”
云初胳膊上都起了小疙瘩,她赶紧摇头,“我才不要!”
居居哈欠连连,终于熬不住闭上了眼睛,嘴里还念念有词的:“也好,猪猪,猪猪还不想要弟弟妹妹……”
云初:“……”
你们家某方面的教育,开展是不是有点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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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宴岑发来了消息,说一会儿会亲自来接孩子。
云初看着手机皱了下眉——他似乎忘记他们之前说好的了。
她又扭头看一旁吸溜牛奶的小猪,有点无奈地努唇。
要是她以后总像昨天一样心软的话,那么,她和晏岑就不可能没有交集的啊……
宴岑像猜到了她的想法一样,又发过来一条消息:
【我还有一些东西要给你】
接着他又很特意地补了一句:
【公事】
公事?
云初正想着和他能有什么公事,家里的管家线通了,说是有人在楼下等她。
这么快就到了?
云初也没多想,赶紧叫小猪穿衣服。
居居故意磨蹭了半天,才跟着云初不情不愿地进了电梯。
到了大厅,云初并没有看到有车停在门外。她又去会客厅看了一眼,也没有发现宴岑。
正拉着孩子东张西望时,身后突然有人出声:
“初榕?!”
云初转身,看见一位中年妇人正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
云初微不可察地拧了下眉。她不知道对方是谁,但知道她把自己当成了谁。
“您是……?”云初扬眉。
对方的目光逐渐从震惊转为不悦,还有些别的复杂意味。
她看着云初不说话,深色的口红紧抿,不敢相信般,“果然是你……”
云初的心里已经有了预判:一看身份就不一般,衣着雍容华贵;不年轻了,保养却十分得宜,浑身上下都透着富家太太的精明和傲气……
她腿边的居居帮她验证了自己的猜想。
“奶奶……”
岑月皱眉,“居居,你还不赶快过来!”
“奶奶平时是怎么告诉你的?”她朝小孩儿伸手,一边又冷冷看了眼云初。
“奶奶没有给你说过吗?不要乱跑,外面什么样的坏人都有!”
云初:“……”
指桑骂槐?
云初忍耐般吁出口气,开口还算平静:“你认错人了,我不是初榕。”
她又低头看居居,“既然你奶奶来接你了,你就跟她回去吧。”
居居撅起小嘴,“我……”
岑月已经走过来一把把孩子拉到自己跟前,又对云初怒目而视。
云初斜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兀自转身。
身后居居怯生生的:“妈妈……”
“你叫她什么?”岑月一下子厉声,“你管谁叫妈!?”
“你妈已经死了!”
她冷哼一声,故意提高音量:“都过去这么些年了,有些人怎么还是不知廉耻!”
“我管你是人是鬼,还是装神弄鬼,总归我还是之前的那句话:收起你的那些花样把戏,别再做梦!我们宴家,不会让勾引男人的女人进门!”
云初收住了脚步,猛地回过头来。
她个子高,又是一贯的有气场,回眸时目光灼热,一双猫眼陡然生厉。
岑月愣住,嗓子眼的咒骂一下子哽住。
云初已经原路折了回来。她长腿阔步,脚下带风,面无表情地直直冲着岑月去了。
岑月完全被那个气势震了一下,她面上闪过惊惶,“你,你想干什么!”
她身边的高个子保镖连忙上前,抬起一条胳膊企图拦住云初。
云初目不斜视,脚步未停,一手扬起来一巴掌糊在保镖脑门上,使劲一推。
保镖也没想到她会来这么一下,完全懵了,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云初停到岑月面前。
她不穿高跟鞋也比岑月高大半个头,居高临下,冷冷睥睨时自带不屑。
这样的高傲气势完全压倒对方,岑月已经没了刚才的厉害劲儿,仰头看云初时露出忌惮。
“你要干什么?”她抬手指云初,底气退了大半,“我——”
云初一把推开她的手。
“我看你年纪大不跟你计较,也念你是孩子长辈的份上给你留点面子,可你偏要蹬鼻子上脸给脸不要脸,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你!”岑月气得浑身都在抖,“我警告你——”
“我警告你!”云初抬起下巴,每个字都像扔在岑月脸上一样。
“你真以为谁都想巴巴进你们家门了?你觉得自己有两个臭钱就可以随意羞辱别人了?我告诉你,你们家的人和钱,我一样都看不上!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嘴脸,多看你一看,我都觉得恶心!”
“你,你个没教养的东西!”岑月一副要发心脏病的模样。
“你居然这么对我说话?!果然,果然像你这种来历不明,小门小户的女人,就是没有家教!”
她说着就张牙舞爪地扑向云初,还没碰到人,手腕就被抓住了。
云初怔然转头,看见一个陌生的高个子男人正皱眉睨着岑月。
“你说谁没家教?”他厉声问,一面重重扔开岑月的胳膊,眉心更加紧蹙。
岑月往后踉跄两步,呆呆望着男人。
男人身躯高大,跟宴岑差不多的高度。他的长相也很打眼,但跟宴岑的那种矜贵气质不同,他身上的气场更为狠厉,一看就是经历过事儿的——不好惹。
他牵唇冷嗤,不怒自威,“来历不明?小门小户?”
“老太太,你是有眼无珠还是没见识,连容氏生辉都不知道?”
云初:“?”
容氏生辉?她知道的啊。
那个最大的珠宝集团……
岑月也惊呆了,“容,容氏??”
几个黑衣制服的人突然鱼贯而入,训练有素,分工明确,三两下就把大厦里的保安,还有岑月身边的人拦在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