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望的,所能看到的,只有你。
林枝的视线凝在这张抓拍照片上,一股酥麻自耳后窜到脊背,在跌跌撞撞穿透皮下一路直达心间。
好像……
确实……
有点儿甜?
林枝看得出神,没注意到病房的门被人悄然打开。
——
其实这两天沈清河并没有什么事要忙,他把一切事情都推掉,自己一个人在家中没有出去过。
两天,四十八个小时,两千八百八十分钟。
就着两瓶红酒,他喝了醉,醉了喝。
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他满脑子想的,都是林枝。
想她曾经的天真无邪,想她现在的工于心计,想她不得不屈从于哥哥在娱乐圈摸爬滚打受尽苦累,想她随随便便想找人下药一陪……
想到最后,他又写了三页日记,一遍一遍地看,让自己坚定下来。
颜熙联系上他,千叮咛万嘱咐一定不要搞出什么妇产科疑云的绯闻出来。
她不说,沈清河也不会这么做。
毕竟以后他在圈里还是那个高不可攀的影帝,等cp解绑他甩掉林枝后,他们就再没有任何关系,他怎么可能让这种谣言广为流传。
不过她让他又痛苦了两天,是时候去找回来了。
沈清河用了金蝉脱壳,外加釜底抽薪,从小区门口的狗仔眼中出来,一路顺利达到医院。
在病房门口,碰到刚买完东西回来的郑喻。
沈清河难得礼貌地问:“我可以单独和林枝待一会儿吗?”
郑喻尴尬地咳了咳,把手里的购物袋递给他:“三点十分的时候记得提醒林枝吃药。”
沈清河接过点点头,手扣住把手,“咔哒”一声打开了门。
病床上的人对他的到来毫无知觉,那本用来遮挡的书被随意扔在了地上,林枝双手捧着手机,眼睛认真地盯着屏幕,脸颊时不时浮上一层红意,娇俏又妩媚。
沈清河的眼危险的眯起。
难道这么快,林枝就找到了可以下药的下家?
他心里堵得发慌,脚步不自觉地踩重了一下,正磕自己的糖磕得不亦乐乎的林枝听到声音抬起眼,这一下撞进沈清河犹如地狱罗刹的一双眼。
四目相对间,林枝感觉周身冷得都要结冰了。
她想起什么慌忙把手机塞到枕头下。
这动作落在沈清河眼中,就是欲盖弥彰,就是做贼心虚。
已经喝了两日的酒,酒意仿佛在这一刻在胃中发酵,他一开始拿出来的冷静自持的牌被撕得粉碎。
林枝眼一花,接着就是天旋地转。
那个人扑了过来,单膝重重地跪在床上,双手将她两只纤细的胳膊抓住,按在头顶,将她整个人困在自己的胸前,冷笑着说:“有我一个人陪你演还不够?还非要再拉男配角和你共戏,嗯?”
林枝的情绪有一瞬间的波澜起伏,随后就镇定了。
她扬着脸,一派淡然看着沈清河。
这个死亡角度看去,沈清河居然还帅得毫无死角,真是要了命了。
林枝尽量将语气调整得正常,顺着沈清河的台词继续:“毕竟你这个男主角总也不来,我一个人演戏无聊,总要再找个人搭戏才有意思。”
沈清河唇角溢出冷笑,一脸:我就知道你这个女人不甘寂寞。
联系之前种种,林枝大胆猜测,这次可能是伦理大戏。
她和沈清河应该是有某种关系,不过这种关系不太好。
沈清河对她可能是有某种感情的,才会阴阳怪气的嘲讽,但又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的过来。
林枝试探着:“反正我们只是商业关系,到时候时间一到,这种关系自然就要解除的。反正早解除晚解除都是解除,我现在再找别人也很合情合理的吧……”
她的红唇上下动着,一句一句冷漠的话化成沁着毒的刀,一下一下戳进他心底唯一柔软的地方。
沈清河疼得要命,也不想让她好过,下一秒就将她所有的话语都堵在了咽喉处。
林枝眼神一滞。
沈清河的呼吸炙热却温柔,那股独属于他的橘子甜香在唇齿间游走。
她一瞬间失语,睫毛根颤颤的,看着和自己没有距离的人。
沈清河……居然亲了她……
“我们一起学林枝叫,一起说:‘天晴了雨停了我今天又行了’——”
手机铃声响了几遍,林枝回过神来往旁边躲着沈清河。
沈清河置若罔闻,将她压得更紧。
铃声再一次响起,伴随着门外疑惑的男声:“怎么没人接?我都听见铃声响了。”
“呜呜——”林枝奋力挣扎着,可那点儿力气在沈清河面前不堪一击,再次被镇压。
下一秒,门再次被打开。
林末一脸不耐烦地进来:“我可不是专门来看你的,我就是路过看看你死没死……”
林末的话音越来越低。
他愣愣地看着病床上两个人叠罗汉:“……”
林枝闭眼挺尸。
多么希望这一刻她是真的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林末: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
抱歉抱歉,因为最近身体不好一直生病,这章26号的更新晚了一点。
首先欢迎新来的爸爸们加入哈哈哈哈大本营,这几天我在家休养会多写多更的。
27号,明天双更等你们。
第24章 营业
外面, 微风裹着和煦的阳光,静静拍打着窗。
病房内,林末俊朗的脸上一派茫然, 默默注视着床。
病床上,林枝紧闭双眼, 默念着咒语:天下没有我恨的人, 天下没有我不能理解的人。
林枝身上,沈清河短暂地放开了她的唇,扭头看向林末这个不速之客,眼角眉梢都是被人打扰到的不爽。
林末掌控林氏集团也有大半年, 碰上林氏集团动荡, 什么妖魔鬼怪都是见过的, 眼下这种“大舅哥撞到妹妹和男朋友酱酱酿酿”这种小场面,他也没多惊讶。
只是因为这个人是林枝。
是他那个以前丧心病狂,还有些冷心冷肺的妹妹林枝。
林末一瞬间有点儿扭转不过来对她的认知。
再加上哥哥对妹妹,总是有种养小白菜的感觉, 看别的男人来拱白菜,心下肯定是一万个不舒服。
几重情绪交叠下来,林末怔了有半分钟就化有形为无形, 将刚才郑喻交给他的袋子放在床边的柜子上,语气不自觉带了对小辈的关爱:“东西放在这儿了, 三点十分要吃药的。”
林枝紧闭的眼掀开一条缝儿,恢复自由身的嘴巴嗫嚅着,习惯性小声和林末顶嘴:“你管我吃不吃药?”
“我不管你谁管你?呵, 没有我你能活得这么好?”
“这两年没你我照样好好的,唔——”林枝眼前压下一片阴影,是刚刚一直状似安静听两人说话的沈清河卷土重来,薄唇再次压上她的嘴角。
这一次,动作明显比上一次轻柔。
细细地啄,轻轻地吻。
一点一点,一寸一寸。
距离很近的林末:“……”
不惊讶。
小场面。
林末心里念叨了两个来回之后,微笑着,后退,开门,关门,告辞。
现在年轻人,玩得可够野的。
关门上很重很响,沈清河的动作随着声音停下。
他的唇离开半寸,默默地看着眼前的林枝绯红的脸,水汽弥漫的眼,像是在刚才他温柔里一瞬间沦陷。
“别多想,只是练习营业而已,不是真的想亲你。”沈清河的话说得很冷,他期待着从林枝脸上读到名为“失望”的情绪。
可最终失望的却是他。
林枝表情波澜不惊,淡淡地吐出一个字:“哦。”
沈清河:“……”
沈清河翻身下床,望着刚才林末离开的方向,一下一下整着方才混乱动作间被压出褶皱的袖口。
林枝的混蛋哥哥这时候来,时间点这么巧。
林枝可以下药的下家,很有可能就是混蛋哥哥找的。
他就是要明晃晃地告诉混蛋哥哥,现在,林枝是归他的。
没有人能破坏他的计划,老天爷也不可以。
——
因为林枝的“突然住院”,本来定好的周一的《天生演员》第四期的录制她只能临时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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