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缓缓睁开眼睛,眼前的景色已经为之一变,眼前是一座荒山,这里的土竟然呈现奇异的红褐色,看起来就很荒凉,更别提山坡上根本摇摇晃晃的,没长上几根草。
看着眼前这个地方,我纳闷的问老头:“住什么地方?你怎么确定他们会在这里呢?”
老头笑嘻嘻的给我指了一下眼前的那个山洞,随后说:“你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我不骗你,我能够察觉到你父亲的动向。”
我试探着走进了那个山洞,发现里头的却是十分寒冷,想着母亲的那具尸体,在这样一个炎热的地方,能有一个寒冷的山洞,就已经很奇怪了,这里肯定是更加利于保存尸体的,如果父母真的出现在这一片的话,他们肯定会在这个山洞里。
我朝着里头慢慢地走了进去,发现里头竟然真的有一个女人,那身形看起来格外熟悉,就连衣裳都没有换过,但是现在却已经是会走会动的了。
察觉到我脚步的声音,那女人回过头来,有些纳闷儿的问我:“你是谁?你来这儿做什么?”
我看着那女人年轻的脸庞,看起来比我还要稚嫩些,但是心中却莫名亲近,轻声开口。
“妈……”
女人好像受到了惊吓一样,随后嫌弃的躲了过去,朝着更深的洞口说。
“你快上来看看,咱们这来了个奇怪的人,还管我叫妈。”
我纳闷的往里头看,从山洞里头走出来一个身穿红色衣服的男人,正是我前阵子才认识到的父亲。
只不过他现在容貌比不得年轻时候,看起来竟然有四五十岁的样子,完全没有那天的青春活力了,连头发都已经花白。
他和眼前这个女人极其不相称,不像夫妻,倒像是父女之间一样。
看着我出现在这里,他的脸色不大好看,戒备的朝外头看了几眼之后才问我:“你是一个人来的?”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包里还装着一个神像,但却的确是我一个人来的,因为那个根本算不上人。
而且我更加好奇的是,父亲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才能让一个人死而复生?要知道,就连毛家的复活禁咒都不可能让一个死去多年的人重新回归人间。
更别提这个人的灵魂,多年前已经被捏碎了,即使还剩下一丝,却也无法支撑起这个身体的运转了。
看见我们之间的态度比较熟络,那女人双目无神的定了一会儿,随后立刻对我熟悉了。
她满是亲近的走上来,一双冰凉的手拉着我的手,把我拉到了他们的桌子旁边,笑着说。
“原来是儿子回来了,儿子在外头这么长时间,辛苦了吧?你想吃什么?妈妈给你做饭呀?”
我感受着女人身体的情况,忍不住伸出手捏住了女人的手骨,将我的真气探进去,想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原理?这冰凉的体温,明显不像是正常人该有的状态。
父亲察觉到了我的动静,随后一抬手把我挥了过去,满脸嫌弃地说。
“如果你要在这呆着,那就只管在这呆着,反正你在外头也没有立足之地了,如果你不愿意在这,那就滚出去,不要想探听我们的秘密!”
他的动作虽然很快,但是我的真气才刚刚入体,就已经迅速察觉到了这身体的诡异之处,眼前的这女人当然是我母亲,但却也不是我母亲。
我纳闷的问:“这就是你的目的吗?把天地之灵气放到这里来,再用那盏引魂灯聚集起母亲一丝的灵魂,光靠这一丝微弱的灵魂来承载这具身体的运行,当然不够,所以你把灵气注入到里面,让这些灵气像是源源不断的动力一样,支撑着这个身体自由行动。”
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被我看穿,父亲干脆也不那么费力了,直截了当的点了点头,随后目光坦然的说。
“对,这就是我的目的,人的灵魂被捏碎了,自然是无法聚齐的,即使能够用引魂灯聚齐,但也需要数十年的时间,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浪费了,一万年太久,我只争朝夕。”
“所以我找来了引魂灯,又偷来了山上的灵气,现在天下的灵气已经有接近七成被我捕捉过来了,以后都只禁锢在这个身体里,直到你母亲肉体支撑不住,崩坏的那一天,才会消失。”
听到他的话,我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没想到他竟然会作出这样的选择。
天下之间,不光我们玄学的人需要靠灵气生存,还有更多的人需要靠灵气生存,草木岩石,花鸟鱼虫,包括普通人的身体健康,哪一个不需要天地间的灵气。
可被父亲这样自私的禁锢走一大部分之后,世间就会多暴力,多瘟疫,难道父亲不愿意为其他人考虑吗?
我痛心疾首地问出了我的问题,父亲毫不在意的摇了摇头,似乎别人的生命对比起自己的意愿来说,只不过是蝼蚁罢了。
“这些东西对普通人有什么用,不过是你们自我敷衍的罢了,我不管你们怎样生活,不过是区区几十年,等我死后,你母亲的身体维持不住,自然也会崩坏,到时候把这些灵气还给你们就是了。”
我无奈的摇头,当然不一样,没有沾染过任何东西的天地灵气,和已经背尸体的晦气,以及灵魂的晦气污染过之后的灵气自然无法相提并论。
更何况这天地间的灵气绝不只是这一个作用,大家都要靠这些灵气生存,就足以证明一切了,父亲实在是太过分了,我决不能助长他这样的想法。
只不过我恐怕不是父亲的对手,光看他能够把天地灵气困在这里,并且能够成功复活一个尸体,他的能力就比我强太多了。
这件事,我还得徐徐图之,如果现在就把我的态度跟他表明,恐怕他会直接把我赶出去,不会再给我接近母亲的机会。
不过更加重要的是,我现在必须打听好关于母亲复活的关键原因,否则母亲的尸体还能留存一天,父亲自然不会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