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崔烈是自己开发出来的这些,那陈其年无话可说,可陈其年知道崔烈是重生的,很明显就是仗着“先知”在照搬别人的创意,可崔烈搬走了别人的,别人怎么办呢?陈其年的心中不免就有些膈应。
可这终究是崔烈的事情,陈其年没资格置喙,也没有办法去改变崔烈的想法,便只好继续无视崔烈的一切,眼不见为净。
至于后来崔烈搞的那些项目因为他只是利用重生的身份占了个便宜、只知表面壳子,并未掌握核心要义而纷纷出现这样那样的令他措手不及且无力修补的漏洞,被项目的真正创始人反而受到启发修复并上位,而崔烈成为了有名的失败创业家和“大佬启蒙者”,被人当成搞笑的梗,这都是后话了。
崔烈忙于自己的事业,一心在飞黄腾达后再去陈其年和游北面前羞辱他俩,一时之间也没怎么关注对面学校读书的陈其年了,反正这就是个死书呆子,没什么好关注的。至于游北,崔烈也没放在心上,因为他压根没把游北那玩儿似的所谓创业放在眼里。
崔烈和一开始的秋芒的想法很类似,就觉得游北那小游戏赚个广告钱,基本等同于街上到处贴牛皮藓小广告的那种low与没前途,混口饭吃而已。
当秋芒的想法逐渐改变的时候,崔烈仍然是这么认为的。
直到崔烈在一次合作中与游北重逢。
那是他们大四的时候,崔烈找到了与他一起做电商平台的靠山资本,然后大老板兴致勃勃地告诉他,说这个项目中最重要也最难搞定的技术团队找到了,但人家不太乐意接这活儿,说这项目计划做不成,太幼稚。大老板便让崔烈一起飞过去洽谈这事儿,毕竟崔烈是这项目的提出者。
崔烈跟着那大老板去拜见那技术团队的老大,被秘书领着去办公室时,刚拐过走廊,就听到一道声音传来——“你还搂,她腰了!”声音听起来非常愤怒。
崔烈:“……”
秘书面不改色地收回了自己指向那边的手,换了个方向,温柔可亲地说:“钱总,崔总,这边是会议室,您二位稍等片刻,游总现在有一点事。”
崔烈:“……”
他们转身走向会议室的那一刻,听到游总在继续愤怒:“你还,对她,笑,好看!”
崔烈:“……”
这他妈熟悉的断句。
游总气得都要呼吸不过来了,一边转过拐角,一边抬手使劲儿扯松自己这破领带,妈的,早晚被这玩意儿勒死,谁他妈发明的这东西!他一边迁怒于全世界,一边进了自己的办公室,把门关上,黑着脸听手机那边的解释,一边吨凉茶消火。
手机那端的游总的男朋友淡定解释:“迎新汇演,我男主角,她女主角,我手都握拳了,角度问题。这张照片谁给你拍的?修文吗?”
“你别管,谁拍的!”游总持续愤怒,瞥一眼办公室外面贼兮兮偷看的小弟,大步走过去,腾的把百叶窗放下,继续质问,“你问这个,干什么?你还想,怪,明修文,吗?”
“他为什么一边劝我跟你分手,一边又给你通风报信?”游总的男朋友为男朋友与好友的迷惑行为感到迷惑。
游总更愤怒了:“他又,让你,和我,分手?!”
“没有,我是说以前,所以我的疑问是,你俩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游总他男朋友持续迷惑。
“别管这个!”游总凶巴巴道,“你不准,再和,她,演!都知道,她,喜欢你!去蹭,你们,班,的课,找你,坐,还约你,吃饭!平安夜,送你,苹果。早上,约你,跑步。晚上,约你,散步!”
“三年前的事情了,你还在说,她都有男朋友了。”游总的男朋友感觉自己是六月飞雪,“三年前我就和她说过我有恋爱对象了,我估计人家自己都不记得这事儿了,就你还记得。”
这还是明修文的锅。
反正也不知道这位神一样的好朋友内心是怎样迷乱的世界,总之明大爷从反对这门亲事到给他反对的游北按时通风报信,一路走得毫无心理障碍。
陈其年不喜欢好友这种行为,也说过明修文,但明修文的思路却很惊人,他并没有认为自己这是在给游北通风报信,他老人家觉得这是在帮陈其年。
明修文的原话如下:你俩隔得这么远,异地恋啊,很容易崩盘的!而且我妈说的,男人搁眼前还容易出事儿呢,放远了分分钟就跑了。再说了,远则不能亲,不能亲则容易态度差,所以我故意跟他说这些,他就有危机感,就会记着时刻对你好,紧张你,就没心思搞别的小动作了。
陈其年:“………………”
行叭,你们高兴就好。
他也没什么不能让游北知道的,因此就让明修文别添油加醋就好,其他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游北却振振有辞,还很心机地从另一角度出发:“你们,都有,男朋友,就更,应该,避嫌了,她男朋友,肯定,不高兴。”
“她男朋友是戏剧社社长,就是她男朋友找我演的。”陈其年说,“谁跟你一样啊。”
游北恨情敌n号的男朋友是个傻子,断然拉踩:“那她,男朋友,对她,肯定,不是真心,的!”
陈其年:“……”
游北:“反正,我,不高兴!我说,不行,就不行。”
陈其年道:“小北,我觉得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我怀疑你膨胀了。”
“我没有。”游北断然否认,再用一脸今晚带小弟砍人全家的表情说,“我就是,没有,安全感!”
陈其年顺口就说:“那你下次戴安全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