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朝朝他们很快地回来了。
朝朝拉着爸爸说:“爸爸,陪朝朝睡觉,我要爸爸”。
亲人永远都有血脉相通的本性,有种心灵感应的对应,刘玉明弯下腰抱起朝朝说:“好,今晚我就陪朝朝吧”
当晚,他睡在床上,刘玉明抱着秋兰,闭着眼睛,想着与杨润所做的情节,想尽一切努力办完丈夫该干的活,可是,到了情急处,不由自主地喊了一句:润可儿!这个润可儿,就是刘玉明对杨润的爱称。每次高潮时不由自主地叫了出来。
可现在,眼前的人不是杨润,却是秋兰。
秋兰见丈夫怀抱着自己,嘴里喊的却是别人的名字,她绝望了,感觉自己的婚姻真的到了尽头。那种揪心的疼痛,那种切割心肝五脏的滋味,传遍全身;秋兰知道自己应该放手了,放手也许对玉明也是一种爱。
第二天,秋兰推醒玉明说:“今天不回矿吗?”看到秋兰的眼睛红红的、肿肿的,知道她一夜没有睡觉。
“我想好了,就按你的办法吧,协议离婚,这对你我是有好处的,朝朝我带在身边,但在孩子的面前你要答应不要提离婚二字,每年过年过节你必须回去,他的生日你也必须回去,生活费你必须给”
“你招工的事情呢?如果你爸爸不同意呢?”刘玉明问。
“离婚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他也管不了”刘玉明现在才发现秋兰并不是没有主张的人。
“我们到单位开一个证明就可以到结婚登记处拿离婚手续了”刘玉明迫不及待地说。
“好,我们一起去”秋兰也像卸掉了承重的负担一样。
刘玉明此时也一样轻松舒畅了。
“秋兰你真好,你招工的事我会尽快给你办好”刘玉明像老朋友一样双手按了一下秋兰的肩说道。
“我好不好你心里明白,也许你放弃的是金子”秋兰对玉明说。刘玉明听这话很奇怪,想不到秋兰也能说出这样有水准的话,忍不住朝秋兰看几眼。
“怎么了,不认识了?”秋兰问。
“呵呵,还是秋兰懂我。好吧,我们马上去矿里”刘玉明说了一句无边际的话。
刘玉明没有切肤之痛,也就不知道秋兰的痛苦了,这个婚事对他来说就是一种解脱。也顾不得秋兰的感受,刘玉明只想尽快把这件事情办妥,他急匆匆拿出纸和笔写了两份离婚协议书,然后对秋兰说:“你看看,我写得好吗?,如果有什么补充的你再写上;孩子的生活费每月我会按时寄给你的,每月五十元”秋兰看也没有看就在上面签了字。
刘玉明原以为和秋兰离婚是件很麻烦的事情,想不到这么爽快和快速。
刘玉明看看手表说:“今天我们能赶民政部门下班去领离婚证”秋兰看刘玉明离婚心切就很伤感,想不到和自己与共六七年的光景的人,对自己没有一点的留恋,就越发伤心了。
不到一天,刘玉明领着秋兰从家里匆匆赶到矿部,找庹大姐要了公章盖了,然后去公社民政部门,在下班最后一刻,离婚证顺利拿到了。
看到绿色的本本,刘玉明心身轻松了。
秋兰看也没有看就把离婚证装在衣袋里,含着泪与刘玉明回到矿里。
回到矿里后,刘玉明恍惚对陌生人说:“你好好生活吧,祝你幸福”说这话时,秋兰几乎快要哭出声来。
不过,她稳定情绪后,对刘玉明说“我的嫁妆我任然放在你这里,如果你觉得不合适,我随时都可以搬”
“不,不,秋兰,虽然我们离婚了,但是,你依然可以和我父母住一段时间。我,我也不会那么绝情吧”
刘玉明看看手表,已经中午了,他对秋兰说“咱们还是回去吃顿饭。爹妈都等着咱们呢”说完,秋兰与刘玉明一前一后回到了他的宿舍。
吃完了饭,他想第一个告诉吴矿长自己离婚的喜讯。
吴矿长听完刘玉明的叙说,就忍不住翘起大拇指来,笑着说“刘玉明,真看出你一套一套的,什么都拦不住你呀,要是换上别人家离婚,早就打得你死我活呀。”
刘玉明谦卑地说“还是矿长领导有方呀,很多东西都是您影响了我”
“瞧瞧,瞧瞧,我就喜欢你说这话”
“既然你父亲和秋兰都来了,你马上将秋兰和孩子的户口转到矿上来,还有,既然你与秋兰协商离婚,只要写一个协议在我这里盖一个章就可以去公社去领离婚证。趁谭书记不在家,立即办了所有事情”吴矿长抽了一口烟说。
“谭书记不在家?他去了哪儿?”刘玉明问。
“出差了。”吴矿长淡淡地说。此时,吴矿长封锁着杨润最近发生的事,而是想他早早离婚之后再告诉他。
“好吧,我马上去办理”说完,刘玉明就告辞了。
刘玉明回到宿舍,给岳父说“您马上将秋兰、朝朝的户口转到矿上来,只要入了户口,以后的一切都好办了。”
秋书记早就做好了迁移户口的准备,只见他从包里拿出证件说“这就是转移户口的证明、档案材料,拿去交上去就可以了”
刘玉明想着怪不得他说不当天来,原来他是弄手续去了。
生姜还是老的辣!看来他在老支书面前这些伎俩早就被他识破了。
他只好老实说“父亲,其实我是真的不愿意离婚,有些事情并不是我愿。我与秋兰分开对她、对孩子,对我都好”
“少说乖巧话,你一肚子坏水我早就看穿了,秋兰是老实孩子,对你忠心耿耿,毫无怨言。她不是为了你,她早就是一名大学生,追求的男人不只有若干?如果你能将她工作安排好,朝朝能转成商品粮,就算是两不相欠。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什么假离婚?你当我老秋是白痴?三岁的小孩子?”一番话,将刘玉明说得面红耳赤。
刘玉明将手续交给吴矿长后问“秋兰什么时候能安排工作?
“你就不用操心了。三天后我打算让她去幼儿园上班,这样你也省心照顾孩子。我这样安排可以吗?”他问着刘玉明。
“谢谢矿长,您想得真周到”刘玉明想不到秋兰能那么快有工作了,朝朝顺理成章地吃了商品粮。
“嗯,别说谢谢。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今晚去我家吃饭,雅丽回来了”刘玉明成了单身汉后,可以大摆大摇出入吴矿长家了。心想:这个结局总算如意,总算甩掉了秋兰一家这个重重的包袱。
而秋兰拿着离婚证伤心欲绝地哭着回到家。秋书记问“怎么了?难道还舍不得那个畜生?”
秋兰摇摇头说“缘分天注定的,你要是强留也留不住的”
“哎,想当初要是我们不同意就好了,这个结果我还是预料到了”秋兰妈妈说。
“我不会放过他的,找他不行,就找组织”刘老根在旁发话了。因为他实在听不下去秋家当着他的老脸骂着他的儿子。
他虽然嘴上不为儿子辩护,但心里还是袒护着刘玉明。
“爸,别说了,他好歹也是朝朝的爸爸”秋兰温柔地语气让刘老根听了舒服,还是这个儿媳通情达理。只可惜,儿大不由爹呀。
在秋兰心中,何尚不想一家团团圆圆呀,自己和刘玉明的感情从少女时代起,很多年了,是块石头揣在怀里也揣热了,圆了,更何况是人。天不随人所想呀。看到自己所爱的人对自己无情无意,自己都已经心如止水了。秋兰躲在屋里哭泣,她不想任何人看见自己的不幸,她想到了死,自己死了朝朝怎么办,父母怎么办?秋兰此时的心就像下地狱般的煎烤,朝朝才是秋兰的精神支柱,才是她的唯一活下去的希望。
下班后,刘玉明兴致勃勃去了吴家。
吴夫人见到刘玉明就乐呵呵的;雅丽则用含蓄的眼光瞧了玉明一眼,又赶快闪开了,低下头小声地说:“您来了,请坐吧”说完搬来一把椅子放在刘玉明的面前。其实这些举动都是多此一举,客厅里放的就是沙发。
吴矿长见女儿的那种渴望心情心想:刘玉明闹心的还事情多,将雅丽许配给他还不是时候,虽然甩掉了他老婆,但和杨润还勾勾搭搭,尤其是杨润肚子中的孩子就是一个后患。他想着如何将刘玉明和杨润弄成死对头,才是断了他们之间情缘最佳办法。
他想到秘书长,那个对杨润有过一夜之情的秘书长。
想到这儿,他的脑中迅速构成一个计划来。
这一夜,吴矿长与刘玉明吃过饭后,依然在棋盘上恋战,雅丽在旁观战。下到半夜将散场时,吴矿长对刘玉明“我明天去县城一趟办点事,明天一早你到省里给秘书长送点东西。雅丽也顺道回学校去”他不想让刘玉明知道杨润被打进院的消息。
刘玉明瞅了雅丽一眼,瞧她娇羞的样子就知道吴矿长已经迫不及待将女儿送给自己了,这是给他创造与雅丽单独在一起的机会。
他温文尔雅地说了声“是,我明天一早来接雅丽”这才与雅丽依依不舍地分手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