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温舒悦摸摸着挠挠那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手机不想玩,男人不敢惹,孩子被拐走,她现在简直是“一无所有”。
静下来想一想这些天的经历改变了很多人很多事,她自己也从中得到了很多,比如亲情,比如爱情。
她的心被塞得慢慢的,装满了美好的回忆,快乐的时光,至于那些不美好的事情,她相信时间会冲淡一切,那些事情本来也不值得记住,她只要活在当下,珍惜现在就行了。
爱人在旁边认真地处理公司里的内务,温舒悦突然来了兴致。
她惊呼一声,然后面露痛色,捂住了肚子,她呻吟了两声,偷偷地瞥了眼贺斯铭,他万年不变的脸色出现丝丝紧张,连忙走道她的身边。
“怎么了?伤口又疼了?”他曾经对谁都冷冰冰的,一句话能冻死一堆人,这会儿因为温舒悦的一个动作,着急忙慌地过来关心,她的眼眶一下子湿润了。
她把脸埋在贺斯铭腿上,没有回答他。
听不见回答贺斯铭有些慌了,正准备再问一遍的他下一秒身形愣住,腿上突然变得湿热,他微微笑,轻轻地拍打着温舒悦的背。
过了一会儿,腿上的人不再颤动,他两只手捧起温舒悦的小脑袋。
她一张脸红扑扑的,不知道是害羞了还是闷得了。
贺斯铭擦去她脸上的泪痕,亲了下她柔软的唇,这下温舒悦脸更红了,她心里一边骂贺斯铭老流氓一边又吐槽自己什么时候这么感性。
不等老流氓再做其他动作,她打住道:“我好的差不多了,能出院了。”为了证明自己一般她还挺了挺胸脯继续道:“真的,不信我们再去查查。”
贺斯铭被她可爱的模样逗笑,嘴角微微勾起,无奈地点点头。
温舒悦被他昙花一现的笑容迷住,一时间移不开眼睛,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她一边骂自己老流氓一边起身假装找鞋来掩饰自己的慌张。
“医生,我能出院了吧?”温舒悦期待地问道,她在医院马上要发霉了,每天只能看看看电视,看看美男,儿子没在身边,她成天没事做。
距离她住院,已经好几天了,她还有自己的工作呢,虽然对象很有钱,但为了以后能有条后路她还是要工作的。
医生不负所望,他看了眼温舒悦又看了贺斯铭,见贺斯铭脸上没有不悦,他稳了稳声线,尽量让自己听起来不紧张,“您可以出院了,不过要注意休息最重要,不能剧烈运动。”
听到能温舒悦高兴地站起踮起脚尖,在贺斯铭脸上狠狠地亲了一下。
贺斯铭对这个意外的吻很是受用,被她拉着走了,留下医生一个人默念非礼勿视。
刚出门,温舒悦与常宁碰面,霎那间硝烟四起,一场无炮火的战争开始。
“啧,常大小姐的司徒风呢,两个人怎么没腻在一起了。”温舒悦先发制人一双美目紧盯常宁。
常宁毫无畏惧,直视她的眼眸,回敬道:“恋人之间总是要留点儿空间的,哪跟某些人去哪都要人陪。”
温舒悦见敌人深藏不露,加大功力力度,画风一转,把贺悠拖下水,“是吗,那贺悠不知道跟我说的谁每天探班,天天闲得不得了。”
常宁冷哼一声,心里把贺悠问候了一遍,“那也比某人强,把办公室都搬到医院来了,这陪护陪的可真是用心。”
说的还挺对,温舒悦脸一红,一时间找不到反驳常宁的语言,就在她认输前,贺斯铭牵住她的手,薄唇轻言:“我知道你们没条件。”
“……”常宁愣住了,温舒悦愣住了,这话没毛病,有钱就是任性。
常宁语塞了半天终于找回了自己的语言,她反击道:“姐姐也有钱,你拽什么?姐姐要是想也能跟你一样。”
“可是,你不能。”贺斯铭实话实说,她确实不能,她自己不喜欢这样做是其一,司徒风怕影响病人是其二。
他握着温舒悦的手紧了紧,特意举起来让常宁看到,语气毫无波澜道:“我们能随时随地在一起,你们可以吗?”
常宁还是不可以,她气愤地看着温舒悦,眼神示意:你老公这么欺负你死党你就这么忍心看吗?
温舒悦笑得傻乎乎的,她用眼神给了常宁一个答案:我特别好意思,谁让你欺负我。
“哼!”常宁一口老血喷了出来,她捂住眼,心想真是辣眼睛,果然闺蜜靠不住只能自己来。
他们在包场的楼层展开唇齿大战方圆几里静得一根针掉下来都能听到声响。
“你不要仗着你是男的你就可以这么横。”常宁挺直了腰板,加大了音量,“也就温舒悦那个小绵羊能受得了你。”
贺斯铭一个眼神飞过去,如果飞过去一把小刀,他清冷的声音随之响起:“假如我是女的我照样能怼你,她乐意接受我,你是不是看不得我们这么恩爱?”
常宁一口气提不上来,这个男人战斗力百分之百可恶的是她男人不在,想起司徒风温文尔雅的模样她嘴角抽了抽,恐怕他在也不行。
见常宁不说话,贺斯铭一把抱起温舒悦,趁她没挣扎之前说给她也说给常宁听,“刚刚医生不还让你好好休息吗?”
一句话温舒悦老实了,常宁酸了。
这超级无敌冷酷的人何时对人如此温柔过?看温舒悦的眼前差不多能掐出水来,真是天下第一宠妻。
实在受不了了,常宁失礼地抓抓头发,扭头潇洒离开找自己家的男人寻求安慰,谁没事愿意被酸?
温舒悦见常宁离开,想要挣扎着下来,却被贺斯铭越抱越紧,她脸蛋红红的,不好意思道:“她走了,我们赢了,你把我放下来吧,我挺重的。”
贺斯铭听她这么说,脸色一沉,“怎么?赢了就不需要我了?”
“不不不。”温舒悦欲哭无泪,她明明是为他着想怎么就变成不需要他了呢,她急得眼里都出现泪花了。
“我逗你玩呢。”贺斯铭轻轻叹口气,亲了下她光洁的额头将她放了下来。他能不听老婆大人的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