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初亭猛的一颤, 感觉每根脚趾头都要蜷缩起来。
胳膊上汗毛都跟着竖起。
一股淡淡的, 粗犷的烟草味道漫进口腔,舌头厚而湿润,交织厮磨, 突然粗暴有力地压在她的舌根上, 形成一种难以言喻触电般的感觉。
太刺激了…
宋初亭嘤咛一声, 竟感觉身体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 浑身虚软无力, 这种陌生的刺激感让她有些害怕紧张,想躲开,想转头,想逃离…但后脑勺上他的手一再扣紧, 沉沉地,强势压制着她。
她无法躲,只能被动地接受他的攻占。
他肆意品味她的香气,舌尖掠过她牙龈最下方的肌肤,过电般迅疾又轻柔, 她再也忍不住,身体抽搐,发出求饶般呼息。
山洞外雨声不歇,敲打着树梢。
山洞里火光明灭,酿造成一味原始又野性的蛊惑。
十几秒后,他的动作慢下来,大手缓缓地摸了摸她的头发,安慰着羞怯无助的女孩,他目光深邃幽暗,又变作耐心的师长,慢慢地教着她,引领着她。
就在宋初亭眼里逐渐迷茫,想在用他教导的一切回应时。
他粗重出口气,粗砺的手掌圈住她腕子,将她缓慢又坚决拉开。
宋初亭睫毛颤颤,脸红得如被烧着,胸膛还在剧烈起伏,揉揉兔子脸颊,不敢看他,目光落在远处火堆上,好半天,才小心翼翼地,偷偷瞥了他一眼。
江慎面色已恢复自然,除去眼底还有点暗。
察觉到女孩的目光,他低咳一声,声音无比沙哑,像砂纸打磨在肌肤上,低低地问:“还喝吗?”他手里还拿着装牛奶的保温杯,盖子扣在上面。
“嗯…”
宋初亭垂下眸,舔了舔唇,很小声地说:“…你,你喂我好不好?”
她还是觉得——这一切发生都太不真实了,一切都像云里雾里,她拼命地想再确认什么。
江慎喉结攒动:“……”
宋初亭等了一会,轻轻揪扯他的衣服。
他沉默几秒,认命般拧开盖子,咕嘟灌下一大口。
然后他转过头,凑近。
宋初亭:!!!
她脸哗得红成一片,想到刚才陌生又刺激的感觉,缩起脖颈,下意识呐呐道:“我…我是让你拿着喂我…”
江慎:“……”
他愣了几秒,面色也有些不自然,嘴唇抿了抿,将牛奶吞咽下去。
然后他将保温杯给她,声音很低,听不出什么情绪,“自己喝吧。”
宋初亭哦了一声,不知怎的有些想笑,拿起保温杯,将剩余的热牛奶一口气喝完。
江慎从她手里接过,拧上盖子。
喝完,宋初亭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累了,也困了。
她头一低,自然地靠在他宽阔的肩膀上,沉沉睡去。
时间滴滴答答过去。
凌晨四点多。
都说黎明之前最黑暗,外面的雨也越下越大,越下越急,哗哗哗得打落在石头上,又像重重敲打着他的心。
江慎眉头紧锁,目光有些沉郁,一只手紧紧握拳,不知道在想什么。
火光明灭,映着他们。
江慎视线一睃,望向两个人落在地面上斑驳的影子,少女依偎着他,乖巧可人。
他攥紧的拳头复又松开,闭了闭眼睛,身体一动不动,神色恢复一抹温柔,生怕吵醒她。
***
“唔,天亮了吗?”
宋初亭醒过来时,天渐渐亮起,她的脑袋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他肩膀上滑了下去,半个身体都枕在他腿上,把男人的大腿当作了舒舒服服的枕头。
睡得还很熟。
这个动作不可谓不暧昧。
她能感觉到面料下他结实大腿上的肌肉,还有着他身上阳刚的热气。
宋初亭揉了揉迷糊睡眼,目光一转,落在某处,面色陡变,两颊绯红,又飞快转开。
她猛的坐起。
江慎睡得本就极浅,很快清醒,看着小姑娘绯红的面颊,四下乱瞟的眼睛,也意识到不对,立刻站起。
“生/理反应。”
他手握拳抵在唇边,语气低淡地解释,却还带着丝尴尬,“我一会回来。”
江慎离开了。
宋初亭一个人在山洞里呆坐一会。她望着外面仍昏昏沉沉的天,想到睡觉前他们做的一切,心底却如阳光高照,明媚欢喜。
等了好一会,江慎才回来,手里抱着些树枝柴火,重新加到火里,“再等等,现在才七点。”
“嗯。”
宋初亭是真的不急。
江慎从包里掏出压缩饼干递给她吃,也看向外面的天,“再休息一小时,等天大亮,要是还没人来,我就带你出去。”
“好。”
宋初亭嘎嘣嘎嘣咬着饼干。
“叔叔。”
宋初亭吃完饼干,接过男人妥帖递来的纸巾,擦擦嘴角,她是很羞涩,但还是忍不住问,“我们昨天,不不,就是今天早上……那个…”
“嗯。”他低低应道,递给她刚刚吊在火上加热好的军用水壶,里面水沸腾后又凉了些,“喝点热水。”
宋初亭接过来,咕嘟咕嘟喝了几口,温度刚刚好。
她感受着男人体贴温柔的动作,比以前细致太多,心里温暖,也慢慢放下心。她知道江叔叔一直都是这样子的,感情极其内敛,从不外露,他人又那么寡淡,想必也说不出什么甜言蜜语。
不过亲都亲了…
宋初亭想到今早,愈发羞涩,手指扒拉着水壶袋子,不好意思再逼问。
“叔叔。”
“嗯?”
不过闲着也是闲着,宋初亭将水壶捧在手里,问出一个藏在心底的其他疑惑,“我听庄剑哥说,您是警察世家?”
“嗯…算是吧。”
宋初亭:“那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父母,还有其他亲人呢?”
“我父母都去世了。”江慎看她一眼,轻挑了下眉梢,语气平淡。
宋初亭总觉得这一眼有些未知含意。
“对不起啊,我不知道。”
“没什么的。”江慎眉目不变,语气仍旧平和,“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宋初亭顿了顿,没再多问。
江慎却似乎能看透她,回答她心里的疑问,“其他的亲人都不在这个城市工作,所以也很少来往。”
“噢。”
提到这种话题,气氛略有些僵持。
外面雨声似乎小了许多,滴答滴答的。只有在风吹过时,树梢下积蓄的雨水会突然撒落,发出哗得轻响。
宋初亭拿起水杯喝了两口,想再说些别的,可又不知该说什么。
江慎静静地看了会火焰,然后俯下身,将地上的饼干包装一一收了起来。
他路过她时,还是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发,“累的话就再睡会?”
宋初亭刚要张嘴回答,突然望向山洞外。
她耳力过人,外面隐约传来呼声,伴随着萧瑟的山风,一声比一声清晰——
“宋——初——亭——”
“宋——初——亭——”
“老——大——”
“叔叔你听,好像有人来了。”
宋初亭绞紧了手指,不知道高兴还是不高兴。
江慎大步走到山洞前,应了一喉咙。
然后他很快折回,还是那副扑克脸,也看不出来其他表情,铲来湿漉漉的土将火灭掉,重新打好背包,立刻道:“走吧,我背你出去。”
***
刘文他们带来了担架,江慎将背上的宋初亭小心翼翼地放上去。
这里都是未开化的山路,车子、摩托车都开不进来,地上又湿又滑,几个高大队员在前面开路,后面还跟着几个,他们都穿着统一的黑色作训服。
江慎和刘文负责抬她,极小心地从陡峭湿滑的山下往上爬。
担架确实要舒服许多,她的臀部,脚踝都可以得到短暂的舒缓。感觉身下颠簸,她抬起头,望向灰蒙蒙的天空,慢慢升高,离山上越来越近。
再往上走,应该就是剧组拍戏的山了。
秦璐…
她指甲嵌进掌心,攥紧了手掌。
“刘文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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