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新烟睡了一个舒舒服服的觉,她在睡前已经把自己的诉求以真正的宋新烟的名义发给了姜达,想必以姜达对宋新烟的痴情程度,一定会立刻动手去干。
这一觉醒来已经是晚上了,她还没有走出房门,就听到了屋外的喧闹声,而且有愈演愈烈的情况。
稍稍将门推开一道缝隙,她探出一个脑袋,就看见两个人围着姜达一个劲的在指责,甚至还有几个人想要往里面冲,都被白言拦住了。
此刻的姜达像极了一个无助的残疾青年,脸上满是欲言又止的愤怒。
“里面的人压根就是我家小烟吧,听说我家小烟被你给逼死了,姜达,我好好的女儿嫁给你,不到一年就死了,你还找了个冒牌货,你存的是什么心?”宋兴业义愤填膺,老脸上满是泪痕,或者青紫,着实滑稽可笑。
若不是在场的人几乎都知道宋新烟以前的日子,还真当宋兴业有多在乎宋新烟这个女儿呢!
“岳父,烟烟是真的,她没有死,也没有伪装。这一年的时间,她一直都在我身边,前不久才出去求学了一段时间。”
姜达真的是一个头两个大,宋新烟第二人格的事情还没有解决,这宋兴业又不知道抽了哪门子的疯,跑来瞎胡闹。
偏偏姜越也掺和进来了。
“姜达,你岳父也是关心女儿。这事咱们理亏,若真是假的,你只要赔偿就可以了。”姜越像极了一个老父亲的模样,想要将此事解决,“咱们是亲家,总不能成了冤家吧!”
白言在心里冷嗤一声。
从来都是冤家,哪里来的亲家一说?
“你说要怎么赔偿?我在姜家,只是一个空壳而已。姜家的事务可从来不会对我开放的。”姜达“无助”的看了姜越一眼,像是压根没有主意。
姜越显然被姜达的演技骗了,道:“你爷爷不是给你留了一大笔遗产吗?不如你拿出来?只要你拿出来,这件事情就当过去了。”
姜达心中冷笑,果然都是为了遗产。
原本宋兴业和姜越是暗地里勾结,如今都不屑于偷偷摸摸了,直接正大光明的打上门来了,还真是可笑至极。
“那是爷爷给我留的。”
姜达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宋兴业粗鲁的打断了,“我好端端的女儿嫁给你,还不如那么一点儿钱吗?你不是号称最爱我的女儿吗?怎么,花点钱都不乐意了?宋家如今这幅光景,你难道想你妻子的母族败落吗?”
“是呀是呀,姜达,这件事情是你做的不地道。”
这两个一个人唱白脸,一个唱红脸,无耻的让人发指。
姜达似乎被他们的话给说动了,垂着眸子想了好久。
灯光下,男人的脸颊苍白且略显憔悴,淡粉色的嘴唇上没有一点儿血色,只有放在轮椅扶手上的手背上有几根扁扁的青筋,着实是个病弱且无害的美少年。
过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回音,宋兴业似乎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他用脚踹了一下姜达的轮椅,刚好没有刹车的轮椅就往后倒退了过去。
场面一度失控,白言睁大眼睛,眼睁睁的看着轮椅带着姜达要撞上一堵柜子,若是柜子上的东西摔下来,只怕姜达会头破血流。
“先生!”
此时此刻,楼梯的扶手上迅速的滑下一人,在快到底的时候,只见那人一脚踩在了把手上,整个人在空中跃起,落地的姿势干净又利落,难得的好看。
她飞快的跑到了轮椅旁边,一手握住把手,迅速的丢了一个东西在地上,用脚顶着东西硬生生的将轮椅给停住了。
而此时此刻,他们距离柜子也不过几厘米的距离。
白言不由的松了一口气,虽然他知道以姜达的身手定然不会有事,可若是把实力暴露在姜越和宋兴业面前,总归不是一件好事。
他的目光往下看去,顶着姜达轮椅的东西竟然是一本书。
“你们还真是心狠手辣,一个连自己女婿都敢下手,另一个做父亲的更是束手旁观?有意思,有意思!”
“宋新烟”的心也放了下来,她只觉得在那一刻自己的心跳的飞快,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扶手上了。
也许是心底最深处的那个人下意识下的命令。
讨论了半天的正主此刻出现,宋兴业脸上的神色复杂的可怕。
他可是还记得宋新烟当晚做出的事情,下手着实狠辣。
那一块秃的地方更是隐隐作痛起来。
姜越没有见识过宋新烟的武力值,不过就刚才的情况来看,他也觉得宋兴业并没有欺骗自己。
他见宋新烟的次数不多,可也能看出对方只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小姑娘,哪里有这么大的本事?
“你就是假冒的那个人?”
“宋新烟”冷哼一声,嘲讽道:“张口闭口就说我假冒,你谁呀!有什么资格说这话!”
姜越被一噎,越发觉得眼前的女人碍眼极了。
“你的父亲,你的妹妹都说你是假的宋新烟,我原本也不相信,现在看看,倒说得都是真的。”
“呸,我刚才就看见你拿这事逼迫我老公了,还说什么相信不相信的,你骗三岁小孩子?”
“宋新烟”又不是傻的,“你硬要说我是假的,我也没办法,不过反过来,我也可以说这个宋兴业压根就是假冒的。真正的宋兴业早就在几年前就死了,这个是伪装的,我这样说,你信吗?”
这件事情向来都是口说无凭的。
更何况,她就是货真价实的宋新烟,只不过是另一个人格罢了。
“你胡说!我家小烟从小就乖巧懂事听话,哪像你!哪像你这么无赖!”宋兴业见姜越在自己身边,又有几个保镖,胆子就大了起来。
“宋新烟”眼睛眯了一下,做出了一个扭的动作,吓得宋兴业立刻捂住头发往后退了两步,只敢偷偷的瞧她了。
“乖巧懂事?我看是蠢吧!宋兴业,你是要我说说,那几年,你对我做的是什么事情吗?如果你不介意,我当然也不会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