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会儿,他又看到刘玉明急匆匆和一个女孩子来到矿部;而他却没有与那个女孩子说话,而是直接回宿舍了。看他的样子也没有什么异样呀。看到这儿,他有点儿搞不懂刘玉明了。
看到刘玉明开门进了屋,支书正在犹豫是回招待所,还是找刘玉明去?也许还需要等一会儿,等到人静夜深之时在看看?很多种想法此时在支书脑中呈现。
他决定留下来看看再说。
时间在慢慢溜走。
秋兰爸爸站在黑影中窥视着刘玉明的小院,但夜蚊子把支书的腿和手膀子咬得都是包包,他左抓右捞反击着夜蚊子的包围。
半天不见动静,支书刚想树丛中走出来回去,就看见那个长得像妖精的女人迎面走来,支书站在路边的阴暗处,偷窥着她的去向……
黑夜里杨润加快脚步,毫无觉察地朝刘玉明的家走去,一条黑影尾随其后……
杨润走到院外,看见窗户已经亮着灯,就知道刘玉明在家等自己。
世界上最难搞懂的事情,就是这男女之间的事情。
杨润推开虚掩的院门,刚走到台阶上,房门就开了。
刘玉明笑容可掬站在她的面前。
秋兰爸远远的跟着杨润,当杨润推开小院时,就知道刘玉明在外真的有野女人了。
村支书真的已经相信了外面并非传言,的的确确女婿已经背叛了秋兰。
本来在招待所已经想好的要冷处理这件事;可是,见到这眼前的事实,只觉得心速加快,眼睛冒火,一种被欺骗,一种被戏弄的恨意顿时像火苗一样串得老高。
支书控制自己那一触即发的愤怒,从门缝中窥视到一个比自己女儿还要年轻妖艳的女人,娇滴滴的样子对刘玉明嫣然一笑。来不及多想,一脚踹开院门,“碰”的一声巨响,刚走进门的刘主任和润同时转过头来,还没有来得及看清对方的脸,杨润的脸上已经“啪啪”两记很响的耳光,和一声巨雷般的吼声在两人的耳边“不要脸的臭婊子,敢勾引我家女婿,你找死呀”杨润还没有回过神来,一拳已经打在她的脸上了。
杨润“啊”的一声应声倒在了床边。
这耳光,这吼声,在这静静的夜里,传得很远。
刘主任见到杨润挨打倒在地上,忙蹲下想护杨润,却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紧紧抓住了衣衫,并恶狠狠地说:“不许扶,如果你要护着她,连你一起打”
刘主任丢下杨润,哆哆嗦嗦地站在杨润的身边,看见杨润的脸腮上已经浮肿,眼角边上一拳已经开始红肿了。
杨润捂住麻木的脸,泪水已经流淌下来哭泣着,看到眼前这高大的陌生男人,杨润已经感觉到了这是刘主任的父亲了。
刘主任低下头,不敢看眼睛里冒着青烟火苗的岳父“刘玉明,我给我听着,既然我能让你上大学,让你能成为当今的样子;如果你想背信弃义丢妻忘子,忘恩负义,抛弃我家秋兰?我也能让你滚回去!你为了这个妖精女人,你想做春秋梦吧”刘主任畏畏缩缩地站着,已经被岳父的气势所吓倒。曾经恩爱的山盟海誓已经吓得没有踪影。
刘主任知道自己和岳父硬拼是搞不赢的,知道父亲的体力能挡四个人的拳脚。刘主任胆颤惊秫地站在那里,从来没有见到岳父如此的野蛮,如此的霸道,如此凶狠!他害怕岳父对自己拳脚相加,真的要是对自己动武,自己哪里还有颜面可存?好汉不吃眼前亏,明哲保身是上策。
想到这里刘主任乖乖地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见岳父惨打杨润,那几掌,那一拳,打在杨润的身上,无奈刘主任做贼心虚,在岳父面前气节就矮了一截,常说:理亏让三分。既然让岳父抓了个正着,就让他闹个痛快,息事宁人,刘玉明心里祈祷着,让岳父快快离去,免得让他在矿里出自己的丑。
“今天我给你面子,不让你在众人面前出丑,如果还有下次,就不是这样了”村支书露出野蛮的凶相,对刘主任吼着。
“滚,小婊子,以后让我再知道了,有你好看的”杨润似乎感觉不到在说她了,她还倒在床边没有动。
忽然,一阵剧痛从头上袭来,一只有力的手,拽住了她的长发把她从地上拧了起来,一掌就把她搡出了门外。
杨润一个跄踉没有站稳,碰的一声倒在院里的地上。杨润一阵晕眩,冥冥中有一种潜意识在支配她:快离开这狼烟虎穴之地!她连滚带爬没有半点平时款款而至之势了,狼狈地伤痕累累地哭泣着离开了刘主任的家。
见到杨润离开了,支书那一满腔的怒火似乎已经发泄了一半。看到刘主任一脸的委屈,胆颤惊心的样子就说:“委屈你了吗?,是谁找谁的?”岳父的话刘主任明白这是找主次问题了。
他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不知如何回答。他已经见证岳父不是慈善之辈,知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的道理。
此时,他只求自保,那有什么胆子保护杨润的安危?。他用最下作的办法就是跪在地下一言不发!
杨润双手捂住自己已经变形的脸从刘玉明家连滚带爬跑了出来,已经麻木的脸,慢慢变成像火烧一般的疼痛,像辣椒洒在伤口上,疼痛难忍。
眼睛一角肿得已经挣不开了,头发凌乱地披着,此时就如同在地狱般前行,那几个耳光,那无情的拳头,已经把润的爱碾得粉碎,本来刚刚愈合的心又被无情地捅上了几刀,那隐形的血,滴在心里,独自吞噬着,见到自己的爱人却无力地保护自己,那种无动于衷的情景,那种漠然的表情,站在一旁看到自己受到伤害,却是那么的胆小如鼠.........杨润从未受到过如此的欺凌和忍辱,泪,像春雨一样绵绵不断,心痛就如刀割一般。杨润躲在矿部桥头边的树木丛中,哭泣着。
她已经感觉不到什么叫害怕,徐徐的风吹来,就如千刀割刮着,就如掉入冰冻寒川,浑身上下寒颤不止,那种绝望,那种悲戚,使杨润对梦想一锤击碎。
那种欺蹂使润的自尊受到了无情的伤害,自己感觉再也无颜苟活在这充满血腥的世上,轻生的念头占据着杨润的脑海中每个细胞。
潺潺流淌的河水汇聚在桥下,已经使桥下很自然形成一个天然的龙潭,似乎这哗哗的流水声提醒了杨润。杨润站起来,俯视着这桥下黑暗中的流水,暗想:只有这纯净水才能洗刷我那屈辱的心身.......
望着杨润步旅跚难地消失在这漆黑的深夜中,心里暗暗地愧疚地说:“杨润对不起,不是我不保护你,而是我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请原谅,对不起”
刚才颇受惊吓的心,还在咚咚的跳过不停。看岳父的架势,没有伤害自己的意思,心情也就轻松了许多。
刘没有给自己任何辩解的机会,沉默也许会减少很多语言上的冲突,有些东西是用言语不能辩解得清楚的,越辩越黑,毕竟自己摄取别人的东西太多,欠的债太多。
“我错了,父亲,对不起,我对不起秋兰,只要您原谅我,我不会和别人好的,您别跟秋兰说,我会改正的,不会犯了”刘主任跪在地上违心地向岳父做了检讨。
也许自己的检讨能逃过这一劫,能感动岳父的追究。只要他不在矿里大吵大闹,现在要他说什么都行。
村支书见到女婿刘玉明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气消了一大半。心想:男人谁不想粘粘花花草草呢?,只是这社会不允许男人娶三妻四妾,何况刘玉明也是一个人见人爱的男人!如果说将此事说开了,也不光彩,既然人家老实了,嘴上也承认了错误,又何必死缠住不放呢?。要是不给女婿留一点颜面,他要是破罐子破摔的话,秋兰到时还怨恨我!村支书缓了一口气,柔和地对刘主任说:“犯了错误就应该改正,既然知道错了,我也不多说了,希望你处理好这件事情;秋兰和朝朝都盼望你回家,回去以后我们好好谈谈,希望这些丑事不要再闹下去!对你不好,对秋兰和朝朝都不好,更不用说你父母了”。
刘主任听着这话,知道这话中的份量。
刘主任沉默了,一种无形的压力屈服于亲情和岳父的拳势下。秋支书已经平息了这场危机家庭的祸事,起身对刘主任说:“我回招待所了,你好自为之,我天亮就回家去了,希望你不要食言”刘主任想说句客套话挽留岳父,话到嘴边就是说不出来。
因为害怕岳父,希望他走得越快越好。
岳父前脚一走,刘主任来不及锁门,就冲进了黑色的夜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