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题——母女平安,但是家中想再让我姐生个儿子,我姐拒绝了,你会劝我姐怀二胎吗?
……
穆易棱想了想说道:“有件事我先说一下,你姐从前和你说我是妈宝男是个误会,是我发现她说自己是扶弟魔后故意配合的,我是个正常人,我家中长辈并不管我。”
“……?”满腔热血要考验穆易棱的夏倬表情僵硬住了。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最怕气氛突然尴尬。
夏倬对着穆易棱傻笑几声,把卷子塞回自己的外衣口袋。虽然没开个好头,但也并不妨碍夏倬一杯奶茶喝了半个小时、询问穆易棱家中情况、少年经历、前尘往事、未来理想。
好好的青春少年,八卦气质宛若坐在炕头嗑瓜子喝茶水的中年妇女。但随着时间推进,他越聊越觉得穆易棱是个靠谱的人,他姐的眼光并没有什么问题,才想起来问道:“对了哥,你今天找我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我想知道,你姐有没有说过,向往什么样的告白场景?”
“噗。”夏倬瞬间被一粒珍珠呛住,他捂着肚子仓皇咳了好一会儿,总算缓过气来,面色古怪道:“啊,你问这个。”
“这是什么很难回答的问题吗?”穆易棱十分不解:“她如果没说过也没关系。”
“说倒是说过......但你可能做不到。”夏倬露出诡异的笑容:“我们一起看电视剧的时候,她说过也想知道被人抱着花告白是什么感觉。”
她不是花粉过敏吗?穆易棱呆了一瞬。
“然后她还说,电视剧里不论是高傲王爷还是霸道总裁,一世一生一双人的告白都太老土了,给一个开头就能猜得到全程。能让她觉得有意思的怎么样也得是一边单手倒立一边打快板,嘴里还能来一套鼠来宝的。”
夏倬滔滔不绝,再看穆易棱脸色一片恍白,忙挽回道:“当然她那时候可能也就是随口说说,开玩笑的,你不用在意。”
穆易棱捧着奶茶,眉毛拧在一起,一本正经问道:“单手倒立倒是好办,快板也可以学,但是鼠来宝是什么?”
“...”夏倬眨眨眼:“你还真当真了?”
看着穆易棱求知的眼神,夏倬解释道:“忘了你是南方人,鼠来宝是东北话,或者你可以理解为喊麦,喊麦你知道吗?”
“惊雷,这通天修为天塌地陷紫金锤。紫电,这玄真火焰九天玄剑惊天变。”夏倬粗着嗓子手舞足蹈地来了一段文艺复兴。
穆易棱一头雾水,但是还是把夏倬说的所有东西都记在了手机的备忘录里。他学习完新知识,焦恩的电话刚好打过来,催他尽快到公司,新剧宣发有点问题需要处理。
“哥你先去忙吧,刚好我这晚上的活动也需要盯着点。”夏倬十分善解人意。
“那你跟我回一趟正门,把那箱子东西拿着。”穆易棱说道。
二人达成共识,给在车里等待的焦恩也外带了一份奶茶喝。随着傍晚的临近,参加春日祭的学生越来越多了,夏倬盯着穆易棱的眼神丝毫不错开,生怕他面具掉了引起什么骚乱。
“倬哥!看这边!”
夏倬小心看守着穆易棱,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他侧过头才发现,他学院的学生会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支了个摊子,穿着标志性制服的学弟们在疯狂对着他挥手。
那摊子是个套圈摊,十块钱十个环,地上放着考研材料、手办玩偶、盲盒等等,更吸引人眼球的是放得最远、最难套的几个小木牌,上面写着“替写某课小论文一次”、“免查寝券”、“介绍女友一个”。
二三十个好看的姑娘围在套圈摊位前,一人一把圈,都憋着气互相较着劲在套最远那个木牌,那木牌上写着的是“和学生会主席夏学长约会一次”。
夏倬不存在的狗尾巴疯狂摇动,心里非常得意,面子被给到了满分。心里想着学弟们原来如此会办事,看着一群小学妹们都冲着写着他名字的牌子奋力出击,夏倬心里还有点小期待,说不定借此机会能够展开一段美好缘分。
但很快,他想起穆易棱就在他身边站着,他起了装逼之心,说道:“哎,怎么搞这个,让人多苦恼。”
“也对。”穆易棱应和道。
下一秒,他放在收钱的桌子上十块钱,却只拿起来了一个圈,闭上一只眼睛瞄了一下,手腕突然用力一抖。
夏倬眼睁睁看着那圈打在写有他名字的小牌上,稳稳套了上去。
“不用苦恼了,也不用谢我。”穆易棱拍了拍手。
夏倬:“......”
倒也不必……
送走了穆易棱,夏倬回去继续看场子,为了保证安全避免出现意外,春日祭开到晚上九点收工,时间一到学校直接给断电,并没有延长时间的机会。夏倬在忙完这一场大活动后,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学弟们嚷嚷着去唱歌庆祝他也没去,只想赶紧回家休息。
本来想着回租的房子去,但夏殊突然打电话过来说她去找朋友谈事情今晚不回家,他便抱着穆易棱给他的纸壳箱打车直奔自家的别墅。在路上回忆起穆易棱找他的种种,想到他姐终于有嫁出去的预兆了,不免邪笑出声,想要立刻跟他爹八卦一下。
终于到了自家大门口,夏倬指纹解锁,抱着箱子撞开大门,跌跌撞撞大喊道:“爹!告诉你个好消息,你离抱外孙子的愿望更近了一步!”
他一口气冲到客厅,喜悦的表情僵在脸上,收也不是继续也不是。
十多个师兄围坐在茶几旁边,齐刷刷看着他。
第56章 舞台见
穆易棱给他的大纸箱子中的每一样东西, 都被放在了茶几上。几个师兄一边嘴里发出“啧啧”声一边翻看,还有几个师兄手里拿着瓜子看着夏倬, 等他交代。
夏倬弓着身子, 左手握右手被十多人盯着看,怯生生瞟了一眼他爹。他爹随手拿了个游戏光碟看了半天, 没看懂是什么片, 问道:“你把你姐卖了?”
他还没等开口,就感觉到有道目光就像铁剑似的穿向他的胸口。杜三思手里拿着鱼食,站在他家的大鱼缸前, 鱼食从他指缝里缓缓漏着。
“我没有!”夏倬忙否认:“这都我自己买的!”他忙拿起箱子推开几个师兄,把东西装回箱子。
“今天大家伙儿怎么都来了?”夏倬把箱子放到一个不起眼小角落。
“他们都刚过来, 说今天有你姐在杭州录的综艺, 我还没看过, 就都过来了,要放给我看看。”夏长庚把手里的碟也递还给儿子:“说是拍节目的时候, 三思他们刚好在杭州开专场, 还见面来着。”
“哦哦哦, 那看吧。刚好我也没看呢。”夏倬从小受到的家教是最严的, 收拾完了东西就把座位让了出来,自己打开冰箱去给师兄们洗水果。
等洗完了水果,拿了个比较矮的塑料凳子,坐在最旁边,随时准备给师兄们递东西。他虽然是夏长庚的亲生儿子,但在跟了他爹十多年的师兄们面前, 始终是谦卑的弟弟模样。
某个师兄把手机投影到大电视上,熟悉的片头曲响了起来,杜三思把鱼食一股脑都扔到鱼缸里,也不怕鱼撑死,坐在看不到电视的餐桌旁玩手机去了。
剩下的师兄们围着师父,有递瓜子的有递茶水的,都甚是殷勤。还有人甘愿做画外音:“师父您不用知道前情提要,就知道夏夏和这个男的是一伙儿的就行。”
夏倬看着屏幕里出现刚见过的穆易棱,也拿起了一把瓜子,他还挺期待一屋子相声演员看综艺是个什么场面。
“师父您看,剩下两个女嘉宾都没有我们夏夏好看,尤其是这个摘菜的看着傻呼的就像没睡醒,我看不应该叫陈晓梦,应该叫做大梦。”有捧一踩一,一针见血指出陈晓梦是憨憨的。
“看看我们夏夏,挖笋的姿势那叫一个美!”有无脑吹彩虹屁的。
“为什么夏夏镜头那么少!师父,我们去投资冠名吧,问问投多少钱能让其他几个人唱完主题曲就收工。”
“夏夏做菜我也想吃,看这红烧鲤鱼做得多地道啊。啊?鱼不是夏夏做的啊,我就说嘛,这鱼地道是地道但看着就咸,还是那盘炒竹笋看着色香味俱全。”
夏倬刚听的时候还觉得挺好玩的,但听久了就像有五百只鸭子在他耳边乱叫,十分聒噪。再看被围在中间的夏长庚,微微一笑绝对没有一丝烦躁,爹果然是爹。
夏倬拿了一碟龙眼,讨好地跑到餐桌那边,送到杜三思面前,杜三思手里抓着两个文玩核桃正盘着呢,看到夏倬来了,问道:“你不看了?”
“他们太吵了。”夏倬洗完了手,挨着师兄坐下,剥开龙眼送到自己的嘴里。
“东西是穆易棱给你的?”杜三思把核桃放到袋子里。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杜师兄。”夏倬嘿嘿笑道:“今天他去学校找我了,让我帮他。我盘问了他一通,觉得他人还挺不错。”
“哦?他不错啊。”杜三思也剥开一个龙眼,递到夏倬眼前。
杜三思递过来的龙眼有点酸,夏倬顾不上品味,赶忙把肉吞了,刚把核吐到手心里,杜三思突然起身,弯着腰凑到他脸前:“小倬,你就那么喜欢给人牵红线啊?你要是闲着没事做,等过几天也帮帮我。”
“啊?师兄也有喜欢的姑娘想表白吗?我一定帮啊!谁家姑娘呀?”夏倬顿时八卦心大起,开心问道。
“你家。”
说完,杜三思拿起两个龙眼,直接上楼回了他自己的房间,留下了呆若木鸡的夏倬孤零零坐在餐桌边。
“小倬,龙眼呢?杜哥上去了你倒是拿回来啊。”客厅有人遥遥喊他,把他的魂喊了回来。
夏倬忙回神抓起龙眼盘子,但因为三观被震碎久久不能平静。
好在大家都聚精会神地看着电视,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异常。夏倬坐回自己的小板凳,双眼发直,耳边一直回荡着杜三思的话。他突然给了自己一巴掌,恰好大家都在爆笑,把他这不怎么清脆的一声给隐去了。
杜三思就像他亲哥,他从来没想过亲哥喜欢亲姐,这,这什么乱七八糟的,怎么可能呢!
但是再一想,也没什么不可能的。毕竟虽然从小一起长大,像亲哥但不是亲哥。杜三思七岁的时候就被夏长庚从福利院领回了家里,拜师学艺赐名不改姓,这要是性别对调一下,妥妥就是童养媳。
童养媳的话,想想还挺带感?夏倬露出了傻笑。但很快,他打了个冷颤。杜师兄说过几天也帮帮他是什么意思?!
电视里,穆易棱走到心理占卜屋回答问题,节目组给了他一个正面特写大镜头,夏倬一个激灵,就好像穆易棱穿过屏幕注视着他,像是无声在说,不是说好收了贿赂把我当自己人的吗?
等他回过神来,穆易棱的问题已经回答完毕,轮到夏殊进了心理占卜屋,玩手机的师兄们顿时来了精神,齐齐把手机放下。
“你最抵抗不了异性的哪些小动作?”电视上,穿得像神棍一样的心理学专家问道。
“打游戏的时候抢我人头这种小动作。”夏殊一本正经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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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什么专家?”夏殊窝在沙发里,抱着一桶爆米花,按下投影的暂停键,仔细阅读神棍心理学家对她和穆易棱的判定。
“说我和穆易棱般配率为百分之五十,创下了这个节目的历史新低。还说我俩最有可能闹矛盾的原因是不能理解对方的想法,容易产生误会。”
陈晓梦坐在她旁边抓了一把爆米花,她心道谁能理解你的想法那才真怪了。但她没说出来,只说道:“这人就为了收视率瞎说的,他还说我和梁向互补率极高,般配率百分之八十呢,我俩有啥关系?”
“哦?”夏殊戏谑看了她一眼:“什么关系都没有,我信了,我真信了。”
陈晓梦抓起一粒爆米花直接砸到夏殊的头上:“别阴阳怪气,你来我家就是为了嘲讽我?”
“说到正题了。”夏殊把电视一关,抱着爆米花盘腿坐好:“我来其实就是想问你,你在nine nights的合约马上到期了,要不要来跟我?”
“我跟你?!哈?”陈晓梦难以置信看着她:“我凭什么跟你啊?nine nights虽然有点走下坡路了,但好歹还是能为公司日进斗金的小招牌,我一队之长,我跟你你养我啊?”
“下半年企鹅娱乐有综艺,女团对抗。我要成立个团,就问你来不来?”夏殊伸手撩了一把陈晓梦的脸:“是谁大半夜躺在我的床上,和我说给我做枪,让我失去的都拿回来,让大家知道真相,也让你良心过得去的~”
她把陈晓梦的语气学得惟妙惟肖,陈晓梦脖子都红了起来,磕磕巴巴说道:“可,可是,我也得养家糊口啊。”
“跟着我不能养家糊口吗?”夏殊问道。
“但......”陈晓梦面露难色,这么多年闯出的成绩,让她直接甩手放弃,她心里要说能舍下那才奇怪。
夏殊的声音充满蛊惑:“你觉得从头再来很困难,但是三年前谁又知道nine nights呢?那是我们用汗水闯出来的江山,我们能闯出第一个,就能闯出第二个。”
“回来不好吗?”陈晓梦还是有些放不下:“你回团,我们和大家解释馨蕊的事情,让大家知道她才是那个小人,霸凌的人不是你。”
“你真当她们不知道?你真当她们都像你一样憨吗?”夏殊笑了两声,刚想继续说下去,陈晓梦家的门铃突然响了起来,声音巨大,吓得她一激灵。她从沙发上跳了起来,爆米花也撒了一沙发。
陈晓梦看着被弄得一团糟的沙发努努嘴,对着夏殊比了个手刀,急匆匆开门去了。夏殊有点不好意思,蹲着捡爆米花,刚捡了七八个,就听到陈晓梦慌乱的脚步声。陈晓梦拖鞋都甩飞了,一把揪起蹲着的夏殊,手腕颤抖着:“馨蕊!馨蕊在我家门口!我怎么办,我装不在家?”
夏殊还没说话,陈晓梦哆哆嗦嗦拿起电话,第一反应竟然是给梁向打电话问他自己应该怎么办。
“你怕她干什么!冷静点,你就当我没来,开门去。”夏殊眼睛一扫,扫到挨着阳台的立式空调后有个可以藏人的地方,她跑过去蹲好,还在自己面前放了盆大花。她觉得自己又出息了不少,如果还有机会去电视剧里客串,她可以完美胜任偷情被抓包的负面角色。
陈晓梦硬着头皮走到门口,好在这是她的家,熟悉的环境给了她不少勇气。她拉开门,衣着朴实无华,脸上也不施粉黛的馨蕊面容温和:“队长不请我进去吗?”
馨蕊是艺名,她的本名叫做招娣,是农村最常见的名字。她骨架略大,相貌虽然尚可,但眼神里没有灵气,纵使勤能补拙、唱跳水平不低,但始终在舞台上站不到c位。她平日里待谁都和气,陈晓梦怎么也想不到她会是这种人。
“这沙发...”馨蕊走到客厅里,但被眼前混乱的一幕震惊了。
陈晓梦忙把沙发上的爆米花都扑到地上:“我刚才吃的时候不小心弄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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