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柴拿着这份病历,到医院办公室对院长说:“院长,刘玉明好像得了肝炎,脸色蜡黄的,我怕传染,我看尽快让他到省城里检查去”
“哦,有这么严重?”院长问。
“当然,您去看看吧?”小柴说。
“哦,这种事还是别看为好,你说去就去吧”矿里职业病就多,得这个传染病并不稀奇。院长怕传染立即在病历上签了字。然后给刘玉明开了检查病的介绍信一并交给柴医生。
小柴医生拿起病历和介绍信回到病房说:“吃了中饭以后,下午就可以到财务室去借款了,明天就可以到省城去了”
“借款?”刘玉明问。
“当然,你去看病吧,就必须借款,到时候你也可以报销的”“要装也要装出样子来吧”医生笑着对刘玉明说。
“我懂了”
“我是你的主治医生,你去,我也要去的”小柴医生说。
“哦”刘玉明露出了惊异的样子“嘿嘿,你玩去,我也玩去,机会难得嘛”医生小柴露出一脸的诡笑。
“看不出你真有几招呀”
“我的大哥,不有几招能活吗?”刘玉明听到这话,就想起了当初谭书记对自己的谈话,当时他的话几乎没有放在心上,看来小柴虽然年纪小,比我还能懂得人情世故。
“像轴承一样运转,能左又能右”如果能当初领会这个意图就好了。吃一劫,长一智,亡羊补牢犹未晚。看来多交朋友对自己是有益无害了。”必须改变自己,改变自己以前的做法和为人处世之道,这才是最根本的法宝。这是刘玉明的经历和小柴的启示,对他今后的处世之道起了最根本的变化作用:地低成海,人低为王!他想到那本书上所写的那句话。
按照小柴的旨意,刘玉明病歪歪地到了矿部,门卫阿姨根本没有认出是刘主任,财务科的人一见到刘玉明这个衣冠不整,头发乱哄哄,脸色脸色蜡黄,背都有点鞠楼的人,都辟而不及了。见到以前对自己鞠躬哈腰的人,看到他这样,都绕着道跑了,这些人真是势利眼。
刘玉明借到钱之后回到医院,对小柴说:“老弟,事情都办好了,借了两千,你看够不够?”说着从一大把钱的中抽出一些递给小柴。
“给我的干妈买点东西吧,等我把事情办妥了,我会去认干妈”
“呵呵,大哥,你真到我家去呀”小柴看到刘玉明来了真格的,很是感动
“别给我钱,我不需要这些,”说完一把推开看刘玉明的手
“这不是给你的,给我干妈地,既然我们是弟兄了,你的妈也是我的妈”
“那好,我代她收着”小柴伸出手接过了刘玉明手中的钱。
其实,刘玉明已经看出小柴贪婪的眼光。常言道:人的鼻孔朝下长,那个不想财?
“我们明天什么时间走?”刘玉明问。
“我去买车票,看什么时间,要是有便车搭最好,搭了便车可以节省车费,在报销时找几张过期的车票就可以报销了”刘玉明也清楚,这在当时和现在都是抠集体钱财的一个作伪。
“好,就依你的意思办”
“我中午到仓库去看看,看有装货的车子到省城没有,如果机会好就搭顺风车”
“好,我到我宿舍等你,我的宿舍你知道吗?”刘玉明问小柴“不知道,你告诉我”
“矿部向前走十几米不远处,有一个小院子就是我的”刘玉明说。
“知道了”小柴到了仓库一看,有几辆货车正在装货,忙和保管员打招呼,这个小柴还真不简单,见人三分笑,掏出自己的烟说:“师傅,我是医院的柴医生,想送一个病人到省城检查,不知道有车去吗?”保管员见到还是自己矿里的医生,心想:与人方便,自己今后也方便呀,和医生搞好了,也有许多的好处。
“哦,明天有一趟到地区去的车,只能搭个半截,不知道可以不?”
“什么时候装车?”
“清早,你早点来”保管员说。
“没有直接到省城里的吗?”
“没有,这趟车还是跑长途的,要经过地区,你们到那里搭车去,不更便宜一些了吗?,你搭班车也需要转车,还不如坐这趟车好些,这可以直接到地区接待处,到那里了,你可以问问办事处的人,如果机会好,也可以找到车去。”听这个主意不错。
“好,好,好,我明天来”小柴跑到刘玉明的住处,瞧见刘玉明的家里,就知道刘玉明的确与众不同,看他家里的书就知道此人喝了很多墨水,必定今后会有出头之日。
“找好了,找好了,只能坐一截”小柴向刘玉明把保管员的话重说了一遍。
既然小柴觉得可以,刘玉明没有什么意见。
第二天一清早,刘玉明拿好自己先天就准备好了的衣服和钱,和小柴出发了。
吴矿长安排好杨润到地区办事处后,就回到了矿里。
吴矿长一上班,几个分厂的厂长和技术科的雷工就找到他,各自汇报了近况;因为没有出现什么篓子都回到岗位上去了。
吴矿长想把这次出差的住宿、餐饮发票拿去报销,还没有等他动身,外面就传来一阵哈哈声。
谭书记满面春风进来了。
“哈哈,我一听说您回来了,马上就赶来向您汇报这些日子矿里的情况。”说完,他毫无拘束地坐了下来。
“呵呵,我也正打算打电话让你过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资金已经下来了,可惜只有2个亿,上面的人又克扣我们一个亿;我们不管上级给我们多少钱,但是,我们两个的小车是少不了的;我已经在汽车厂预定了两辆小轿车,你一辆,我一辆如何?”
“行!行!还是老领导想得周到,这次您出门真是功德不小呀”谭书记一边笑着应对,一边暗想:这个老家伙有这么好的心?真的只有2个亿?
吴矿长早就摸透了对方的心思,笑呵呵地说“不过,我打算从这2亿资金中抽出五千万来慰劳工人,怎么犒劳奖赏,我让你负责如何?”听到这儿,谭书记脸上立即堆满了笑说“行,只要您相信我,绝对按照章程办事”
“对了,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我已经招收200多个家属,但现在还有不少人前来报名,我考虑到现在岗位都剩下不少工人,是不是不能招收了?”
吴矿长听后笑了笑说“岗位不是可以增加吗?一个人三万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呀,很多人都三十多到四十岁之间才上班;从试用期一年,到二级开始发工资,发到他们退休也差不多三四万;等于是他们拿自己的钱给国家干活;这还不合算吗?呵呵,你算算是不是这个样子?”
谭书记掐着指头算了一通,脸上立即笑出了花儿。一边笑一边说“哎呀,我的老矿长呀,你的算盘这么厉害,佩服佩服呀。您的这席话,胜读十年书呀”
这次,谭书记打心底算了跪倒在吴矿长膝下了,他不得不服这个看似憨厚的吴矿长。真是:人不可貌相,海不可斗量呀。
谭书记趁吴矿长出去的这段时间里,着实搂了一把外快,也填补了舅子治病的亏空;经销店几乎没有进过货;常言说得好,钱是人的胆,有了钱还有什么办不成地呢?谭书记见吴矿长没有询问招工上的细节,心这才安稳。
“还有一个问题,招上来的家属基本上文化都不高,我想把这些人让宣教科负责授课,来提高他们的基本素质,这才好上岗”“嗯,这个建议好,让一批有文化的年轻人学技术搞培训,让他们到外地学习参观,长长见识。”吴矿长说。
“是呀,如果没有技术的年轻人,机器是运转不了的,我想这件事急在眉梢,马上要办理了”
“好吧,你叫宣教科的唐主任写一个方案,马上执行”
“省建筑设计院就这几天派人来建厂房,设备我想让雷工等外出购买,原计划监督部门是刘玉明负责的,现在他去了农场,这个岗位你看谁合适?”吴矿长问着谭书记。
谭书记问了一句“有什么要求没有?”
“当然样样要要懂,行行要知的人呀,还要口才出众,才能与其他部门衔接、沟通;可以说,能文、能懂矿山的所有”吴矿长说。
“呵呵,这不是谁的您吗?整个矿山只有您才够这个格”谭书记笑着恭维道。
“别那么说,我老了。没有那个精神了。我还是把机会留给年轻人吧”
“在矿里还真难找出这样的人;既然刘玉明能胜任,就让他继续分担责任吧;刘玉明去了农场听说还蛮老实的,表现还不错;”谭书记一边说一边想着:我看你是不是真心想整死刘玉明。
“算了,地球没有他照样转。还是另寻他人吧”吴矿长淡淡地说。
瞧着吴说话的样子,心说:嘿!看来是刘玉明真惹恼了这老爷子了。
谭书记转了一个话题,他发现,自己与吴矿长汇报工作几个小时,也不见杨润的影子,心想:“杨润不是随吴矿长去了县城医院了,怎么还不见到人影?”按照矿里规定每个职工住院和生病,矿里都会派人去慰问;但杨润不是件光彩的事情,谭书记也没有派人去慰问。
“我还想给您汇报一个情况”
“什么事情?”吴矿长露出疑惑的眼神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