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伶看他顿了顿,一抹从没见过的赧然滑过他向来冷漠的脸,让他看起来多了一分人味儿:
“……一见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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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家支持哈,不能让迟哥给你们么么哒了,他现在有主了,换成伶儿来吧。
尤伶:好的么么哒~
迟越:死亡微笑。
第34章
尤伶完全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话。
她吃惊地微张开嘴, 看着迟越, 一时之间说不出话。
那几个字在她脑海打转。待尤伶彻底消化掉迟越的意思,她的脸颊, 慢慢地热了起来,同时心里又觉得难以置信。
她刚刚, 有没有听错?
他说, 他对她……一见钟情?
迟越看出了她眼底的迷惑。
“我原本不想以这样的方式得到你……”他低语。
一开始他用的方法太糟糕了, 那是一个错误。
他应该用更温和的方式, 慢慢靠近她,攻破她的心房。
可他实在太想要她。在看到她被人下药的那一天,他差点压不住心底的暴戾, 把那个人渣给杀了。
去他的慢慢靠近,去他的忍耐,所有隐忍的想法都在看到她哭的瞬间化成了灰。
他迫不及待把她圈进自己的私人领地。容不得旁人觊觎。
“可你说[愿意]……我没有办法拒绝。”男人的语气很轻, 那里面深沉汹涌的贪欲却浓烈得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那是他盼了好多年的人儿,即将唾手可得, 让他怎么拒绝?
就算是这么一个并不美好的开始,他还是无法抗拒。
哪怕是要把曾站在光芒万丈的云端上的她拖下深渊, 他仍然想占有,甚至想要亵渎。
让她从此只能在他掌心中绽放。
尤伶耳尖轻颤,听着男人像是诉说什么的话, 心脏好像被语言圈成的网紧紧抓住了一样, 颤栗不已。
迟越用手指摩挲着尤伶的脸蛋, 而后逐渐往下移, 缓缓地捏起那只小巧光滑的下巴。
尤伶的视线毫无防备地撞入迟越深沉的黑眸之中。
耳朵听到他低声轻喃: “我太想要你了。”
男人嘴角轻扬,脸上的轮廓线条随着笑意而柔和下来,黑沉的眼眸深处却又充斥着强烈的势在必得。
那是他第一次,在尤伶面前坦然地泄露出,他对她的深沉渴望。
他用那么直白又赤.裸的语言,抹去她心底曾有过的种种不安。
“所以,从来没有别人。”
“只有你。”
尤伶以前不知道,原来几句话就可以让自己仿佛天堂地狱都走过一趟。
她小心翼翼地靠近了一年多的男人,有一日居然跟她说,六年前他对她一见钟情。
他一直以来,想要的人只是她一个。
他想要她。
她觉得自己仿佛在做梦一样。
尤伶被迟越拥入怀中,心里又是高兴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心情复杂得很。
高兴之余,她觉得自己真是傻瓜,也觉得抱着自己的这个男人好坏。居然现在才告诉她真相,白白让她吃了那么久的醋。
还是吃自己的醋!
他第一次抱她那天,也在她情热之时说了“只有她”。可她当时心有愧疚,精神也高度紧张,根本没有想过他并不是一时兴起的甜言蜜语,而是说真的。
根本没有别人。曾让她那么嫉妒,他那么喜欢的那个人,就是她……
这一年以来,尤伶充满了愧疚,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坏女人。在明知道他心有所属的情况,还和他纠缠在一起,每天都被沉甸甸的罪恶感淹没。
这个人,实在太坏了。
尤伶回想着以往,委屈得好想咬他一口,可平日矜持惯了的良好家教,又让她做不出这样的举止。
最终她只热着眼眶,闷不吭声地把脸埋进男人的肩膀,将又要不争气地掉下来的眼泪挡住,不让他看见。
不过迟越很敏锐,几乎一下子就察觉到她的不对劲。
他顿了顿,抬起尤伶埋在肩膀的脸,看她眼眶全红,仍然哭得无声无息。
他的坦白没有让这个女人觉得有多欣喜若狂,更多的是她如释重负,终于可以放下心里的愧疚。
他不敢想象,当年她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去跟以为心有所属的他说出那句“我愿意”。
一抹疼痛滑过他的眼底,迟越闭了闭眼,觉得自己真是个混蛋:“……对不起。”
尤伶摇着头,抿着唇想忍住,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断落下。
仿佛借由这一场,要把这一年的挣扎,委屈,通通宣泄出来。
“是我不好,别哭了……”
迟越的话音几近叹息,他捧着尤伶的脸,不再是用指腹抹去,而是用唇逐一吻去她汹涌滚下的泪珠。
尤伶眼皮轻颤,承受来自男人满腔倾泻而出的怜惜。
便是这样的温柔,让她一直深陷,走不出来。
很多人都说这个人的坏话,说这个人不好。可尤伶知道他很好。
好到她不想跟别人说,他到底有多好,只想一个人独占。
不知道过去多久,尤伶的情绪终于平复下来。
情绪恢复后尤伶觉得有点难为情,不好意思和迟越对视。她低下头,觉得自己今天几乎把这么多年的眼泪全流光了。
迟越搂着怀中的温香软玉,懒懒地抚摸她的背,安静地享受这一刻的岁月静好。
“你为什么能进来这里?”漫长的安静过后,尤伶动了动身体,终于忍不住发出疑问,打破气氛的沉默。
迟越好笑地睇了尤伶一眼。她对自己还是不够了解。以他的能力来说,这种不过是小意思。
当然他不会和她说实话,他习惯于在她面前,掩饰住自己不为人知的一面,他避重就轻地说:“知道剧组落脚地,就找来了。”
“哦……”尤伶似懂非懂,迟越的本领向来很大,她便也不想了。
说起剧组的事,迟越不由得想起内心的一根刺。他垂下眸,看着尤伶莹白如瓷的小脸,顿了顿,问:“你要不要辞演现在这个电影?”
没想到他说起这个事,尤伶吃了一惊,她抬起头,眼里充满困惑:“辞演?”
“嗯。”男人低低地应,用鼻尖亲昵地磨了磨尤伶小巧的鼻子,“别演了。”
他看到尤伶瞪圆了大眼,样子看起来可爱得不行,让人心口发痒。
迟越爱不惜手地摸了摸她的脸颊,俯身在上面轻啾了一口。
他动作温情,说出口的话却不是那么好听:“我帮你换一个更好的角色。”
尤伶因为被他一连串逗弄而引起的羞怯一扫而空,身体的温度渐渐冷却,她沉默了一会。
轻声说:“我不能辞。”
男人本来慵懒搂着柔软娇躯的姿势瞬间一凝。顿了几秒,听不出喜怒的低沉嗓音才问:“理由?”
“……我喜欢这个角色。”
尤伶仰起头,就着靠在迟越胸前的姿势看着他。
她眼神很认真:“这对演员来说,是一个很有深度的角色,很值得去钻研。女主角一开始没有太大的是非观念,却因为养父舍命救了自己,终于开始意识到什么是对错,我……”
迟越打断她的话,声音淡淡地反问:“难道不是因为,那是徐祁脩的电影?”
尤伶顿时一怔。
迟越的黑眸对上她的视线,尤伶看不出他眼底的情绪。
尤伶莫名地对他这个眼神有些不安:“不止是这个原因,是我很喜欢那个角色。”
她再次解释。
她觉得自己在这一年里,都是逆来顺受地接受迟越给的资源。
一个给予一个接受,如果他们想要不一样的关系,这样的情况必须改变,不然他们的身份永远都不会平等。
所以她才会第一次希望可以争取自己想演的角色。
她不是贸然决定,而是在看了徐祁脩的剧本后,经过深思熟虑才答应出演迎歌。
她希望她未来里,不是靠迟越才能得到什么,而是可以靠自己,就拿下什么。
她说:“这个角色很好,我希望可以继续演下去。”
“你……”迟越的神色闪过一抹阴霾,他停住话语,闭了闭眼,将剩下的话吞了回去。
他知道尤伶对他有感情,可那是建筑在什么之上,他也很清楚。
她曾排斥过他。如果没有那件事,她不会对自己伸出手,他们也不会再有什么交集。她和他的世界本来就不一样。
可那又如何?
迟越有时候很庆幸,他不再是许多年前那个一无所有的人,他现在可以把自己的女人护得很好。
至于其他的……还不是时候。
他会通通毁去,又通通重新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