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帝:禅是人类安详的笑容别让你的执著困住了你
世间万象,不过妄有而已;诸行无常,不过幻化而已;一切归一,一即一切。
——禅语
在《碧岩录》里,有这样一则公案:
唐代俱胝和尚修行多年而不能大彻大悟。于是,他去请教证悟了的天龙和尚。天龙和尚竖起一指,俱胝和尚一下子就彻悟了。
后来,每遇有人向他请教禅旨,他都不多言说,只竖一指表示回答,以此启悟能禅者,此即著名的“一指禅”。
有一次,俱胝和尚不在家,跟随其修行的一个童子接待了来客。来客问道:“和尚寻常以何法示人?”童子便学着师父的样子竖起一根手指,那人也悟了。
童子在俱胝和尚回来后很高兴地告诉说,我也用您的方法接引别人了。俱胝和尚二话不说,一刀砍断了童子的指头。童子大惊之下,痛得哭喊起来,转身往外跑去。
俱胝大叫一声:“站住!”
童子停步,回头来看,只听俱胝和尚竖起一指,便一下子也悟。
雪窦重显禅师作颂曰:“对物深爱老俱胝,宇宙空来更有谁?曾下沧溟下浮木,夜涛相共接盲龟。”
意思是说:本来万法一如,物我不二,但众生愚昧,对境起念,妄执分别,却是自生颠倒。如今苍茫宇宙,有谁来殷勤度人?追忆俱胝和尚于茫茫业海中的用一指头接深沦中众生,似佛陀在夜幕笼罩下波涛汹涌的大海中投下浮木来接引盲龟,那是怎样的一份救世大情怀、似海慈悲心?
俱胝和尚看到天龙和尚的一指,便抛弃了自己的执念。而童子有样学样,执着表相而不悟,所以俱胝一刀切断了去,就在启示童子禅法里“不住中间及内外”的无住境界。佛说,不是外相困住了你,而是你对外相的执著困住了你。
可见,我们在红尘经受着不尽的轮回之苦便是因为执著。有的人执著地迷恋着路易·威登的包,甘心半个月饿肚子,也要买了来;有的人执著于普洱茶,便是几千块钱一块也不吝啬……要是俱胝和尚见了,只会伸出一指来:世间万象,不过妄有而已;诸行无常,不过幻化而已;一切归一,一即一切。一切森罗万象只归于一,哪有绝对分别的世界。只要能装东西便是包;茶更只是沸水中的几片枯叶而已,何必苦苦执于此呢?
但是,由于大众文化的不断强化——比如,路易·威登的真皮包已经成了为被社会所认可的某种身份标志,即便是完全荒唐的价码,仍然有人趋之若鹜——我们的本性已经被这个世界的外相所迷惑了。
在这些外相的迷雾中,我们的生活充满了种种的繁琐与焦虑。在这种焦虑之中,种种不良情绪像一条死蛇一样纠缠着我们。俱胝和尚告诉我们,其实,我们的痛苦和妄想都只是苦于外相而来,都只是我们执著于妄念的结果。
所以,一切的痛苦的源头只来自于自身。天地间并没有所谓的审判者,你的地狱便是你自己,只有你自己明了自己一切情绪的根源。既然烦恼是由于我们执著于一个烦恼,那么,我们为什么不能执著于快乐呢?在生活中是有快乐也有烦恼的。
俱胝和尚,凡有扣问,只竖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