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说道:“不要紧,我认识你……对了,你儿子是不是跟你在一起,方便的话把他也带上,我有几个问题要问问他……”
周玉露越发推测肯定是陆涛给自己的律师留下了什么遗嘱,哪里还顾得上多想,马上说道:“好的,林律师,不见不散……”
徐晓帆一脸狐疑地盯着周玉露,等她挂断手机,急忙问道:“谁啊……你找到律师了?”
周玉露犹豫了一下,兴奋地说道:“陆涛的律师找我……还让我带着思岳……说是要跟我们谈谈,你说,我又不认识他,他要跟我谈什么?”
徐晓帆说道:“你的意思是陆涛有可能给律师留下了遗嘱?”
周玉露说道:“除了这个原因,没有别的解释……哎呀,我准备一下……你说,他会问我什么问题?”
徐晓帆一脸不解地说道:“他怎么晚上找你?”
周玉露说道:“他不知道我在城里,本来明天要去陆家镇的……他的律师事务所就在南大街附近,这不是图方便嘛……”
说着,冲卫生间大声道:“蒙蒙,快点出来,我们要出门……”说完,马上拿起包包跑进了小卧室。
徐晓帆站在那里沉思了一会儿,摇摇头,然后坐到沙发上选了一个频道开始看电视,顺便还给自己倒了一杯葡萄酒。
约莫三四分钟,只见周玉露已经穿戴完毕,陆思岳也从卫生间里出来了,一边给儿子穿上外套,一边对徐晓帆说道:
“哎呀,晓帆,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上次阿鸣给了我一张卡,说是可以在望江大厦免费住一晚。
蒙蒙长这么大还没有住过六星级酒店呢,干脆就让他开开洋荤,今晚就不住在你这里了,如果明天不回陆家镇的话,在来你这里混一夜……”
徐晓帆一眼就发现周玉露有点言不由衷,猜测自己刚才跟她的谈话引起了她的警觉,明摆着是在躲避自己,甚至好像有点跟自己生分了。
“随你吧,我这里当然比不上六星级宾馆了……我怎么忘了?望江大厦可是陆鸣的资产,别说在哪里住一晚上,就是住上十天半个月,难道他还会要你的钱?”
周玉露有点尴尬地笑道:“那怎么好意思?毕竟,宁化雨是那里的总经理……”
徐晓帆讥讽道:“总经理算个屁,充其量也就是陆鸣的高级打工仔,你可是大老板的情人,她还敢问你要钱不成?”
周玉露瞥了一眼儿子,胀红了脸,嗔道:“狗嘴吐不出象牙,咱们五十步不笑一百步……”
徐晓帆似乎也意识到自己不该当着陆思岳的面说这种话,笑道:“我找个机会也去住几天,看看那个混蛋给不给我这个面子……对了,你们约在哪里见面?”
周玉露说道:“好像是……明都茶楼……说是就在这条街的拐角处……”
徐晓帆挥挥手说道:“那就快去吧,如果陆涛真的留下了遗嘱,你就不用跟宁化雨打官司了……”
周玉露和儿子刚刚出门,徐晓帆在屋子里转悠了几圈,然后从茶几下面找出一本黄页翻看了一阵,随即拿起手机拨打了114查号台,问道:“请问南大街附近有哪几家律师事务所?”
过了几秒钟,查号台的小姐说道:“南大街附近没有律师事务所,最近的一家是天平律师事务所……”
“在哪条街?”徐晓帆问道。
小姐说道:“在大成路附近……”
徐晓帆没等小姐说完,就挂断了手机,跑到窗口朝着楼下看了一眼,正好看见周玉露带着儿子从大门里出来,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叹了口气,嘴里忍不住念叨:“用心良苦啊……”
说完,飞快地跑进卧室穿上了外套,一阵风似的出了门。
给周玉露打电话的正是陆战林,他就站在徐晓帆公寓对面的一块广告牌下面打的电话,打完电话之后并没有离开,而是一直等到周玉露和陆思岳两个人出来。
他当然不是认识周玉露,可他认识陆思岳,即便黑夜中看的不是太清楚,可他马上确定这对匆匆忙忙从公寓里出来的母子就是周玉露和儿子。
等到周玉露母子两个走了一二十米远,他才机警地观察了一下四周的行人,然后远远的从马路对面跟了上去。
……
……
陆鸣没想到陈丹菲跟自己来真的,不仅要缠着自己带她晚上去见那个律师,还要跟他去见孙明桥,说是闲得无聊,既然没有秘密,为什么不能让她一起去?
陆鸣忍不住感到奇怪,按道理说陈丹菲是个很有事业心的人,以前整天在工地上忙活,连女儿都不管了。
可这过完年都快一个星期了,只去过公司两次,然后整天跟自己腻在一起,好像成了跟屁虫似的,这种变化还真让他有点担心。
在去望江大厦的车里面,陆鸣忍不住问道:“丹菲,你最近怎么这么闲?眼看着学校就要被水库淹掉了,难道就没有一点事情可做?”
陈丹菲嗔道:“既然都要被水淹掉了,我瞎折腾什么?哼,你不是巴不得淹掉吗?”
陆鸣急道:“可你也要做点准备工作吧,我让你去跟银行谈谈,再拉几个投资者进来,难道你当耳旁风吗?”
陈丹菲嗔道:“你放心,这些小事也用不着我亲自出马……反正陆建伟已经知道这件事了,他最近一直在找有关部门理论呢,就让他先忙活着吧,如果这件事办不成,你正好质疑他当董事长的资格……”
陆鸣笑道:“你倒是成了甩手掌柜了,我还以为你会伤心几个月呢,没想到这么没心没肺的……”
陈丹菲掐了陆鸣一把,说道:“阿鸣,我自己也觉得奇怪,说实话,我原本是真心想把学校搞好,刚听说要被水淹掉的时候确实挺伤心的。
可不知为什么,自从知道你有……有那么多钱以后,好像对所有生意都没兴趣了,既然有这么多钱了,我们还折腾什么?”
陆鸣吃惊地瞪着陈丹菲,就像是不认识她的似的,随即摇摇头,说道:“搞了半天,你还真是一只金丝雀,只要有人给你一个舒适的金灿灿的笼子,你就愿意乖乖待在里面,我还以为你是一只渴望自由的鸟呢……”
陈丹菲明白陆鸣是在讽刺她以前安于丈夫的供养,嗔道:“我又不让你养,就算有个舒适的笼子,也是我自己织的,要是我不愿意,什么笼子也关不住我……”
陆鸣凑近陈丹菲小声说道:“你难道还不明白我的意思?那些钱不是我们的,我们只能借它生几个蛋,难道你想坐享其成?”
陈丹菲懒洋洋地说道:“什么坐享其成?生蛋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要不然要你有什么用?”
陆鸣笑道:“那好,生蛋的事情我负责,可你也要做点事……”
陈丹菲瞥了陆鸣一眼说道:“做什么?学校那边的事情又不是我能左右的,你要是希望我出头露面的话,那我只好去政府部门拉拉关系,那些人可都色的很,难道你就不担心有人打我的主意?”
陆鸣哼了一声道:“谁敢打你的主意,我就阉了他……我的意思是,我负责生蛋,你负责生孩子……”
陈丹菲红着脸掐了陆鸣一把,皱皱眉头说道:“去电视台那天也没有吃药,我正担心会不会被你种上呢,要是没结婚就肚子大起来,你还让我怎么见人?”
陆鸣笑道:“听你的话里的意思好像有点催婚的味道,你要是着急,我这就开始做准备工作……
你不是说了吗?做为一个寡妇,不打算举行婚礼了,咱们去民政局领个营业执照就可以合法经营了,到时候你尽可以挺着大肚子招摇过市……”
陈丹菲哼了一声道:“你也别说的好像我已经铁定嫁给你了,如果你不带我去看看你藏起来的那些钱的话,休想……”
陆鸣骂道:“感情你这贼婆娘还是为了钱才跟我结婚啊……”
陈丹菲故意赌气道:“是又怎么样?我现在可不相信任何空头支票,俗话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谁知道你是不是在信口开河……”
陆鸣又气又好笑地骂道:“你这婆娘真是难伺候,以前我不承认拿了你公公的钱,你偏要逼着我承认,现在老子承认了,你有开始怀疑了……好好,哪天我就把你用钱埋起来……”
正说着,汽车到了望江大厦的门口,陈丹菲只好住嘴了,不过,她的保时捷轿车立刻引起了保安的注意,马上就有两个人跑过来替他们拉开了车门。
陈丹菲就像是个老司机一样,顺手就把钥匙扔给了一名保安,说道:“你们宁总的朋友……”
陆鸣走进酒店大堂的时候好像还有点不放心,回头看了两眼,小声道:“你就不怕那个保安把你的车开走?”
陈丹菲咯咯娇笑道:“迄今为止,还从来没有听说过六星级酒店的保安开走客人座驾的事情,你就别瞎操心了,说出来惹人笑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