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扬最后放过她的时候，已是日上叁竿。演唱会结束让脱口秀主持人再度上场的男人更易让女人倾心，隋扬抱着林汐静静温存了一阵，起身找了一件t恤放在枕头边，又在她脸颊亲了亲：“你再睡一会儿。”
    林汐嗯了一声，用被子蒙住头又扯下来。隐隐听到房间外隋扬低声说话的声音，她侧过脸，把头埋在枕头里。隋扬的气息无处不在，林汐在床上翻了个身又翻回来。
    身体疲惫又毫无睡意，她躺着发了一会呆，心神不宁的状态被迷茫所替代。她套上隋扬的t恤去卫生间洗漱，衣服宽宽大大，刚刚好能遮到大腿，带有一种性感的诱惑。隋扬在客厅看到她起床，挂掉电话跟了进来，拉开橱柜拿了一个新的电动牙刷递给她。
    智能马桶的水流刚刚冲下去，林汐本就因为酒后乱性尴尬，半推半就间又和隋扬坦诚相对一个上午，在彻底清醒之后便更加窘迫。隋扬似是看透了她，没说什么，只是意味不明地笑。她的视线向下，他用的牙刷是黑色，给她拿的是蓝色，他们用一模一样的多边透明玻璃水杯。
    “要不要用我的洗面奶？”隋扬穿着藏蓝色的家居服，在她身后低低笑了一声，伸手环住她的腰。“我喜欢你穿我的衣服。”
    “……不要。”林汐的手拦住隋扬继续向下的动作，隋扬反手将她握住，唇压下来。
    清新的薄荷味，辗转扫荡着她的口腔，从他们第一次接吻开始，林汐便知道自己拒绝不了他。他的唇亲在她的脸侧，林汐伸手推他，他反倒直接把她抱在了洗手台上。台面传上来凉意，林汐两只小腿悬空，隋扬的手指调皮地在内侧画圈。
    “真的不要了……”林汐被挑拨的厉害，连声音都是发颤的。情场老手的吻技手法太地道太高超，她无力抵抗。
    隋扬低头轻轻啄她：“你没穿拖鞋，我带你出去。”
    踩在他的脚上一路走到餐厅，他的手扶着她的腰，她的手勾住他的脖子。这个男人简直自带磁场，处处都是致命的吸引力，从认识他伊始他就在她这里不断加分。隋扬抱着她一路边走边转，用鼻子蹭她：“像不像跳舞？”
    像，真是像，他虚虚扶着她的腰迈着舞步，让她联想起转着圈圈的华尔兹。古德文walzer，滚动、旋转的意思，法国大革命后迅速风靡欧洲。许熠在校庆晚会上弹过《蓝色多瑙河》，舞会宣告开始后的许熠走到她的面前朝她伸手掌心向上，身体微微前倾一副邀请姿态：“mayi？”她忍不住咧嘴笑，尽量让自己表现的落落大方些，把手搭上去：“mypleaure.”
    时过境迁，现在牵她的手的，已经是另一个男人。
    cinderella在翩翩起舞时不忘聆听十二点的钟声，beauty屈膝行礼和beast在大厅交换舞步。《灰姑娘》告诉小女孩，你特立独行没关系，只要保持心地善良，总有一天会有王子拯救你；《美女与野兽》告诉小女孩，你特立独行没关系，只要保持心地善良，总有一天你会拯救王子。
    因为是童话，所以都有很好的结局。
    到了餐厅隋扬也没有放林汐下地，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倒一杯白开水递给她：“要不要加蜂蜜？”
    手心的透明玻璃杯温度适中，林汐捧在手心没说要与不要。餐桌摆了琳琅满目的港式餐点，从虾饺、烧麦、叉烧包、蛋挞到奶黄包、榴莲酥、肠粉、鱼片粥一应俱全。昨晚来时林汐并未看到桌上有什么东西，隋扬又一直在她身边，这些早餐是怎么凭空出现的？昨晚他们从客厅一路丢到卧室门外的衣服，也全都不见了。
    隋扬简直像是懂得读心术，舀了一勺蜂蜜在她的水杯顺时针搅动了几圈：“小艾刚才来过了。”
    昨晚的聚餐小艾也去了，知道她和隋扬一起走的。林汐有点窘窘的，低头喝了一口蜂蜜水，干涩的喉咙舒服许多。在前东家工作那会和小艾接触便觉得这个女孩做事细致擅长察言观色训练有素，就算今日过后再见小艾小艾也不会打趣玩笑或是戴有色眼镜看她，但林汐一想到小艾目睹她和隋扬事故现场，心里总觉得尴尬。
    一再告诉自己不要在乎别人想法，林汐还是忍不住会去猜测别人怎么看自己。她和隋扬的事情决定权从来都不在自己这里，和隋扬相识是因为工作关系，她一向能把工作和生活拎的很清，却在不知不觉间进了他编织的网。他是她和许熠关系中的趁虚而入，没有什么明确的表态，处处透露着含糊不清的暧昧。她能给自己所做出的每个决定都找到理由，却无法对自己坦然坦荡。
    隋扬坐在林汐身边，把虾饺递到她嘴边：“张嘴。”
    他一口一口的喂她，细心体贴，灼人的压迫感扑面而来。林汐闭上眼睛，叫了一声：“隋扬……”
    “嘘……”隋扬的一根手指压在她的唇瓣上，微笑。“习惯就好了。”
    “你要知道，就算不是许熠，也不一定是你。”到底还是说出来了。她想要一段正常稳定的恋爱关系为什么那么难，许熠给不了她的，隋扬更没法给。和这个男人交往，一举一动连同所有的小心思全部都在他的掌控之下。他是诱人的毒药，是情场的熟客，她没法招架，只好一遍一遍的提醒自己，陷进去也不要陷太深。
    “林汐，说话的时候，是要考虑后果的。”隋扬微笑不变，抽过纸巾擦手，将她的腿分开，直接一贯到底。“你看，她很喜欢我。”
    林汐毫不设防的被隋扬的突然进入撞懵了，身子不由自主向后仰，正好倒在隋扬怀抱。隋扬对她的投怀送抱很满意，咬着她的耳朵：“你看啊，林汐，不乖，是要受惩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