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妈的。
果然没这么简单。
危夏咬了咬牙。
而身旁的季律师全程无法上线,只能看着这对冤家飙演技。
傅叶予:“我看了协议也发现这个问题,我们离婚你应得的财产必须转到你的名下。”
危夏:“???”
傅叶予:“我回去也要和我的律师商量一下,在协议里加上这条,不过你知道我名下产业众多,所以清算起来需要一些时间。”
人家离婚都是因为拆产分割不均等大吵大闹,他们竟然反其道而行,简直逆天。
“我说过我不需要了,我的律师也说可以这样操作,你就别想搞事了,痛快把字签了去民政局不就好了吗?”
傅叶予的态度模棱两可:“这协议是你单方面同意的,我并不同意。”
他的目光终于转向季律师,只嘴上还是在对她说:“危夏,你执意不肯的话,那我们只能申请仲裁,上法院在一审诉讼前还有调解期。”
危夏看向季律师,终于被cue到的职业选手小声与客户商量。
“危小姐,是这样的,一般离婚诉讼案送到法院,比较简单三个月内开庭,复杂的要到六个月,立案后十五天内通知审理时间,进入调解期之后,法院人员还会向你们了解情况,判定你们是否感情破裂、不可挽回……”
季律师眼角余光看了一眼傅叶予,他慧眼识人,看得出这男人满肚子坏水,要是他不同意离,那就真有的磨了。
“危小姐,现在你们这种情况,如果傅先生……倾向不离婚,那很可能法院第一次会判不离,第二次才会判离婚,两次起诉间隔六个月……还有一种情况就是你们分居两年以上,但这个周期更长了。”
危夏吐了口气。
那他们上法院要怎么说。
我老公要分我家产,但我不同意??
这他妈太傻了,这种事她做不出来!
危夏瞪着他:“那你想怎么样?傅叶予,你想清楚,我拿你的股份、房产和存款,我不亏啊。”
为什么他不愿意离婚呢,她都已经这么坚决的表明态度了。
傅叶予:“给我三到六个月的时间,我想清楚就答应你。”
“不行!凭什么我要等你这么久?”危夏声音里夹杂着一丝激动,“傅叶予,我已经等你半年多了,我就是不想再等下去。”
傅叶予抬起一双矜冷的眼,面容里糅杂几分温然:“不是让你等我,而是换我来等你。”
男人站起来,低头望着她,唇角微微抿起上扬。
危夏对上他的视线,心中一悸,身子往后拼命仰着,“你、你好好说话……”
傅叶予:“这份协议我可以签了,暂时放我这里,里面的内容我要再考虑考虑,到时如果你还没改变主意,我会同意的。”
确实,离婚是她提出的,不给对方一点时间准备和考虑,道理上说不过去。
危夏斜了他一眼:“你签了字就等于生效了,我们就是离婚了,就算没有办完手续,那也是离婚了。”
她也站起来,抬起下巴和他对视:“也就是说,我在外面找小哥哥你也管不着,你能接受这一点,那我可以暂时同意你的提议。”
傅叶予脸色微微一变,很快又恢复如常:“好,我同意。”
危夏:“好的,谁反悔谁是狗。”
季律师:“……”
谁能告诉他,这真的是在打离婚官司吗?
为什么自从进了这间会议室,他就被不断塞狗粮。
傅叶予望着危夏从大门离开的背影,眼底仍然留着那张未施粉黛的小脸。
他们之前处于不同的人生阶段,他想要扔掉一切琐事、专注事业,而她已经完成事业积淀、一心只想恋爱和经营家庭。
他还有机会。
至于找什么小哥哥。
危夏很快就会发现。
和他交过手,其他男人都是索然无味的。
……
午后,终于出了太阳。
大楼到处仍然灯火通明,傅叶予从会议室出来,径直往楼道里走。
这段时日,傅总看着依然面容温和,但只要有人做错事,被冷嘲热讽一顿都是轻的,所以大家小心翼翼,以免点了这个易燃的炮仗。
他还没回到办公室,马思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上来报告:“傅总,那个……有人找你。”
才说到这儿,傅叶予就见自己办公室的门开着,里面传来盈满怒气的男声。
“怎么着?我现在连进他办公室的权力也没了?要我出去?都他妈以为自己谁啊?信不信明天我就统统把你们辞了!”
傅叶予一听就知道来人是谁,他单手插着兜,站在门口笑了笑:“二哥,别这么动气。”
两人隔着一扇门,不到五米距离,傅荆安冲上来就要抓他的领子,被身边的人拉开。
他嘴里吼着:“傅叶予!你是不是人!连自家人都坑!”
傅叶予抬了一下眉,示意马思他们放开傅荆安,他走进办公室,回身站在了窗前,阳光又被遮住大半。
“把门关上,我们有事要谈。”
傅荆安的斯晏制药公司,最近遇上一桩麻烦事。
说是之前捐赠的几批医药用品,明面上无偿捐献海地,其实在当地非法销售,被有关部门请去喝茶,网上还不知有谁动用了水军,直接影响了公司股价,惹出了巨大风波。
傅叶予没承认是自己干的,却也没否认。
“怎么不问自己,对‘家里人’做过什么?”
他慢条斯理地回应:“怎么不问大哥,对‘自己人’又做过什么?”
傅荆安:“你以为我傻?大哥……大哥这件事你他妈就是故意的!你故意引蛇出洞,让大哥对你下手,这样你就可以彻底断了他的后路!”
傅叶予:“手足相残的事,做的时候良心不痛,那事后总要付出代价的。”
傅荆安狠狠地咬了牙:“你等着,我也会去告诉老爷子,你对我做了什么,你们都不是好东西,你就该像你爸那样被赶出去!”
“你觉得现在这种情况,老爷子会帮着你?我可差点连命都没了。”
男人很无辜地摊了摊手,“你只受到一点小小的惩戒,我要是把你对危夏做的事告诉爷爷,你说到底谁遭殃?”
傅荆安憋着一包火过来的,这时候已经把怒焰卸了几分,人也跟着清醒几分,他知道对方说的才是事实。
傅叶予耐着性子,决定对他把话说穿:“差不多也该看清形势了,傅荆安,你至少还有站队的价值。”
傅荆安愣了愣。
这个曾经跟在他屁股后头的眼镜弟。
什么时候变成魔鬼的。
“你要是愿意,你就还是傅家二少。”
傅荆安:“……”
那双浓墨似得眼,不带半分感情地看着他,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当然你还得做一件事。”
傅荆安:“……什么事?”
不知不觉,就跟着他的节奏走了。
傅叶予一脸“你是弱智吗你这总能想到的吧”。
“明晚你带着傅珏,去星云monster找我。”
傅荆安彻底愣在原地。
“你想……你要做什么?”
傅叶予不再回答,侧身对他说了最后一句话:“现在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虽迟但到,腹黑人设不能倒。
以后大家不要叫他有害垃圾了,就叫绿光傅吧
第28章
与傅叶予大战过后,危夏回到家就倒在沙发上,整个人精疲力尽。
原来不管在床上,还是在床下,要和这个男人作对,都是难上加难。
现在她还没缓过来。
内心就像一壶水要烧开之前,咕嘟咕嘟冒着泡。
可那点儿煮沸的水就是不扑出来,就这么要开不开的。
段位不一样,她还是被摆了一道。
但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现在危夏缓过来越想越奇怪,为什么这个男人不肯离婚呢?
他是要面子吗?
如果她在外面真找了小狼狗,他头上顶着一大片青青草原,不是更丢面吗?
还是他依然需要这段婚姻,譬如……
为他在傅敖那边争取什么形象?
不管怎么说,只要他们井水不犯河水,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妥协了吧,反正结婚以来……好像他也淡淡的,除了在行周公之礼方面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相当娴熟,其余的沟通都太少了。
危夏洗了水果拿上楼,趴在床上和简总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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