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从你们学校出来,本来是要等你放学,但被我妈叫回家了……”
“然后呢?”
“然后突然就说要调走……”
延伸到郊区的轻轨线穿过宽阔河面,车厢中只有一对少年少女隔着过道对坐相望。粼粼波光洒进双眼,情窦闪烁。
冉轶显然并不愿意接受这份说辞,他可从来没有被谁这样戏弄过。
尤其还是在自己率先默认情侣关系的情况下。
既然工作说调动就调动,
“那同样的事还会继续发生?”
对,他说的就是她的不告而别。
“不会不会,”陶子悉摆摆手,“我已经问宋繁要到你的手机号了。”
她一脸兴奋,甚至还想打开通讯录展示一下。
冉轶仰头深吸一口气,抵着背后的车窗玻璃压乱了发型。
他早晚有一天会被她气死。
“这是手机号的问题吗?”
说着他垂眸睥睨对面,气场压得陶子悉有些抬不起头。
这不是手机号的问题,但它可以解决一部分问题啊。
否则,她怎么才能让他知道,每天每天,她都在渴求那个亲吻的答案,却在自己的片面揣度中画地为牢。她不知道问谁,也不知道要不要继续,更多时候是自暴自弃地认定被他调戏了而已。
“我也不想走啊……”她垂着脑袋,脚尖在地面画圈,鞋带随之晃动,“我想着如果你没有拒绝……”
就可以一起过暑假了,就可以——
她觉得自己也挺委屈,郁郁地说不下去了。短暂沉吟中,胸中早就蠢动的狂躁和不安愈发膨胀,终于一发不可收拾,喷涌上头顶。
“我,我还想要你这样……”她食指压着唇中间,一直抵在牙齿上,“可以吗?”
抬起脸来,可怜兮兮的眉头拧成一团,嘴巴紧绷着既严肃又坚定。
这一点都不像请求,倒像是命令。
“没有。”
明明被她主动撩拨得有一点开心了,冉轶仍拒绝得义正辞严,眼底还带着暗暗的欺藐。张开长腿,懒散地向后一靠。
陶子悉腾地站起,噘着嘴怨怼着盯他。
来么,来就是自投罗网。
他猜她会过来,她果然满脸悲壮,一步一顿靠近。末了站在他面前骑虎难下时,忽的被车体转弯的离心力轻甩,一掌劈在了他的脸上。
车厢晃动,运行时的噪音依旧保持着固有节奏。
冉轶皱一下鼻子,揉抚着瘦窄高挺的鼻梁,又勾起食指蹭过鼻尖。
“你给我过来。”
完了完了完了。
陶子悉转身想跑,落在身后的手被一把拽住。随即身体被强劲的力道控制,倒着退着瞬间仰倒,重重跌坐在了冉轶的大腿上。
“还跑?”
冉轶环抱着搂住她,在她的手心用力捏了一把。
“呀!……”
吃痛的人缩成小小一团在他怀里。缩着靠着,才察觉到自己与他越贴越近,陶子悉顾不上害羞脸红,却首先想到了自己的体重,顿时难堪,假装若无其事地悄悄起身。而扶在腰上的手却轻松将她的努力化为泡影。
掌心的热度透过一层t恤棉布熨着皮肤,她被压制着,也被挑逗着。
“你是不是忘了过来干嘛了?”
冉轶面无表情,本就瘦削的下颌线条更为凌厉。
她觉得他大概很生气。
也没见他跟别人一起时有这么多不高兴。
“我、我没有。”
说完她伸手捂住自己的下半脸,将口鼻一同遮住。她自己都不知所做何意,只觉得脸上发烫,又觉得口中含蜜般想偷笑。
冉轶又轻轻捏下掌握手中的软腰,引得陶子悉惊叫,双手抓住他的前襟才勉强坐稳,浅淡的笑意还留在眼角,一接上他的目光,便消褪成了悸动时的飘摇。
她好像得意忘形了。
她现在,竟然真的有种亲过去的勇气在鼓动。
“不要就算了。”
冉轶现在满脑子只想欺负她。
说着他真的放了手。一放开,就见她急急忙忙攀住自己,紧张得咽着口水,喘得胸脯上上下下,数十次了也没能凑近。
他忍着笑,重新搂住她。这次用了双手,交叠在她的后背紧紧抱住拉近。
呼吸随之撞在一起。
陶子悉觉得浑身轻飘飘地虚渴,只是近了一点,她已经要开心快要飞起。
她低眼瞧着近在咫尺的他对唇,试探着靠近一点点。
又停下,深吸气。张着的口简直是在邀请引诱。
还没做好继续前进的准备,便突然被对方趁机反攻。
他凑前,含住她的上唇,舌尖舔过齿龈交界的一排,脆弱的神经窜过连绵的电流,只此一下,轻易就融化了神智融化了大脑。
她不由得向前送着自己,将口中的敏感全部向他敞开,发出色情的哼吟。
冉轶听在耳中,被扰乱的却是心弦。
他将她的小舌挑起又不纠缠,在她口内掠夺一遍却浅尝辄止,转而舔着她的唇瓣,描摹唇形的轻柔满是爱惜,流连忘返。
结束时,她红着脸娇喘吁吁,缓不过来。
可她好喜欢好喜欢。
“……没有了吗?”
她还想要。
冉轶看着她不得满足的满脸欲色,大掌在她挺着的后背游走,等待着轻轨到站。车一停稳,便将怀里的人打横抱起。
“等等等等不是去找格格吗?”陶子悉慌忙勾住他的脖子。
“回家。”
冉轶径直走向返程的一边。
“谁?谁家?”
“你说呢?”冉轶见她傻得可爱,“还是你想在你自己家挨操?”
不不不!
陶子悉疯狂摇头。
细想也不太对,这反过来,不就代表她想去他家做那个?
“我不是那个意思……”
“哎,你让我自己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