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越和苏锦认识在一家小酒吧。
酒吧规模不大,在二世祖姜越眼中,若非朋友硬拉着去,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踏足的。
刚进酒吧,扑面而来的便是廉价的酒水和香味气味,女人们浓妆艳抹,男人们油头粉面,都是一些让他觉得下等的货色。
直到他看到了苏锦。
明明穿着艳俗不堪的衣物,却仍在一群脂粉中脱颖而出,宛如一朵清莲。
毫无意外的,醉酒的姜越强行和苏锦发生了关系,第二日醒来的时候,苏锦连同她艳俗不堪的衣物已经消失的干干净净,不曾剩下一点儿东西。
姜越是个喜欢美色的人,他当然喜欢苏锦的容貌,甚至一度忽视了自己曾经暗恋的女神——林彬彬。
他打破了自己的规矩,一次又一次的踏足酒吧,却再也没有见过苏锦了。
直到他发现自己放在口袋中的合同书消失,导致他竞标失败,最后将姜老爷子给他的公司彻底亏空。
而那个把他带去酒吧的朋友趾高气扬的在他面前炫耀,讽刺他见了女色就挪不开腿,就算是胭脂俗粉也能下得去口后,他才发现这一切都是阴谋。
而阴谋的执行者便是那个宛若清莲一样的女人——苏锦。
找到苏锦似乎变得顺利了起来,他将她从破屋中抓出,当着所有人的面羞辱了她一番。
她咬着嘴唇,死死不肯承认,委屈的模样好像自己真的冤枉了她。
可姜越相信,自己并没有!
种种的证据都在说明,这个女人就是个假装清纯的贱人!
姜越想要杀了苏锦泄愤,却意外的发现这个女人怀了孩子,甚至一口咬定是他的儿子。
他的儿子?怎么可能?一个陪酒女而已,谁知道这幅看着干净的身体给了多少个男人!
姜越自然不愿意留下这个孩子的,可他低估了苏锦护住孩子的决心,她竟然闹到了姜老爷子的地方,而姜老爷子竟是看走了眼,觉得眼前的女人乖巧?
去他娘的乖巧!
留下了苏锦,也留下了姜达,这一留便是六年。
六年的时间里,他娶了林彬彬,生下了姜明哲和姜蕾,内心矛盾且纠结的对待着苏锦母子。
一方面这是他的耻辱柱,另一方,苏锦的笑容确实让他心动,哪怕他一次又一次的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喜欢上这个女人!
再后来,苏锦就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而她的儿子,也成了姜家的一个笑话,一个身体残疾的瘸子!
记忆回归,姜越疑惑自己竟然会对着姜达的眼睛回忆了多年前的事情,明明那早就成了一场幻影,可为什么他还会想起苏锦的笑容呢?
“姜达,你别给我耍花招!”姜越心里无端的生出一股怒气,他一把拧住姜达的下巴,头一次仔仔细细的看着这张面容,“你妈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会不知道吗?她就是个贱人!”
“她不是!”姜达目光一凶,活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一样,“她不是,她不是!你把我妈妈藏去哪里了?她说了会给我做阳春面的!”
姜越突然觉得舒爽了许多,他笑了笑道:“姜达,你知不知道宋新烟今天来云河别墅找你了?你还真别说,她对你这个瘸子还真的是蛮痴心的。”
姜达低下头,凌乱的头发遮住了他的眼眸,也遮挡住了一闪而过的幽光。
“我让她用老爷子的遗产还有自由做交换,你猜她有没有同意?”
姜达低着头,无动无衷,好像对宋新烟一点儿也不关心的样子,和往日里差了很多。
“不过不论她做出什么选择,她都会见不到你了。不对,或许你们会在监狱里,在地狱里相见,也有可能。”姜越嘻嘻哈哈的说着,明明是关乎人命的事情,他却一点儿也不在意,就像是在诉说天气晴朗还是阴云一般的简单。
“怎么不说话?吓哑巴了?”姜越自顾自的说了许久才发现姜达已经迟迟没有开口了,他不由的踢了踢姜达的脚尖,道:“你看我,差点忘记了,你现在的智商可只有五岁了。”
“你……为什么这么恨妈妈?”姜达依旧没有抬头,从嗓子眼里发出一声低鸣,“她都不恨你,你为什么恨她?”
姜越好像一瞬间就被触动了逆鳞,他险些从舒适的椅子上跳起来,怒道:“我为什么恨她?是她毁了我的人生,你知不知道!要不是她,又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孽种和我抢夺财产,我又怎么会被老爷子训斥!”
“怪就怪在她为了一点钱财就出卖自己的身体!”
“没有!”姜达的声音大了一些,带着一股子倔强。
盛怒的姜越倒是没发现他的语气和刚才有些不同了。
“怎么没有!你知道什么!你懂什么!你就是从小占着老爷子的宠爱,才敢在姜家为所欲为的!甚至还想用你肮脏的血来玷污整个姜家,你配吗?苏锦配吗?”
“可明明是你毁了她的人生!”姜达的声音骤然拔高,他抬起头,目光像个小孩子一样带着分明的恨意。
这是他以前从未有过的,明明是恨惨了姜家人,他却一直隐忍着,脸上带着笑容。
哪怕姜青青用恶劣的手段在他的新婚之夜下了药,他也是选择了息事宁人。
姜达很少这么直白且浅显的表达自己的不满,哪怕是在他的人生低谷。
大约他是真的回到了孩子的年龄,才会轻易的暴露在自己内心的愤怒。
原先还对姜达持有几分疑惑的姜越在此刻打消了所有的念头,他突然之间觉得有些无趣了,甚至认为就算让姜达丢了性命,也觉得没有意思。
一旦生了这样的念头,后来便觉得索然无味了。
“算了,和你这样的傻子说这么多有什么意思。我改变主意了,等宋新烟把东西交到我手里,再乖乖的去警察局后,我再和你说说,看看你到底是什么表情。就算你是真的傻了,也还记得宋新烟对你的好吧。”
姜越说完,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