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了。”安盛帝笑着,冲着赵炎祁的方向抬了抬手,“你皇兄一回来,朕便派人将你召回来。看看吧,朕就说过你皇兄会没事的,如此你总该放心了吧。”
赵炎昱转头看了身旁的兄长一眼,两人目光流转间已似无声的对话了一番,不过看到赵炎祁的气色不错,他也宽了心。
“此回让父皇和皇弟担心了。”两人对视了片刻,赵炎祁抬手冲着上座的人说了一句。
安盛帝备感安慰的点了点头,冲着赵炎祁说道:
“这小子,若不是朕拦着,跑是要不管不顾的跑去找你了。”说着,转而又看向赵炎昱,“朕晓得你们兄弟二人情深,但你就是不如你皇兄的沉稳,日后遇事要多向他请教。”
赵炎昱素来对安盛帝的训戒之言,都是让其擦着耳畔而过,根本未放在心里,只是口中念叨:“是,儿臣谨遵父皇教诲。”
安盛帝点点头,又想了想道:“不过,也怪不得你,你府里也没个能说说知心话的贴心人,到也是朕疏乎了。”
赵炎昱闻言抬头,微微蹙了蹙眉头望着上座之人,这话听着怎让他隐隐有些不安之感呢。
“你已是弱冠之龄,朕记得你皇兄在这年纪时,已经娶妻了。”安盛帝顿了顿,“你可有中意哪家的姑娘,若是身份不差,朕便亲自替你指婚。”
赵炎昱闻言,心中咯噔了一下,暗道自己果然不该回来,这一回来父皇他老人家就挖了这么一个坑给自己跳。
他们这么些个皇子,哪一个娶妻不是他指的婚,但是一些大臣或是大臣的儿子,他都爱插一脚,在赵炎昱看来,安盛帝便是乱点鸳鸯谱的那支笔。
“父皇,儿臣怕是要辜负您的一片好意了。”无奈,赵炎昱想了想,只能硬着头皮说道。
他总不能真让父皇给他指个女子为妃呢,即便自己可以不搭理她,但莫名多一个不熟的女子在府里,也太碍眼了,时不时的看见,岂不是坏了他的心情。
“你何意?”安盛帝皱起了眉头,脸上已泛起了一抹不悦,他一介帝王,今日竟被自个儿的儿子给拒了,怎不让他恼怒。
“父皇可还记得儿臣年幼之时得过一场重病?”
赵炎昱略一沉思,觉得有些事儿还不如今日挑明了,不过此事他所怀疑之人,自然是不能同安盛帝言明的。
而安盛帝听了他的话,却是沉思了许多,看得底下的两兄弟有些心寒。看来他根本不记得那场近乎要了赵炎昱命的大病。
“嗯,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迟疑了半晌,安盛帝缓缓点了点头,装出一副已经想起来了的模样,“那又如何?”
赵炎昱望着自己的父亲,凉凉一笑:“父皇怕是直到今日都不知我是因何而病的吧?”
他话一出口,大殿内两人的目光都齐齐落在了他的身上,莫说是安盛帝,实则连赵炎祁也不甚清楚当年之事,只隐隐觉得定然是发生了何事,才令其生了大病。
“因何?”
“说来可笑,儿臣虽为皇子,然小小的一个宦官却能将儿子强行带走,逼着儿子看了一场极其精彩又活色生香的春宫图。”
安盛帝惊的从座上站起了身来,一脸呆愣地望着他。
“怕是连父皇都未曾见过那等场景吧,那可真是肉屏风啊,那一群女子肢体交缠,就跟一团蛇似的,看过去满眼都是雪白。”
说着说着,赵炎昱笑了笑:
“他们若再等我长几年,许是我血气方刚,看着这么多高矮胖瘦又不着片缕的女子,当真会控制不住扑上去。只可惜,我还是小了几年,反到让人看清了这宫中的一切冷暖。”
安盛帝的脸色忽紫忽青变幻的极快,看得赵炎昱心中发笑。
“这,这是哪个死奴才干的,啊,都是哪些人,你告诉朕,朕要灭他们九族。”安盛帝怒吼着,气得整个身子都抖了起来。
而他的愤怒却丝毫未曾打动赵炎昱的心,只是淡然地看着他,缓缓道:
“多年往事,人事几经变迁,父皇如何还能找到哪些人,再者,父皇以为他们缘何连我一个堂堂皇子都感欺凌?”
赵炎昱目光有些凌厉地望着他,竟让安盛帝有丝心虚。
“父皇的子嗣众多,总是顾不过来,我母妃又是个低微的身份,如我这样的皇子,还不如父皇身边近身服侍的宫女太监,踩低捧高的事儿多的去了,父皇又何必此时来追究呢。”
他想起自己多年来受到的屈辱,这一切的源头不正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么?
“你,这是在怪朕?”安盛帝拧着眉头望着他,呆滞地望着他。
然,赵炎昱却笑着摇了摇头:“不,我不怪父皇,只是,如今我对女子毫无兴致,父皇还是莫要为难我了,也莫要害了人家姑娘。”
作者有话要说:
赵炎昱的过往,不知道大家能不能看懂,我还是写得很隐晦的!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兄弟之情
安盛帝看着赵炎昱,从初初听到这桩惊人之事的震撼,到此时缓缓回过神来,他开始猜测赵炎昱到底说得是真事,亦或是在骗他。
眼下他当真是纠结的紧,忧此事是真的,又防着他骗自己。
“你当真不欢喜女子?”安盛帝皱着眉头又问了一回,犹似不信他这番言论。
想着也是,堂堂帝王之子,却有暗疾,若传扬出去,岂不是丢了皇族的颜面。
“当真。”赵炎昱说着,“所以,此事父皇不必再替儿臣操心了,儿臣这辈子便是一人也能好好过日子的。”
“炎昱,可有御医替你诊治过,许是他们有药用可呢。”赵炎祁紧蹙着眉头望着他。虽说晓得当年定然有事发生,却不想是这种事。
此时他心中不停翻涌着怒火,恨自己那时没有能力,不仅护不得母妃,连自己的亲弟弟都护不住,以至于让他遇上了这等可耻之事。
倘若他当真这辈子都不能娶妻,那他岂不是要恼自己一辈子。
“御医用过药又如何,想那时我原本连母妃都不敢接近,时到今日,我仍不敢与女子接触,皇兄以为他们又有何药可用。”
赵炎昱侧头看了赵炎祁一眼,晓得自己此时说出此事当是令他不好受了,不过早说晚说终有这一日的。
“总有法子的,若是御医无用,皇兄替你去民间寻,总能寻到神医的。”赵炎祁仍是不死心,极力劝着他延医用药。
然赵炎只是摇了摇头,噙着浅笑道:“皇兄不必费心了,我也不想再受那份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