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顺着杨润的目光看去,秋兰用诧异的眼光看着杨润,她俩眼光相遇的那一瞬间又以极快的速度闪开了。
秋兰傻傻地看着杨润,而刘主任的眼光全部集中在楊潤身上。吴矿长赶忙刘玉明喊:“刘主任几天不见,怎麼就忘记了”
刘玉明赶忙收回看着杨润的目光,走下台階和吴矿长握了握手说:“辛苦了,事情办好了吧”
“办好了,办好了”吴矿长说。
吴矿长對楊潤說“杨老师,你休息两天后,叫司机送你回到省城去吧”这是吴矿长給他們的暗语。
刘玉明觉得刚才的失态,瞟了一眼秋兰,見她很失望地牵着朝朝走了。
朝朝不肯离开,吵鬧著要爸爸。
吳礦長與劉玉明走後,我和楊潤留在我寫專欄的地方。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我與杨润话如滔滔不竭、滚滚长江黄河之水。
杨润問我:“什麼時候下班?”
“寫完就下班”我笑嘻嘻地回答。
我对杨润说:“这次你风光了吧,多好呀,告诉我跳舞吧,我想学”
杨润说起跳舞的事情就沉默了。
我见她的脸色没有先前的丰润了就问她:“你怎么气色不好呀,像病了一样”。
杨润见我问东问西不耐烦了说:“你今天怎么这么多话呀”
我说:“好久没有在一起了,你也不想我?,是不是有人跟你玩了,就把我忘了?今天你跟我睡吧”我对杨润说。
很长时间没有在一起了,想念一起疯的日子。
“先去我家吧,”杨润说。
“好吧,我也好久没有看看师傅师妈了”。
下班之後,師姐和我拎着她的包到了她家。
师傅師媽见了楊潤很是高興開心。
“多炒几个腌菜吧,我想吃腌菜”说完打开包从里面拿出很多我沒遇見過的東西放在師傅師媽面前。
然後從另外一個包裡拿出一套书遞给我“小夕,你喜歡看書,我買了一套红楼梦送你”接過書,我很感動地說“師姐,又讓你破費了。叫我怎麼好意思收下,這套書一定要很多錢吧”
“你這個人,怎麼只只知道錢?”楊潤生氣地說。
吃过饭,我对师傅说“今晚我和杨润去我宿舍睡去吧”
师傅见是我的请求就答应了。
我和杨润提着衣服來到我的宿舍。
小艾见杨润的到来也很热情,对杨润说:“杨老师,我们都好羡慕你呀,工作又好,人也长得漂亮,这次到省里学的什么呀”小艾嘴说。
我见杨润臉色不對,不願意回答小艾,打断小艾的话说“我和楊潤去洗澡了,等會兒然下班人一多,没有地方洗。我們回來再聊”
“我很累了想睡覺”.楊潤說。
去澡堂的路上,碰见一群也去洗澡的女工,其中一個叫喜鹊的女工见到我和楊潤,酸溜溜的話就從她的口中流出“喝,兩位才人,怎麼不叫礦長給你們修一座專用澡堂呀?還用得著跑公共澡堂么?”我白了她一眼,回擊道“我們還不夠格,說不定那天礦長會給你家女兒修一座廟堂的。讓人專去上供,你呀,下半輩子就坐在哪兒享福吧。哈哈哈”
“瞧那兩個靠男人混上礦部的傢伙。呸,真不要臉哈”她朝我們兩個吐唾沫罵道。
杨润见這個女人罵我們,她都不敢還嘴。他膽怯地我说:“还是离她远点,免得难堪”
我对杨润大聲说:“干嘛怕她?,她除了用張臭嘴嚼舌根外,還有什麼本事?有本事去勾一個男人混進礦部嘛。瞧她長得像栗樹殼的女人,就是曬在街上也沒有人要。說不定還吐三堆唾沫。我呸!呸!呸!”我也向那個朝我們噴口水的女人狠狠回擊幾句,也朝她吐了三口唾沫。
那個女人見我兇巴巴回罵著她,灰溜溜地沖在我們前面搶位子去了。
杨润瞅著我的樣子小聲說“你真像一個潑婦”
“切,看什麼人說什麼話,這些不講理的東西我見多了。石頭抹桌子硬挺硬,她才畏懼你”我故意高聲說。
见對方敗下陣來,我和楊潤照樣說笑著進了澡堂。
洗澡堂很热闹,说笑声、水流声、洗衣声响成一片。
嘴最响的还是那個喜鹊,别人的私隐就是她的话题。
我和楊潤搶到兩個位子后,脫光衣服就洗了起來。
不一會兒,就瞅見喜鵲拿著毛巾,光著身子,死皮賴臉地站在楊潤面前笑著問“杨老师,你的乳**头怎么是黑色的呀,只有懷孕的女人才是這樣的。對不對呀”說完朝其他洗澡的女工問。
一句话,就如同驚雷一般炸餉,惹得满澡堂人的眼光都齊刷刷地集聚在杨润的身上。
杨润立即绯红了脸,低頭看著她的蒙古包。
我也驚愕地瞅了她的蒙古包一眼,是一圈烏黑的。我再低头看我自己的,紅紅的,像夢兒一般紅。
如果喜鹊说,我真的没有注意這點,難道真像喜鵲說的那樣楊潤懷了孕?
“你說什麼呢?烏鴉嘴,你家姑娘才懷孕了吧。各人有各人的生相;你長得像豬八戒,難道所有人都要像你長得像豬八戒?”我的一句話,聽得所有人大笑。
“你,你個夕明霞,你也不拿鏡子朝朝看?你比豬八戒長得還要難看”
立即,所有洗澡的女人都哄堂大笑起來。
杨润低著頭,加快了速度,看她那慌乱的神情,我感觉乱嘴喜鹊的话,点到了杨润的痛处。我不過替師姐打抱不平,死鴨子嘴硬罷了。
我和杨润匆匆洗完澡,离开了澡堂,只听得澡堂里高呼:“有人快当妈妈了,不知誰是腳豬?”,接着就是哄堂大笑,脏话满堂。楊潤聽得眼淚都流了出來。
我安慰她說“別聽人家亂嚼舌根。這些話別往心裡去。”
我和她都因為喜鵲的話,在心裡蒙上了一層陰影,情緒相當低沉地往我宿舍走。
就在這天傍晚,丁老师知道杨润从省城里回来了,兴冲冲地赶往師傅家。
杨润的父母在心里已经承认了这个未来的女婿。
丁老师到了杨润的家,并没有见到杨润,就问:“伯母,怎么不见杨老师呀,”
“到小夕那里去了,你明天来吧”师傅说。
丁老师帮忙扫了扫猪圈后,和師傅說了一會話就告辭了。
我和楊潤到了我的宿舍,见丁老师站在我的宿舍门前正朝我們張望。
見到我們他笑了笑。
“丁老师你找誰?”我明知故問。
“杨润”丁老师說了兩個字。
杨润朝丁老师一笑,然後擦身而過。那感觉楊潤并不認識他一樣。
“我找杨老师”丁老师见杨润没有搭理自己,怯怯地说了一句。“丁老师找我做什么?”楊潤瞪著眼睛問他。
“沒,没有什么事情,听说你回来了,来看看你”他像鼓足了勇氣說出了這些話。
我站在一旁看著丁老師的傻樣就呵呵笑了,说:“怎么追到这里来了?”
杨润见我说話,嘴巴一撇,眼睛一瞪说:“小心你的嘴巴”。杨润本来被喜鹊的话攪得心里很煩,见到丁老师更是火上浇油,一股无名的火气在杨润的脸上显现了:眼神阴阴的、臉上一点笑意也没有;氣冲冲地进了我的宿舍,碰地一声关上我的房门。我也被她关在屋外了。
我朝丁老师做了一个鬼像,意思说:“发脾气了,我也奈何不得她”。
丁老师并不在意杨润對他的不敬,依然笑呵呵地站在外面。
我在外面喊:“杨润,干吗呀,你把我也关在外面了?”
还是小艾打开了房门。
我也不好拒绝丁老师的来访,见他还站在外面没有走的意思,就客套地问:“丁老师进来坐吗”
丁老师听到这话,不管别人喜欢不喜欢,就说:“坐,坐坐”我也很尴尬,因为我们才从浴室出来,还要整理自己,在这屁股宽的斗室里,还能蜗居得下几个人?。
我在屋里东张西望,想给丁老师一个座位。可杨润进屋就躺在床上,將两条長腿擱在椅子背上,擋住了過道。
小艾也在屋里裝扮著自己,窄窄的房间根本没有地方落脚。
我只好搬了一把凳子放在门外,对丁老师说:“不好意思,你就坐这里吧”。
杨润躺在床上,根本不理会丁老师;我和小艾也没有话题,冷坐,尴尬。还是小艾的男朋友小邓來了才打破这冷局。
小艾见男朋友来了臉上立即满面春风。
杨润也起身坐了起来,我见满满一屋人,就对杨润说:“还是到你家去吧,别耽搁人家谈恋爱了”
丁老师见我们出了门,尾随着我和杨润。
我心里想:“丁老师真是不懂味,看不出杨润不喜欢他吗,干吗像蚂蝗一样叮着”
只听丁老师跟在我們身後自言自语说:“我已经调到销售科了,你学校的东西什么时间般回家?”
見丁老師提到自己东西就问“怎么了?”
“学校要我们開學之前搬完自己的東西”丁老師見楊潤搭理他了,立即神采飛揚地說道。
“我知道,到时候再说”杨润丢下一句话立即快步想甩掉這個討厭的尾巴。
“你把钥匙给我,我帮你搬吧”丁老师緊跟了上來說道。
我忙拉着杨润说:“这个主意好,到时候你不在家,我也可以去帮忙的”
我附在杨润的耳朵边小聲说:“不用白不用,你交给我不就得了,免得你在外面还要操这份心”
“嗯,到时候你和小夕幫我把東西般了吧”杨润对丁老师说。
我跟著杨润到了師傅家,见丁老师毫无怯意,反而是以客待主的味道;杨润見了觉得诧异,也很反感。
师傅师妈见到我们异口同声地问:“怎么又回来了”
杨润见丁老师在跟前,不耐烦地说:“别人家里来客了,不方便”而含沙射影著指對丁老師。
可丁老師像木魚腦袋一樣,聽不出言外之音。
我提醒丁老师说:“谢谢丁老师送我和杨润回來。你什么时候回去?”
丁老师见我这样说,只站在那里傻笑。
而师傅對我們说“丁老师不是外人。今天,你们都在这里,我就宣佈一件事情,那就是丁老師和楊潤訂婚了。我已經同意這件親事;教導主任和他老婆就是媒人”
这话来得太突然了,我和楊潤都睁大了双眼,半天没有反过神来。只有丁老师神情自若,稳操胜算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