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果然是名不虚传,强风强雪这绝对属于极端恶劣的天气。
砥砺前行,走了许久终于到了天山脚下,温梅婷昂着脖颈去看,太高了,似乎有种直穿云霄的错觉。
“难怪都说来天生的人都是有去无回的,不被冻死有幸走到山脚下,这个高爬上去中途掉下来也摔死了。”
温梅婷感慨的说道。
乔海冷着脸,“比我想象的容易一些。”
……
大哥,谁给你的勇气说的这话?
要不要在自信一点?
温梅婷嘻嘻一笑,“乔公公,你确定要上去?”
“我不上,难道要你上吗?若是如此也挺好,那我就在山脚下等你凯旋而归。”乔海也笑了,摊开手,还真打算就这么算了的。
“喂,开什么玩笑,我要是能行,你以为带你来呀?切,就会说风凉话,你到底上不上去,不去咱们就打道回府了。”
“不救你的白掌柜了?”
温梅婷的态度很淡然,“无所谓,大不了就让我心怀愧疚的过一辈子,没日没夜都惦记着他好了。”
这么一听,乔海是一百个不愿意。
他媳妇凭什么天天惦记别的男人,就凭这一点乔海都要把雪莲带回去。
“温梅婷,你那点能耐就知道用我身上。”
乔海瞪了温梅婷一眼, 已经向前一步走了。
说实在的,温梅婷也担心乔海,生怕他出什么意外,见他纵身一跃她的心提了起来。
奔跑着大喊一句,“喂,你小心一点。”
也不知道乔海听没听见,因为他已经向更高层爬去。
那朵雪莲在天山之巅,逐渐的,他的身影越来越小,最终变成一个小点。
温梅婷惴惴不安,生怕乔海真出了什么意外。她不想他死,他也不能死,她在雪地上徘徊,根本就听不住。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也不知道过去多长时间,温梅婷把脚底那片松软的白雪都压实了。
抬头看了一眼,还没有乔海的踪迹。
心慌意乱,大脑也俄不停使唤,总是幻想一些不好的画面。人往往处于这种状态下都是如此。
突然,温梅婷听见了什么奇怪的声音。
她环顾一圈,并没有别的东西。
难道是野兽?
不能呀,这种环境下应该是没有生物可也生存的吧。
不对不对,极寒之地不是还有海豹北极熊什么呢?
该不是北极熊吧,呵呵,她可不想成为食物。
紧张的心情再次提升了一个度,她一圈圈转,又听见那奇怪的声音。
“什么人?是人是鬼还是兽?”
温梅婷也是疯了才会问出如此愚蠢的问题,无论是什么东西也都不可能回答她这个问题的。
“啊……”
温梅婷差点吓得魂飞魄散,因为一个黑影窜到她身后抢走了她的包裹,里面倒是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就是一些吃食而已。
野兽和鬼是不会对包裹下手的,所以,刚才的黑影是人。
掌握了这一点,温梅婷倒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她故作淡定,“你是什么人?你在天生居住多久了?这里就你一个人吗?”
人影没了,也没人回答她的问题。
为了有人突袭,温梅婷退到了山脚下,后背紧靠着雪山,这样一来视野范围内就可以看的很清晰了。
大约过了一刻钟,那个黑影再次出现。
而且是以光速出现的,黑影披头散发,像只鬼一样在温梅婷的面前将脸放大,她吓得惊声尖叫。
嗓子都要喊哑了。
“啊啊啊啊……”
双手双脚在眼前挥舞,小心脏差点骤停。
“不是你叫朕吗?”
人话,真是人。
可他倒挂在温梅婷面前,她也淡定不了。
下意识跑的飞快,逃到了空旷的地方。
温梅婷心脏砰砰的跳,脸色煞白。只见倒挂的黑影也下来了,像是打量外来物种一样,“你是个什么东西。”
“你才是东西。”温梅婷又觉得这话怪怪的,“不对,我不是东西,也不对,你不是东西。”
她也算真的看清了,他是人,还是个男人,老头子。
蓬头垢面,脸也被风雪吹得起皮,像是龟裂的地面一样,“你你你,你是什么人?”
“什么人?朕是什么人?”
老头子陷入无限循环里,他绞尽脑汁的想,自言自语,“朕是什么人,朕也忘了, 朕是谁呢?”
原来是个疯子。
可他自称自己是朕?
普天之下,有谁敢自称自己是朕?
他是北国的上一任皇帝?
额,还是一个想坐皇位想的入迷的疯子?
说实话,他更倾向于前者。
她记得乔海说过,北国的前一任皇帝因为触怒了天神,所以被压在天山之下,几年前天山有过一次动荡,自此之后天山就被封了。
这么一想,他真是先皇。
温梅婷试探的询问,“你还记得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吗?又是谁把你放在这里的?”
老头子摇头,他疯疯癫癫的越晃越剧烈,最后抓住脑袋拼命的摇晃。
“啊,朕是谁?朕怎么会在这里?这是哪里啊。”
说完,他就像一束光似的跑远了。
温梅婷的脑子有点乱,她怎么就联想到了一个谋权篡位的荒唐故事呢?
她站在原地转圈圈,想着里面的因果关系,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一个可能。
就在这时,脚底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涌动一眼,她根本就站不稳,那种地动山摇吓得她再度紧张起来。
这不会是雪崩吧。
怎么就这么倒霉?百年一遇的雪崩都能被她碰上。山脚下都是如此,那山顶上的乔海呢?
温梅婷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乔海,乔海……”
届时,从天山上滚落下巨大的雪球,像是一只吞天兽张开了血盆大口,她只能东躲西藏。
可这也不是办法呀,在这样下去很快就会大雪覆盖住,埋葬在这片白茫茫的无根之地。
她急速的躲开那些雪球,体力透支的厉害。温梅婷喘着粗气,腿脚都发酸,偏偏又被脚底的雪绊倒。
那好像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温梅婷再也没有力气爬起来,浑身酸软难受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