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洛桑说:“我还好,就随便看看,因为我审美门槛太高了,我们学校也没有特别帅的。”
更何况看是一回事,谈又是一回事,她连自己都没弄明白,自然是更没有时间去搞清楚恋爱那码子复杂事儿。
她说完这段话,男人的面色稍霁,满意地颔了颔首。
顿了顿,他又道:“那你和段清的天雷地火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洛桑启唇欲答,看着他的表情,又沉吟了那么几秒,挑眉后仰:“……想问很久了吧?”
裴寒舟喉结滚了滚,无言地看着她。
“我那时候随便说的,就是媒体喜欢随便写点绯闻,我们俩没什么,”林洛桑道,“就是共过事的同事关系,我对他没感觉。”
“你问完啦?”林洛桑凑近,“既然你问完了,那我也有一个想问的。”
男人眼帘微低:“你说。”
林洛桑深吸一口气。
“关于对异性过敏这件事,你是从一出生就那样了吗?为什么?”
裴寒舟合上相册,缓缓道:“不是出生,是六岁那年才患上的。”
“原因呢?”她问。
既然不是一出生就自带的,那应该是很多的后天因素影响,如果能找到结症所在,她想……说不定她可以帮他克服。
整件事似乎讲来有些话长,裴寒舟思虑良久,大概是在理着思绪和前因后果,正要开口,近处传来人声——
“那边是不是有俩人?赶紧的啊,要闭园了,外面风大快回去,我马上锁门了。”
“知道了——”林洛桑转头回。
“下次有机会再说吧,”她抓着他的手腕示意二人先离开,“今天都说了这么多了,总要留一点给下次。”
更何况目前看来,整件事没她之前想的那么简单,不太适合在这时候讲。
裴寒舟沉沉应了声,二人这才启程回家。
灯影缱绻,风声温柔,他们行走在凌晨无人的街,第一次有了种畅快的真实感。
她踩着自己的影子时快时慢地行进,路过摩天轮下时,脚步顿了顿,回身问他:“你刚刚说的话还作数吗?”
“什么话?”
“说要追我的。”
“当然,”男人反问,“我什么时候不信守承诺?”
她扬了扬眉尾,将手背在身后,荡起一抹狡黠的笑,悠悠道:“那……到时候看你表现,再决定要不要转正?”
裴寒舟:“……你入戏得还挺快。”
过了半晌,男人紧跟着笑了笑,纵容道。
“行,看我表现。”
*
第二天她起来时,男人已经在厨房了。
林洛桑趿着拖鞋走到门口,刚张嘴就打了个呵欠,就那么带着困音问道:“在做什么?”
男人转头,看到她手指正攀着门框,只露出来一双雾蒙蒙的眼睛。
他低问:“想吃什么?”
她有些惊喜,眸光流转:“还提供点餐服务?”
“随便吃点吧,半个紫薯一个蛋白,加两片全麦面包。”
最后上桌,男人还给她加了几片水煮鸡胸肉。
她吃了两片就饱了,起身接着岳辉的电话:“哎哎哎,我马上来了,你稍等会——”
“就吃这么点?”裴寒舟拉住她,“等会饿怎么办?”
“不会饿的。”
想了想,她说,“就算饿,看一看练习生们的腿,我就能闭紧嘴。”
那些练习对自己才是真的狠,有的女生天生是易胖体质,只敢吃点水煮青菜。
她们运动量大,一旦营养摄入不够,很容易就会出问题。譬如昨儿有个练习生,甚至在练舞时都饿昏了。
这么下去当然不行,身体才是第一位,林洛桑火速联系了一个营养师调配过去,要求起码要让大家健健康康地瘦。
营养师会给她们专门制定菜谱,可以做到餐点没多少卡路里但营养充足,不会造成身体机能的紊乱。
今天是主题曲的录制,也就是最后要呈现在首页的mv,不仅有很多观众会重点从那里面寻找pick对象,节目组前期的宣发也会围绕这个来。
林洛桑其实也没必要一定来,只需要录个开头就行,但为了呈现效果,她不放心,还是决定过来瞧瞧。
她刚到门口就碰上了刘屏,后者正在沙发上悠闲地喝着水,应该是刚上完大课。
见她来了,刘屏不禁低声同一边的工作人员抱怨:“也不知道这么冷的天是谁非要来,害得大家也不得不来,我生平最烦这种绑架,搞得我上完课都不能走。”
林洛桑揉了揉肩,被杨杨拉到一边:“你别理她,她就一点都不想对这些练习生负责,拿着那么高的薪酬,多干一点事儿就跟要了她命似的。当时你也没说一定要所有人都到场,还是她提的呢,结果提完又抱怨。”
林洛桑笑笑:“习惯就好。”
她现在也不指望刘屏做什么好事了,少自大地找茬就行。
主题曲录制之前,练习生们中要选出一个c位。
这也是林洛桑会来的真正原因,她想给这个最重要的位置把把关。
投票和评级靠前的练习生们方有资格争夺c位,林洛桑在台前一个个地看着做记录,直到三个人过去之后,时初然走上了舞台。
当时评级的时候她都没怎么记人,主要是看动作和踩点,没想到时初然进步这么大,居然挤进了a班。
“时初然?”林洛桑念出她的名字,偏了偏头,“我还挺期待你的表演,可以开始了。”
尽管弹幕里滚过了一阵“这人谁啊我怎么没印象”、“林洛桑第一个说期待的选手诶”、“我也开始期待了虽然不认识她”,但大家仍然十分有默契地盯着时初然的表演。
时初然今天穿了林洛桑给她的那双高跟,或许是有了林洛桑的期待值加持,音乐响起的那一瞬,她朝林洛桑抬起脸,整个人的气质已经和之前失意时完全不同,目光坚定而有力量,像是几日之内破茧成蝶,完成了蜕变。
节奏、舞步无错误,表情管理到位,动作张弛有度,最后
第59章
男人的手掌紧贴着她脖颈后的软肉,指腹摩挲时微微发烫,酥麻感一阵一阵地往她耳根处涌。
他的呼吸喷洒在她颊边,略有些温热和急促。
林洛桑根本反抗不得,嘤嘤唔唔的叫喊全被男人舌尖裹着吞没进唇齿中,手腕被人扣压在冰凉的墙面上,腿也被抵住。
裴寒舟全方位地挟制住她,噬咬得她下唇都生疼起来。
她越挣扎,裴寒舟的氧气掠夺计划越是嚣张,直到她实在喘不上气了,用尽全力地发出了几个音节且回咬了他好几口,男人的理智这才归拢,偏过头撤退开。
林洛桑瞬间站不稳就要轻飘飘地往下掉,男人单手一把将她捞住,她努力想掰开他的手,奈何一丝力气也无。
于是只得放弃,一手软趴趴地拽着他袖口,一手拍着胸脯给自己顺气,垂着脑袋疯狂咳嗽着。
无良资本家的狠戾果然名不虚传,就连一上午的练声课和跑步机一小时都没让她缺氧成这样——
但他可以。
一边咳,还在一边说着什么,掺杂了“我要”这类关键词汇。
裴寒舟捕捉到重点,侧头附耳:“你要什么?”
“我要……”她身残志坚地贴着他耳垂,气息打着旋儿地钻进耳朵里,“……杀了你。”
“……”
她正平复着呼吸,地下通道不期然驶离一辆黑色奥迪。
奥迪司机嫌他们俩黏一团儿占道,趴在方向盘上猛地鸣笛几下,男人不耐烦地回头看,眉头蹙起,嘴唇殷红。
他这张脸着实好辨认,尤其是气场,车内立刻传来几声闷响:“我操,那是裴寒舟吗?!”
车窗忽然降下,副驾驶里探出一个圆溜溜的脑袋,招手致意:“不好意思兄弟,我这司机脾气不好,您、您继续,我们换条道走……”
说完,那人又抻长了脖子想看看他身边的人是谁,林洛桑意识到目光,抬起手遮住脸颊,裴寒舟也及时侧了侧身,还不忘回头又赠送了一记杀人专用眼刀。
那看热闹的人被冻了个哆嗦,赶忙将被白炽灯照得发亮的脑袋缩了回去:“这就走这就走……愣着干嘛掉头啊!”
最后一句是跟司机说的。
缩进车内后,那人又喃喃自语:“虽然没看全乎脸,但我敢肯定,那人绝对是林洛桑。”
司机:“为什么?”
“一只手就把脸罩住了啊!除了林洛桑还有谁有那么小的脸!!”
……
话题中心的林洛桑终于在几分钟后找回自己的呼吸频率,出逃的神思也被理智拉了回来。
她半挂在裴寒舟手臂上,幸好男人有力气,她才不至于跌坐在地。
尽管这样,她还是忍不住抬眼,湿漉漉地眸毫无威慑性地瞪着他,低声道:“你疯了啊!你知道这是哪儿吗!”
男人抬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林洛桑:?
裴寒舟淡声,好似非常有理一般地回:“谁让你跟段清又见面。”
“那也叫见面吗……?”她终于知道了男人的作案动机,无语地嗫嚅,“跨年结束了大家吃顿饭而已,他本来在隔壁包间,谁知道非得跟着我一块儿出来,还非要演什么琼瑶的男二上位剧本。我要是知道这样,当时根本就不会去。”
男人依然念念有词:“但你还让他给你理围巾。”
“我没有,我躲开了,他连一根毛线都没碰着,”她摁了摁他的手腕,“那是你的视错觉吧,你不知道拍戏里也有一个借位拍摄手法吗?”
说着说着来了几分理:“倒是你,堂堂在舟总裁,居然躲在停车库偷看……”
话没说完,面前又有暗影覆下,男人似是又要欺身下来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嘴,幸好林洛桑及时反应过来,双手交叠将下半张脸捂得严严实实,不给男人任何可乘之机。
裴寒舟伸手,毋庸置疑地……将她的围巾扯下,又重新绕了几圈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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