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一]城墙下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比冬天的时候看上去有生气了许多。
    我下午到那家火锅店周围转了转,就当是提前“踩点”。
    夏日的阳光照射在脸上,我突然感觉一切都很不真实。他那句温柔的“我知道”仅仅是我的错觉吗?
    我应该眼睁睁地错失这次机会,什么都不说,还是应该和盘托出?
    我一路只顾着想关于江枫的事,不曾想没看路,一下子被树枝戳了眼睛。那树和我差不多高,树枝却长得张牙舞爪。要是再往前一步,就别想重见光明了。
    我拿着随身携带的小镜子照了半天,确认眼睛没事之后才坐上回家的公交车。可坐在公交车上,眼睛却又烫又痒,我不会要瞎了吧?我用手揉,却越揉越难受。再照镜子的时候,我的右眼已经是血红的了。
    我赶紧下了车,直奔医院。
    医生检查了半天,最后只开了瓶眼药水。
    “你再仔细看看,我怎么觉得我眼睛被树枝戳得出血了?”
    “你这眼睛,都是被你自己揉成这样的!手上细菌太多,不要再用手碰眼睛了。”
    拿着眼药水,刚走到医院一楼大厅,我就和韩江雪撞了个满怀。
    “你……在这里啊。”我看到他的一瞬间,脑子并没有反应过来,憋了半天只吐出来几个字。
    “你的眼睛怎么了?”他想伸手抬起我的下巴,手刚伸到我的脸颊旁,突然又缩了回去。
    “我以为眼睛快瞎了,结果医生说,都是我自己揉的。”我干笑了两声,却发现他并没有跟着笑。
    “都红成这样了,怎么会没事呢,医生开药了吗?”
    “开了开了。”我说着话把眼药水装回口袋。我怕他看到我说的药只是一瓶眼药水,又要推着我去重新检查。
    我这才注意到他手中拿着的保温饭盒,我问他:“你来看人吗?”
    “我妈住院了。”他笑了笑,笑完脸却郁结成一团了。
    “阿姨她……没事吧?”我对韩江雪妈妈的印象,仅仅止于高中时候那张带给我欢乐的a4纸,还有他偷偷告诉我,他是领养的孩子。
    “胆囊息肉。”他说得云淡风轻,我却听得心惊肉跳,“她又偏偏爱吃鸡蛋。”
    “是不是要做手术啊?”
    “不清楚,不知道那玩意儿会不会长,还要做检查。”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无言地看着他。他虽然笑着,眉头却拧成一团。
    我指着他手里的饭盒:“你现在要上去?我跟你去看看阿姨吧。”
    虽然从小到大我跌打损伤是家常便饭,但也只是看了医生就走,从来不曾在医院过夜。幸运的是,家里人也几乎不曾有过大病,所以我几乎没来过住院部。
    跟着韩江雪上楼,又拐了不知道多少个弯,终于到了他妈妈的病房。
    韩江雪妈妈的病房里住了六个病人,有一半都是老人。病房里有股说不出的味道。
    “妈,刚在楼下碰见我同学了。”
    我赶紧走上前说:“阿姨你好,我是路渔歌。”
    “大学同学?”
    “是大学同学也是高中同学,高中我俩坐了三年同桌呢。”韩江雪一边说着话一边打开保温饭盒。
    “对了对了想起来了,以前江雪跟我提起过你,你看我这脑子。”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我学习一直没韩江雪好,总是麻烦他给我讲题呢。”
    韩江雪的妈妈不说话,拉过我的手,问我家是哪里的,父母都是做什么工作的。韩江雪急了,说:“妈,我同学就是礼貌性地来看看你,怎么跟查户口似的?都吓到人家了。”
    韩妈妈微笑地盯着我:“大学都能考到一起,也算是缘分啊。”
    韩妈妈这句话说得我心虚,我看了一眼韩江雪,他的表情一瞬间也变得不自然了。
    我心不在焉地陪韩妈妈说了会儿话,刚好赶上医生来询问,我和韩江雪一同走了出去。
    “对不起啊,我妈刚有些话,你就听听,别往心里去。”
    “阿姨也没说什么啊。”
    “我知道你对我上j大一直有心结。”他用手不停地搓着脖子,“我没跟我妈多说你的个人信息,她只知道我有你这么个同学而已。”
    韩江雪竟然很紧张,他好像有很多话想要向我解释。
    我是不是应该误会点儿什么才比较好?
    离开医院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刚才我和韩江雪分开的那个楼道窗口空空如也。我又回想了一遍,确定就是三楼——确实没人。
    我还以为他会在窗口看着我离开。
    我拍了拍脑袋。我怎么会觉得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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