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镯子摘下来给我!”
肯恩一行人才刚出去,家住便厉声对着宋新烟呵斥道。
宋新烟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镯子,抬头看了姜达一眼,露出不情愿来。
她又不是圣比亚里工作的下属,为什么要听眼前这个家主的话!
最重要的是,镯子对于姜达来说意义非凡,这是他母亲留给他的遗物,既然姜达将其戴在了自己的手上,她自然有保管好它的义务。
家主没想到宋新烟竟然用无声反对了自己,立刻给贝基丢了一个眼色。
贝基也不明白家主为何会失态,不过显然家主在他心中的地位是高于宋新烟等人的,他维持着最后的礼貌走到了宋新烟的面前,道:“姜太太,麻烦您取下镯子。否则我不介意用其他手段获得镯子。”
贝基的态度极为强硬,大有宋新烟不同意就立刻上来抢的意思。
“贝基,你怎么能这么和我妈妈说话!”宋希琛也看不下去了。
姜达直接搂住了宋新烟,给她浓浓的安全感,不留情面的怼道:“贝基,当着我的面如此和我太太说话,你不会觉得太不把我放在眼中了吗?”
贝基帮了姜达也只是出于自己的目的,如今利益不同,两人自然在一瞬间又成了敌对的关系。
“姜先生,请你明白,这里是h国,不是华国,也不是姜家。”贝基毫不顾忌,直接伸手要去抓宋新烟的胳膊。
在半路就被姜达给劫持住了。
姜达这一回倒是没有对着贝基发怒,而是直接把矛头指向了家主。
“坎贝尔先生,如此无礼的对待,请恕我不能接受。”
贝基见状,立刻出手,姜达极富有技巧性的将宋新烟推向了一侧,精准的拦住了贝基的进攻。
贝基以前知道姜达很强,却从未见过这个男人的真实实力,如今他才发现自己从前的以为只不过是姜达能力的十分之一。
眼前这个男人的能力可怕是他无法承受的。
不过来回过了几招,贝基便落了下乘,连招架都有几分吃力了。
“贝基,回来。”
家主也看清楚了局势,明白再这样下去,贝基铁定会输,便下令制止了。
宋新烟立刻跑回到了姜达的身边,警惕的看着家主和贝基。
“姜太太,很抱歉刚才的鲁莽吓到了您。”家主语气软和了不少,他支撑着拐杖,颤颤巍巍的起身,走到了宋新烟的身侧,道:“只是这手镯和我从前的手镯很像,所以想借来看一看可以吗?”
“若是我认错了,一定会还给姜太太的。”
家主已经记不清自己有多少年没有如此低声下气的同旁人说话了。
宋新烟抬头看了姜达一眼,见对方并没有抗拒的意思,才小心翼翼的摘下了手镯,放在了家主的掌心中,叮嘱道:“坎贝尔先生,并非是我不愿意让您看,而是这手镯对我还有我丈夫来说,意义非凡。还请您看得时候小心一些。”
家主点头接过,又坐回了自己的沙发。
他的手哆哆嗦嗦的在手镯上来回摸索,当重新抬眸时,蓝色的瞳孔如同海洋般深邃又充满着悲伤,已经薄成一条缝的嘴唇上下打颤,盯着贝基看了好一会儿,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四十年了,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了,没想到它真的就出现了,它真的出现了!”
不等贝基回答,家主又快速起身,连拐杖都不取了,蹒跚的模样,简直要摔倒在地面上一样。
宋新烟也于心不忍,立刻上前搀扶。
同时她的目光几乎凝聚到了老人手中的手镯上。
“你说是他给你的?那手镯是谁给他的?”
威严的家主在此刻成了一位普通的老人,浑身上下都充满着对真相的渴求。
姜达抿了抿唇,不明白一枚手镯而已,为何家主会如此的激动。
“孩子,你告诉我好不好?”
家主简直都想要下跪了。
“我的母亲。”
姜达终于发声,在末尾两字的时候,语气里还带着一丝颤抖。
“你的母亲是不是左脸额头处有一颗痣?”
姜达点了点头,不明白家主为何询问。
“她是不是有一头金发?”
姜达拧眉摇头,道:“坎贝尔先生,您是不是认错人了。我的母亲只不过是一位酒吧工作人员,和您应该不会有半点关系。”
“酒吧工作人员?”家主低着头,反复咀嚼着着两个字,他突然激动起来,扯着嗓子喊贝基,死活要让他把抽屉里藏着的照片取出来。
“她现在人在哪里?我能不能见见她?”家主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俨然一副下一秒就要直接倒地抢救的样子。
宋新烟实在是看不过去了,扶着家主坐下来。
“她已经死了。”
姜达语气淡淡,似乎没有多少动容了,可宋新烟还是能从他的眼底看出悲伤来。
“死了?死了!”家主眼睛一瞠,简直都要蹦起来,“怎么会死?怎么会死!我老头子都还没死,她怎么能死?”
姜达双手交叠在胸口,语气也渐渐变得不善起来,“人总是会死的,活着对她来说也许是一种罪,死了也许还算是解脱。”
宋新烟当即不满的看了姜达一眼。
好在贝基动作快,已经把照片取回来了,家主嚷嚷着要把照片送到姜达的面前。
姜达不过匆匆一撇,第一眼见到的就是笑得明媚的女孩儿,穿着公主的洋裙,一头金色的长发堪比太阳的光辉,额角的黑痣显出几分憨态来。
明明还没有长大,却已经有了美人的模样。
而站在女孩旁边的女人,温柔的看着女儿,那张脸,几乎和苏锦长得一模一样。
除了发色,姜达几乎能够肯定,女孩儿长大会是苏锦的样子!
“妈妈,你这是在干什么呀?”
“妈妈把头发染一下,小达,你觉得妈妈黑色头发好看吗?”
记忆中不再清晰的画面突然在姜达脑海中一闪而过,他难以置信的看向了一脸希冀的家主,心中有了一个可怕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