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和师妈听到杨润与刘玉明勾搭遭了毒打后,就如晴天霹雷,师妈如能如何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一向乖巧听话的女儿,何时让他们操过心呢?,她禁不住嚎啕大哭。
杨师傅的脸皮被别人撕了一样,难受,羞耻,如果地下有洞,羞得早就钻进去了。
杨师傅怒吼着像一头发怒的狮子,吼出世上最难听的话。
丁老师见到这个情景,吓得说不出话来,后悔不该让他们知道这事。
四周的邻居听见这吼声,这哭声都围了过来,有的窃窃私语,有的交头接耳,有的鄙笑,有的冷眼相看。
丁老师见到这么多围观的人,赶紧对杨师傅说:“我们还是趁没有天黑,找找杨润吧,问清了事情才知道缘由”
师傅妈摸了一把泪,拉着丁老师的手说:“你跟着杨润爸,不然他会下死手打她的”
丁老师这才真真的感到后悔,不该多嘴。在这种情况下,丁老师只好带着杨润的父母去了我那里找杨润。
我上了半天班后请了假,给师姐买了解淤血的田三七,还抓了给付中药。
我一进门,将刘主任交给我的信封递给躺在床上的师姐,对她说:“给你的,不知道是啥,你自己看吧”
“他说什么了”润问。
“没有说什么,在走廊上给我的”我撕开天三七粉包装,将药粉撒在润的受伤的部位。有一只眼睛被是被拳头打伤了,肿得很厉害,眼球已经变得乌紫色。我想:如果拳头稍微打正一点,她的眼球就会被打爆裂,后果就不堪设想了。后脑勺被地面碰了一个大包包,软软的,像是充满了血。
我边给润擦药一边问:“痛不?”
“痛”看见师姐这个样子,我的心里很压抑。我叹着气,摇着头说:“唉,师姐,你真不值呀,你为何伤成这样?难道他不在你身旁?”师姐见我问到这个情节,沉默了。
看到润的表情,我就知道刘主任退宿了。
想不到刘主任真不是男子汉,对自己的女人无能力保护!,还有什么可以爱的呢?
我真希望师姐遭此一劫能看清刘的为人。上了当,应该及时回头才对。
我没有说出自己的想法,想到师姐经过生死劫的大难,我怕她经不起思想上的梦魇。
师姐见我去借炉子给她熬中药去了。拿出玉明给她的信封,撤开,一抖落,一叠叠的钱洒落了一床。瞧着这些钱,杨润傻了,又看看信封里,从里面拿出一叠信纸,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
杨润从床上爬起来,忍着伤痛慢慢看了起来-----亲爱的润:当我离开满是伤痕的你时,内心充满内疚和惭愧,我无颜以对你对我的一片深情,无颜以对我们曾今的誓言。
我回到家,眼前浮现出你受到伤害的那一幕,心如刀割,碾转愧疚与鞭鞑之间,夜不能寐;思前想后,我提笔写下我的悔恨,愧疚。
枉我堂堂男儿七尺之躯,却胁迫与强势之间,无能力保护弱小的你。对你来说,我已经亵渎了纯洁的爱。这是不可饶恕的罪过。你不知道我能走到今天,全靠我的妻子秋兰舍弃求学的机会,把这个机会让给了我,用她纤细的肩膀支持我读完大学,在我的内心里,对她的感激用报答是不够的。
然而,与她的结合是我最大的错误,认识了你,我才知道我对她的爱,不是男女之爱,而是感激,同情或者是永无尽头的一种报恩。
面对恩重如山的岳父的愤怒,我只有忍气吞声,面对威胁我的人,我只有牺牲你的容颜和尊严,来挽救我的一切。这对你来说,是极端不公平的。为此,我只好对我心爱的人说:“对不起!对不起!”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是无法说出我对你的愧疚与亏欠。也难让你原谅我的错。
也许,你恨我的无情,也恨我的自私,所有的恨都不为过,都难以抵消我对你的伤害。
爱情本身是个很美好的事情,可对我来说却是一种奢望!一种遥无渺茫的期盼!假如爱情依在,我在灯火阑珊处!
吻我的心肝!爱依在执笔!1980年8月29日。
杨润看完这些信,又用手摸了摸掉了一床的钱,扭曲变形的脸上有丝笑意从她嘴唇表现出来。
她刚刚看完信塞进枕头底下,丁老师带着师傅到我宿舍门口。正巧,小艾下班回来。
小艾见到杨润还在屋里,满脸的不高兴。
我以为小艾在外受气了,忙问“什么事呀,这么不高兴?”
“没什么”说完把放在床边的一把椅子猛地踢倒了,嘴里骂骂咧咧地说:“看到这破椅子就讨厌,还摆在这当中,那个瘙样”我一听这话就知道小艾指桑骂槐骂杨润。
这时,只听得屋外人声嘈杂,正见师傅怒气冲冲地到了我的跟前。
我慌忙地向师傅打招呼,师傅见的我喝到:“见到死丫头片子没有”
我吓了一跳,师傅一向和蔼可亲,从来没有见到师父这么大的火气,没有这么没有涵养的吼叫,我赶紧说:“她受伤了,在我这里,我刚想和润一起回去呢”
师姐也听到父亲的声音了,拉开蚊帐从床上爬了起来。
师傅不由分说,一把将杨润从床上拽了下来,看到杨润的脸,气得说不说话来,“你,你,你这个娼妇,真丢我的老脸了”说完,动作非常麻利地从自己的裤头上取下皮带,扬起了皮带抽向杨润。
一双手突然将师父的手抓住了,皮带停在半空中,另外一只手紧紧抱住师傅的腰部,接着说“爸爸,请您消消气,有话慢慢讲”是丁老师紧紧抱着了师傅,而这话也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
“你别拦我,我今天好好教训她”师傅还是怒不可歇的样子。而皮带却被丁老师抢走了。
杨润见父亲这阵式,吓得蒙了。从来没有呵斥过自己的父亲,此时已经怒发冲冠。
杨润哭了,一种无助,一种委屈,致使杨润再度伤心哭泣。
丁老师见杨润脸上浮肿变形,一种疼爱油然而生。
丁老师怕杨师傅再次鞭打她,急中生智拉开了师傅将他推出宿舍外。并对师傅说:“杨润只是一世糊涂,年纪还小不懂事,既然已经许配给我了,就由我来说服她吧”
我听这话,很愕然。我知道杨润不同意这门婚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承担了一个做丈夫的责任。我心里佩服丁老师的勇气和耐心,丢了多少次脸,赊了多少回人,还能持之以恒,坚持不懈追求师姐。杨润正在危难关头,他给她撑腰,能躲过这一劫,说明这个男人勇于担当。我为丁老师有担当鼓掌。
看来他对杨润也是真爱!不过,各人表达方式不一样罢了。
我赶忙对师姐说:“你快跟师傅回去吧,有丁老师送你,不怕”。因为我知道师父也是疼爱杨润的,儿女都是父母身上掉下的肉,总管犯了什么错,虎毒不食子,哪个不心疼呢?。
我见师姐还很固执地和师傅对峙,就拉了一把丁老师说:“你劝劝师傅吧,别让他再骂润了,你知道她受过打击,如果回去再受气的话,我很担心的”丁老师见我说得有理点点头。
走到师傅面前说:“爸爸,我看您还是别说了,她也没有顶嘴,这说明她已经承认了错误,有什么事情,回家了再说”
师傅见丁老师说得有理,就默认了,但从嘴里还是恶狠狠地说了一句“回去了找你算帐”
吵闹声引来了围观的人,众人见丁老师叫润的父亲为爸爸,都感到稀奇,好奇,都打听润和丁老师什么时间定的亲事?我怕时间独留时间越长,围观的人越多,嘴就越多,嘴一多胡说八道的就多。
我走到师姐的跟前说:“师姐,你听我的回家去吧,你看这么多人看,不好吧”。
我把她的头发披在脸上,用头发遮住有肿块的地方,然后推着她走了出去。
此时围观的人内三层外三层,说什么的都有,在这小小的矿山,很少出现像杨润这样的新闻。
在经过杨润的父亲这么一折腾,消息顿时像飓风一样,扫遍全矿,老少皆知。
我在护送师姐回家途中,见到所有人异样的眼光,鄙视的神情,责骂之声时时传来,我都觉得脸上像有虱子在爬。
我希望杨润能吃一劫长一智,回到家中太太平平。
师姐回到家中,师傅重重地把门关上,
把师姐和师妈骂了个狗血淋头,还下了禁足令,除了上班,就一直要呆在家里,不能和姓刘的有任何来往,不然就是皮鞭对付。
师妈见到女儿被打成这样了,心痛得不得了,嘴里说:“找人家评理去”
师傅一听就更来气了“你要不要脸,你不要脸,我还要这张老脸,你觉得丢脸还不够吗?”
牙打落了往肚子里吞,那个疼只有润自己知道。
我和丁老师都不做声,我看丁老师倒是希望这样约束杨润的自由,希望师姐和刘的不正当关系就此一刀两断。
我想:刘主任是不是真的希望师姐不再受到伤害,他能做到吗?杨润能做到吗?
刘主任上班后找到吴矿长。
吴矿长见刘主任进门说事,一定是为昨夜的事情。
见刘欲言而止的样子就问“什么事情难以说出口?”
“我遇到麻烦了”刘玉明坦诚地说。
“说说看?”
“您知道的,昨天白天杨润就想找我,我走了。到了晚上,她就跑到我宿舍去了。正巧被我岳父瞧见,以为我抛弃妻子,将杨润打了一顿。结果,杨润想不开就打算跳河,被桥头老板救了。”刘主任一脸的委屈样子说。
“说实话,我看你和杨润老师很般配,如果能结婚也是好事嘛,现在不是提倡结婚自由,离婚自由吗?”吴矿长意味深长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