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把玩着她发梢,带着粗砺触感。
在四周那么多人注视下,宋初亭感觉呼吸不稳,快喘不过气来,浑身都在发烫。
“没想送走,带她出去见识下罢了。”
江慎将小姑娘愈发扣得紧,逗弄着。
他原是想将她太太平平送回去,现在看来,既然她早已经被他们盯上,估计也回不去了。
与其这样,还不如将她留在身边。
女佣恰好上了热茶,淡淡茶香将隐隐绷紧的氛围平息,老人坐在沙发上,缓缓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神色更加和蔼,慢悠悠地说:“行了,都是一家人,争什么争。”
“zey,你要是真忘不掉这小姑娘,折磨报复也行,谈真感情也罢,想留就留,不用在乎那么多。”
老人平和道:“在这里,你不用担心。”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就到了最后剧情吧,这个解决了就完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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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到最后就卡,因为这种大剧情感情流写手有点难。可能不能准时更,可能哪天突然爆更完结。谅解一下,预计就在这个月了。我发个红包鸭。
第六十三章
“zey, 你要是真忘不掉这小姑娘,折磨报复也行,谈真感情也罢, 想留就留,不用在乎那么多。”
老人平和道:“在这里, 你不用担心。”
宋初亭听到这里,心里隐隐有种极不好的预感——她难道要留在这吗?
她侧头, 下意识想要看他一眼, 却被男人更用力地扣住腰肢,揽进怀里。
当着这么多人面,她像洋娃娃般被他抱着, 这姿势太过亲昵, 四周人目光也带点暧昧, 宋初亭羞得面红耳赤。
“谢谢陈爷。”
男人低沉声线落在她耳垂, 随之说话胸腔震动, 贴在她后背,有着熟悉醇厚气息。
老人微微一笑,“好了,jin, 你先带他们下去吧。”
那个鹰钩鼻年轻男人听到这一句,面色微变,想说什么,老人却朝他摆了摆手,他胸腔鼓起, 显然十分不愿,恶狠狠剜了宋初亭一眼,带着其他人下去了。
“还有这位宋小姐。”老人又道。
“等我。”
耳边传来男人极暧昧粗哑声音,她几缕卷曲长发被他手指温柔勾住,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倏然往下一拽。
头皮撕扯拉拽,宋初亭不由疼得倒吸冷气。
“别乱跑。”男人语气充满威胁,将她从身上拉了下来。
宋初亭红着脸起身,那个叫达信的年轻男人将她带给女佣,女佣引领她回了二楼的房间。
客厅里安静下来。
只剩下外面喷泉发出淙淙的流水声,今日阳光极好,东南亚灿烂的阳光从落地窗上撒落下来。
“慈善晚宴准备得怎么样了?”
陈彪缓缓开口。
“一切都好。”江慎低沉道,“您放心。”
“嗯。”陈彪放下手杖,身体靠坐在沙发上,他没了刚才那般气势,脸上渐渐浮现几分苍老之态,长叹一声,“zey,我老了,医生说干不了几年了。”
江慎道:“您正值壮年,不用担心得太早——”
“壮年?”老人听到这里忽的笑了,拍了拍他肩膀,打断道:
“以后我所有的这些东西,都将会是你的。”
江慎握着茶盏,一时没有说话。
老人抿一口热茶,靠坐在沙发上,像是回忆往昔,“那年,你父亲曾经救过我,我一直都记得呢。而且你看,就算我和我父亲在这里待了这么多年,但我内心一直都知道,到底谁才是我的亲人,我的族人……”
江慎听见这句话,眼底掠过一丝极浅的嘲讽,但那丝嘲讽稍纵即逝,他神色掩饰得极好,陈彪正盯着那杯中国绿茶飘上的袅袅白气,也并未注意到。
“是。”江慎低声道。
陈彪将茶放回桌上,道:
“这小姑娘跟你牵扯来牵扯去,也算是有缘罢…说来要是没有这小姑娘,咱们恐怕也不会见面。她家人那边呢,我来负责,来了这,就不可能出得去。”
江慎垂下眼眸,端起那杯茶,抿了两口,“谢谢陈爷。”
“咱们爷俩就不谈谢了罢。”
“享受之余,别忘记慈善晚会。”老人拍拍他的肩膀,撑起拐杖,缓缓起身。
**
“陈爷,我不明白,为什么您这么信他——”
从别墅出来,jin上车后,脸上是压抑不住的愤愤之色,用当地语言道,“他的背景您不是不——”
“我清楚,他都跟我说过。”陈彪淡淡道,“在你查出来之前,很久之前,他来的第一天,亲口就跟我说过。”
“那您……”
jin愣了好半天,没想到这个zey会这么坦诚,冲道:“那您还相信他?!”他跟着陈彪几十年了,要是换作旁人,这样的口吻,早就容不下了。
“我不相信他难道相信你?”陈彪揉揉手指环节,说,“四处跟人斗勇耍狠?沉不住气?mini plaza交给你手上几天给我弄成什么样子?!!”
jin一时哑了,有些羞愧,“……”
“jin,中国有句话——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陈彪道:“我相信他,比我自己都相信,等日后,你也要好好辅佐他。”
陈彪说罢,目光随意掠过车窗外,这里是t国首都最豪华别墅区,建筑宛如一栋栋独立奢靡的官邸,湛蓝的室外泳池,大片绿意蓊郁的植被,洋溢着东南亚的热烈,惬意的气息。
他看了会,倚靠在车座上,闭目养神。
——他怎么会不相信zey呢?
他当然相信。
一个跟毒枭女儿谈恋爱弄得身败名裂的男人?
——放下顾虑,放下仇恨,放下种种,只为和那个小女孩在一起。
结果呢,出了事,小女孩一拍屁股跟着国内富豪跑了,一句话都没有留下,一面都不见。
更可笑的是,小女孩还以为是在保护他,却不知道,这其实实实在在伤透了一个男人的尊严。
哪个男人能接受自己的女人为保护自己,陪另一个男人睡?
这是把人的自尊心往死里踩啊。
这种心情,以陈彪这个年纪,再清楚不过了。
在这里,zey可以拥有一切,财富,地位,名声,权利,还有那个漂亮得像洋娃娃般的女人。
他还真不相信,zey会傻到放弃,再次一无所有。
他信得从来不是zey,而是人的本能。
想到这里,陈彪愈发气定神闲。
他年纪大了,身体当真一日不如一日,医生也说要早日静养,可惜没有孩子,也确实需要一个接班人。父亲曾是中国难民的缘故,到底希望接下他们辛苦打下天下的这个人…不是外乡人,最好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
陈彪一行人离开后,江慎在沙发上坐了许久。
他目光下移,落在从深灰平整的衬衣衣袖往外蔓延、直至手背的刺青。图案扭曲,丑陋。
他盯了许久,眼底难掩几分嫌恶。
良久,他才转过目光,从裤兜里掏出烟盒,慢慢地拿出一支,含进嘴里。他拿起火机,刚刚点上火,身后突然响起一阵清脆的高跟鞋声。
他回过头,宋初亭正从楼梯上下来,女佣跟在她身侧,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
察觉到男人目光,宋初亭脚步一顿,有些紧张望向他。
隔着薄薄的灰白色烟雾,她愈发看不透他的眼睛。
她声音轻颤,“他们…走了吗?”
“嗯。”
宋初亭轻轻呼出口气,刚才那种气氛她真有点无法忍受,攥紧了楼梯扶手,犹豫,“那我是不是…”
“就那么想走?”他把玩着打火机,冷声打断她的话。
宋初亭将发梢别到耳后,心里一紧。
不知怎的,面对这样的他,她总是特别特别紧张,每一根汗毛都要竖起来。
“不是…”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同他说,如果没有尹肆,宋琮,无论他怎样,是好是坏,对自己再恶劣,她都心甘情愿和他在一起。
但现在,她必须要先同尹肆说清楚啊。
“来。”
他不想多看她眼底的焦急,沉声道。
这一次,或许是知道不能拒绝,宋初亭没再多犹豫,乖乖走到了他的身兔子侧。
“会刮胡子吗?”见她这样听话,他心情稍有转好,弹了弹烟灰,问。
“啊?”
“会刮胡子吗?”他背脊松散地倚靠着沙发,夹着烟问。
宋初亭怔了一下,摇了摇头。
他扬眉,“没给男人刮过?”
宋初亭再次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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