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新烟的身体倒是没有大碍,无非就是在床上躺久了,肌肉有些僵硬。
当天下午她就下地走路了,完全打破了姜达说的要把她轮椅借给她的计划。
关于这几日发生的事情,整个姜宅都保持了缄默,宋新烟又非日日待在姜宅,和姜宅佣人的关系也一般般,便不能打听出些有用的消息。
日子平淡的过了两日。
宋新烟本想直接回公司,可姜达却坚持要带着她去医院系统的检查一番,偏偏宋希琛也一路坚持。
在这一大一小的共同劝说下,宋新烟还是妥协了。
医院里。
来来往往的人脸上都充满了焦急,问路声和喧闹声不绝入耳。
宋新烟推着姜达一路走到了要检查的科室,连她自己有些怀疑,到底是姜达陪自己检查,还是自己陪姜达检查了。
这是一套系统的检查流程,姜达花了极大的价钱,选择了最全面的检查方案,且只要在一定区域内活动即可。
宋新烟和姜达告别之后,就进入了房间里。
姜达的轮椅则靠在墙边,他低下头,取出一本杂志,有条不紊的看了起来。
他看的是金融杂志,关于青云城这一个月的格局变化都囊括其中。
“呀,达哥哥,真的是你呀!”
女孩清丽的声音穿过层层人群到了姜达的耳中,随着一蹦一跳的影子,女孩的影子便将杂志给笼罩了。
“竟然在看金融杂志,不是说达哥哥你不怎么管姜家公司的事情吗?怎么会突然看这个?”
女孩像个十万个为什么一样缠着姜达说个没完。
姜达抬起头,只觉得面前的女孩眼熟的很,却怎么也想不起名字。
“你不认识我了?”女孩看起来有些失落,不过下一秒就又恢复了活力,她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道:“是我呀,我是胡月!我们在樊丽宫见过一面的!”
她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的,期待的看着姜达。
经胡月这么一说,姜达倒是隐约有些印象了。
他淡漠的点了点头,准备去其他地方看书。
胡月却不依不饶的追了上来,道:“你都认出我了,怎么还不理我?你怎么来医院了?腿脚不舒服了?还是身体不舒服?”
如同连珠炮一样,她追着姜达问了一路,直到姜达都有些厌烦了,她还刹不住车。
“姜达,你有必要无视我吗?”得不到回应的胡月好像真的有些生气了,她一把抓住了姜达轮椅的把手。
姜达一时没有注意,险些整个人翻出去。
胡月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连忙跑到姜达的面前,小心翼翼道:“对不起呀,我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可谁叫你不理我的,我只是想要关心一下你而已。”
姜达抬起头,淡淡的看了胡月一眼,摇着轮椅挪开了一些距离道:“胡小姐,我上一回已经和你讲清楚,我是有妻子的人。你一个姑娘家,缠着有妇之夫,会容易被人说难听话的。”
“我才不介意!”
“可你的父亲会介意,胡家会介意。”姜达的态度极为决绝,上一回宋新烟都已经有些吃醋了,他好不容易才把自己的关系和宋新烟的缓和了一些,才不想因为这个胡月而闹僵。
不该有的桃花,就要把它扼杀在摇篮里。
“他们是他们,我们是为自己活着的,他们介意和我有什么关系!”胡月大喊起来,顿时惹得周围人的目光纷纷投向了两人。
偏偏两个人一个俊俏,一个美貌的,一下子流言就传了起来。
姜达简直觉得头都要大了,他是造了什么孽,遇上了这样一个冤家。
偏偏人家还觉得自己的爱情挺伟大,颇有精准扶贫的觉悟。
“可我会介意。我的妻子会生气。”
“她压根就不喜欢你!她也配不上你!”胡月将脸鼓了起来,如同一只充了气的气球一样,她水汪汪的眼中渗出了几滴泪水,“我才是喜欢你的那个人。我不介意你的腿怎么样,只是单纯的喜欢你!”
姜达现在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了,被人当众说喜欢,这感觉还真有几分难堪。
当然如果对方是宋新烟,他铁定会乐开花的。
“我知道你在姜家的处境,可你只要娶了我,胡家就会帮你拿到你该的的部分,到时候你就能扬眉吐气了。”胡月见姜达没有呵斥自己,很主动的拉进了自己和姜达的距离,她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胡月,你还小,别胡闹。”
“我不小了,二十一了!”胡月不满道,“宋新烟也才比我大了三岁,凭什么你能娶她就不能娶我?宋家现在烂摊子一个,她又从小不受待见的。”
胡月并不屑于说宋新烟的坏话,可对方的槽点实在太多,无论说什么,都是在讲她的坏话。
“我知道姜叔叔前几天又为难你了。你也很难熬吧!”胡月说着说着,就要把手搭上姜达的手上。
如同被火烫了一样,姜达想也不想的将把手挪开了,满脸警惕的看着胡月。
“你们胡家倒是对姜家打听的很清楚。”
也怪他最近忙于宋新烟的事情,竟然对外界的事情都失去了一定的掌控力。
今日胡月一个小小的女孩都得知的消息,指不定在胡家传成什么样子!
他和姜越的战争,压根不愿意让外面的人知道一点儿消息。
失落的感觉弥漫了胡月的心,不过好在她心大,一下子就把自己开解开了。
“我就上一回听爸爸提了一句,他也知道我喜欢你。”
姜达冷笑,目光变得冰冷起来。
胡月虽说是被娇宠长大的,可她也不是一个蠢人,别人的眼神都能看的懂。
姜达生气了,她第一时间就发现了。
“胡小姐,胡闹也够了,我要接我太太出来了,还请你不要跟着我,以免惹了误会,或者是让媒体觉得我和你们家有什么勾结。”
姜达将冷傲的态度摆了一个十成十,再也不多说一句话,就摇着轮椅离开了。
留下胡月一个人站在原地,几乎要哭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