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气色极佳,没了妆容的修饰更显童颜。但是女为悦己者容,刚刚陷入恋爱不到一小时的温琅小姐,有些苦恼。
江歇轻咳两声,打断了温琅的沉思。看她如同烫手山芋般把手机放在一旁,特别可爱。
“刷牙?”江歇抽出牙刷,挤好牙膏给温琅递了过去。
突然注重起妆容的温琅,低着头接过,顺手把耳后的头发散开遮住侧脸。
言言,你可得赶紧来。
等温琅刷完牙,江歇把自己的毛巾递了过去。温琅用清水随便抹了几把,接过擦了擦。
江歇见她洗漱完毕,便走近她。一步步把温琅逼到墙边。
“现在,可以吻你了。”说着,江歇不等温琅回应,便掠住了她的唇。唇瓣相接之时,温琅忘了呼吸。
江歇也没什么经验,但还带着柠檬清香的唇,让他很想一探究竟。
不再满足于简单的接触,江歇收紧了抱着温琅的手臂,一手扣在她颈后,加深了吻的力度。
温琅忘了闭眼睛,视线集中在他半閤住的眼、浓密的睫毛。
见温琅没有跟上吻的进度,江歇鬼使神差地轻咬了她的唇瓣。柔软的唇不由张开,给了江歇更进一步的机会。
他的唇齿间、口腔里充盈了清新的柠檬味。
而茫然到不知所措的温琅,索性闭上了眼。侧着头、跟着感觉做出回应。
她紧张的拽住了江歇的前襟,而江歇的手则固定在她腰间。
柳腰仿佛也被打上了记号,江歇心里升腾起想要更进一步的念头。
等温琅喘着粗气靠在江歇胸前,她窘迫到没力气抬头。
不得不说,接吻的感觉,不错。甚至,令人上|瘾。
她的唇正烧着,被咬的地方有一丝疼。伸手碰了碰,温琅打算下次咬回去,算做回应。
她的小动作都被江歇看在眼里,他不由感叹,原来恋爱是如此美好的事。
等江歇挂上吊瓶,温琅坐在床边捧着他的手。如羽毛般轻盈的碰触,逐渐加深了睡意。见江歇沉沉睡着,温琅去找主治医生。
“您好,关于江医生的失眠,除了药物治疗,还有那些途径能够改善呢?”
温琅昨天其实上网查了查,失眠还真不是一个容易解决的问题。
她尚不知江歇失眠的原因,更没有医生专业,所以特来请教。
主治医生自然认出这是江院长办公桌上相框里的那位,听她这么问使出十成十的配合。
“我这边帮您汇总一些可行方式,等看过后我们可以进一步讨论。”
从医生办公室走出,温琅回到病房。却没想到江歇竟然醒了,直直望着门的方向。
“哪里不舒服吗?”温琅问过护士,吊瓶里有助眠的药物,按理说,江歇不应该这会就醒来。
江歇没回答这个问题,下颌线的紧绷缓解了些,他问:“你去哪了?”
温琅从他眼里捕捉到些许依恋,猜测他的醒来和她不在有关。
坐回到凳子上,温琅轻声问:“是因为我不在你身边吗?”
虽然她没明说,但是江歇听懂了。他没有迟疑地点头,为她的归来松了口气。
失眠的折磨在于把睡意和疲倦强制分离,人在极端疲惫的情况下却睡不着,黑夜都会变得漫长。
随着失眠越发猖狂,江歇的耐心就快被消耗完。但还好,温琅来了。
她身上若有似无甜丝丝的味道,她眼里真挚到遮不住的喜欢,这些都让江歇心安,能够让他暂时忘记尚未化解的压力。
“那我陪你,”温琅说着,伸手拂过他的双眼:“给点面子,让我看看我能令你入睡的魔法。”
江歇依言闭上了眼,温琅趴在床前,轻声讲述着他可能不知道的秘密。
“你知道,我有你一张一寸照片吗?高一入学时统一照的。”温琅的视线在江歇脸上逡巡,眼前这个人,真是越看越好看。
江歇明明知道,却还是假装。他轻轻地摇了摇头,想要听温琅说。
“高一统考的时候,我去外校考场。等我回到教室,却发现你的准考证在我的桌子里。”说到这,温琅的语速加快了些,难掩惊喜。
“你竟然坐在了我的座位上!”虽然时隔好久,但温琅却还是能够记起当时的激动。
那种感觉就像是上一刻许愿,下一刻就实现。
“我当时拿着带照片的准考证去找你,但是听说你出国度假了。”当时觉得断送了一个和他交流的机会,可是能把照片私藏的温琅,却又觉得幸运。
“你肯定不知道,虔诚的心被无意间回馈,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幸福。”
温琅的话逐渐变得遥远,江歇被浓重的睡意压到睁不开眼。他很想告诉她,他懂。
温琅让他体验过一次又一次,令他逐渐沉沦,无法自拔。
方栀言最终也没来医院,她把温琅需要的化妆品装好叫了闪送。她想了想,纯情的琅可能需要时间和空间和江医生独处,还是不打扰为好。
还有就是,她能够强烈的感觉到,是时候为温琅的婚礼红包开始攒钱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要把紧随其后的满月酒钱,也一并开始准备上。
两天后,江歇出院。温琅扶着他的胳膊,陪在他身边。
经过这几天,温琅算是确认了一件事:江歇需要她,甚至依赖她。
江歇其实经过这几天的调养,身体早就没了问题。更不要说在她的陪伴下,已经能够入睡。
只是为了能够长久地赖在她身边,他故意装虚弱。
司机把江歇和温琅的提包从后备箱里卸下,朝着江歇微微欠身便离开了。
温琅刚想说能不能顺路把她带回家,因为这里完全不好打车。
江歇故意没有看到她所求,搂着温琅的腰把人往家里带,丝毫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很是霸道。
“江医生,你这里,还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吗?”温琅告诉父母她在晟庭,撒谎之余心里有着几分不安。
想她从小到大都没骗过父母,真是愧疚。
江歇为难地指了指冰箱说:“那里需要补充。”
温琅还记得此前来江歇家,总会被他强迫症般地冰箱分区惊到。但在此刻,当她打开门,里面真的空无一物。
“走吧,我们去购物。”温琅还是喜欢江歇热爱生活的细节,能够在她离开前蹭顿饭也是极好的。
正中下怀,早就谢绝了家政提出帮忙购物的江歇,唇边微微上扬。
推着购物车,温琅和江歇并肩走在空阔的超市里。上班日外加工作时间,绝对是购物的好时段。
“你不去公司,行吗?”江歇其实因为状态不对,已经请了假。但想到温琅毕竟有组织,还是开口问了问。
“我们每个大项目之后会有短暂的假期,并且我年假一直没休,可以挪出来。”温琅和江歇共同推车,她看着货架上的商品。
看她不注意,江歇的手覆在了她手背,后来,十指交握。
“水果的话,柚子看起来不错。”温琅说着,拿起一颗放在鼻子边闻了闻。
江歇赞同地点了点头,扯过塑料袋装了几个。
“全麦面包你好像不是太喜欢,我们换有果仁的怎么样?”温琅因为和江歇牵手,心里软成一片。
到了现在,她才在生活气息浓郁的地方产生她正恋爱的实感。
多少次她羡慕过别人互相陪伴来购物,没想到,竟然实现了。
等温琅带着美好的心陪着江歇回到家,江歇细致地给冰箱每一层都铺上保鲜膜,才把果蔬码进去。
他的超强秩序感,让温琅赞叹。
“说实话,我并不懂要怎么处理这些。”温琅对家务事的觉悟实在太低,干的最好的就是洗碗。
听她这么说,江歇顿了一下,接着回应:“有人来做自然不需要你来操心。”
把芒果放进冰箱,江歇又补充了一句:“我也是不得不学会这些。”
当年他母亲罹患眼疾,身边可信任的人又没几个,所以家里的大小事务都由他来承担。某些经验来自于一次又一次叠加的失败,其实没什么值得羡慕。
温琅闻言,从背后抱住江歇。她知道他这么说,具体指代某个时期。
“心疼你。”温琅说着,靠在江歇背上。
江歇没想到自己的一句陈述,竟然换来了泛着甜美气息的拥抱。
于是他打算为留下温琅,再加把火:“那如果我晚上还是睡不着,你会心疼我吗?”
声音通过胸腔的共鸣,传入温琅的耳中。
她自然会担心,便点了点头。
见善良的小兔子入了圈套,江歇见好就收。
“我做饭给你吃,好不好?”为了防止小兔子逃跑,兼职猎人打算徐徐图之。
“那可以点菜吗?”温琅喜欢江歇做的菜,听他这么说,自然生出兴趣。
“你说。”江歇没急着关冰箱,他去拿来围裙。白衬衫被黑色围裙勾勒出腰线,温琅不由深呼吸。
男朋友实在太帅,怎么破?
“想吃糖醋鱼。”温琅对吃,没什么要求。江歇的手艺早就征服了她,自然什么都好。
“你去挑一盘唱片,休息也好,喝茶也好,等我。”江歇把人带到厨房外面,不忘从冰箱里拿出一颗糖。
红色的糖果他专门从世界各地搜罗,只为给她一颗甜美。
拿着糖,温琅看着江歇关上厨房门。他怕油烟呛,不愿她多呆。
“害怕我偷师不成?”温琅小声吐槽,却还是依言从架子上抽出一张唱片。
放在唱片机上,上世纪的歌谣在一室温馨中轻声吟唱。
饭后,温琅洗碗。她这才发现天黑了。加快手下的速度,温琅把碗摆在消毒柜里。
见小兔子要走,江歇使出最后一招:“温琅,能过来帮我换一下寝具吗?”
温琅闻言,不疑有他,仔仔细细洗了手,跟着江歇来到卧室。
江歇把温琅推到房间里,从柜子里拿出床单。
温琅站在床的另一边,等江歇把床单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