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离郎玄那小子远点儿,那是个刺头儿,”温牧寒声音挺淡的。
只不过声音之下隐隐的浮躁,可没他表面那么淡然。
叶飒一听,笑了,她似笑非笑地望向温牧寒,微点了点头:“可是我记得你之前不是说过,我们之间年纪相差太大了,让我去找年轻的。”
温牧寒:“……”
他他妈什么时候瞎了眼说了这种话。
叶飒还嫌不够过瘾,继续说:“我现在也觉得,确实是应该找同龄人试试,毕竟年轻嘛,体力好。”
她把体力好这三个字,特地咬地格外重。
温牧寒眸底一下沉了下来,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只可惜叶飒现在压根不吃这一套。
她干脆靠近温牧寒的车窗边,微微笑望着温牧寒:“要是我们真成了,你以后就是大媒人呢。毕竟我当初是因为你才来的这里,能在这里遇见真爱……”
她的话还没说完,后脑勺突然被人按住,整个人往前带地压在了车门上。
温牧寒直接以吻封缄,堵上了她这张胡说八道的嘴。
第42章
八月盛夏的午后,炎热难耐,连树梢上的蝉鸣都叫的格外砸响亮,阳光从天际铺洒子而下,整个天地闷热到仿佛连空气中一丝水珠都不剩。
周围安静的有些过分。
以至于叶飒被吻住时,整个人僵愣在原地,她甚至连眼睛都因过分震惊而瞪大,待眨眼时,极长的睫毛像是小刷子般在温牧寒的眼睑处来回摩挲。
温牧寒微偏着头,咬住她的唇时还嫌不够,直接撬开唇瓣闯了进去,长驱直入。
这地方实在是太大胆了,就在主干道上。
说不准马上就会有一辆车经过,他们两人就会被撞破,可越是这样,反而越发有种隐秘的刺激,像是有一把火在心头烧着,不仅没浇灭反而越烧越旺。
甚至把心头的理智都烧的消失殆尽。
毕竟这两人之间但凡有个人还有点儿理智,就会推开对方。
叶飒仿佛也魔怔了般,慢慢闭上眼睛。
不过片刻的功夫,他攻城略地般地将她吻透了,幸亏两人之间还隔着一道车门,要不然这把火非得将彼此烧得一干二净不可。
待温牧寒微微松开她少许,叶飒也睁开眼睛望向他。
两人眼睛都透着水光,看彼此的眼神都是不一样的,一个透着浅笑,一个带着迷茫。
终于片刻后,迷茫的这个眼底渐渐恢复了清明,一下子推开了面前的男人。
叶飒是真的用了力气推的,温牧寒一下撞到了自己椅背上,虽然头撞到也不怎么疼,只是刚才还温柔缱绻,这会儿一双黑亮亮的大眼睛只冷眼瞪他。
半晌,叶飒从嘴边挤出两个字:“流氓。”
说完,她转身就走了。
温牧寒没太懂这姑娘的意思,哪有刚亲完就不认账的,他推开车门正准备下车去追。谁知手机正好响了,他一边拿出来一边下了车。
结果居然是团长打来的。
真是,早不来晚不来。
于是温牧寒站在车边接了这通电话,而叶飒早已经消失在道路尽头,没了踪影,估计是回医务室了。
叶飒一推开医务室的大门,扑面而来的冷气让她仿佛一下从地狱回到了天堂。
外面的天气本来就炎热,叶飒又几乎是一路小跑回来。
此时站在医务室的空调下面,跟着体表温度一块下降的还有脑子里的温度,她肯定是烧坏脑子了。
她怎么能那么轻易就被诱惑了呢。
不是说好了,不能轻易饶了他的。
她在医务室里来回走了好几圈,心头那团烧着的火都没往下降,直到里面的人掀开帘子出来,瞧见她这么着急上火的模样,有点儿惊讶道:“叶医生,你怎么了。”
叶飒明显被吓了一跳。
原来是医务室里的另外一个卫生园袁浩,这边医务室没有给医生配护士,而是配的卫生员。而且卫生员也有讲究,因为卫生员也是义务兵,只不过到了战场上,他们得负责专门的医疗保障。
每年的军区大考核的时候,卫生员也有专门的考核项目,要是不及格的话,也有得挨批。
“我没事,”叶飒立即摇头。
随后她把手上的东西放了下来,她就是为了买这个杯子才跑出去,碰上温牧寒的。
她觉得自己以后还是待在医务室的好。
那就是个妖孽,她碰见就要被降服的。
——
接下来几天,温牧寒是真的挺忙,因为海岸线突击大队的招募已经开始,他虽然初步筛选了一部分人,但是还需要经过选拔。
光是这事儿就够他忙的,况且他现在还是一营的营长,一营的训练哪怕有郑鲁一帮他分担着,也还是特别忙。
叶飒也有意躲着他,连食堂都不去吃了。
而且这一周都是贺瑞住在营区里面值班,还没轮到叶飒,所以她那个宿舍也暂时不用去住。
这不中午的时候,叶飒请卫生员帮忙带了饭菜带回来。
她正准备吃,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等看到屏幕上的名字,一下陷入了沉默。
妈妈两个字,正在伴随着好听的音乐在屏幕上疯狂跳跃。
终于她还是接通了电话,谢温迪开口道:“医院很忙吗?”
这一句话问出口,叶飒的心被吊到半空中。
不过她也不傻,知道自己的事情要是败露了,谢温迪绝对不会是打电话这么简单,她大概是会立即飞回来收拾自己。
虽然谢温迪对她的事情一向都是由她自己高兴就好。
但也有不可逾越的红线。
现在叶飒可不单单是越过红线这么简单,她简直是在谢温迪绝对不能忍受的禁区疯狂作死,并且暂时还没回头的打算。
她冷静道:“还行,急诊科嘛,不就是一直都忙。”
果然谢温迪并未起疑,毕竟她也不会想到一向不太行差踏错的叶飒,居然会一次干了一票大的。
谢温迪没拐弯抹角,直接说道:“你程伯父的儿子这个月已经到了中国,你和他周末吃个饭吧。”
“程伯父?”叶飒反问,因为她确实想不起来是哪位了。
谢温迪说:“新加坡程家。”
这下叶飒倒是有印象了,毕竟她的继父是新加坡人,并且是著名华人富豪家族孔家的一份子,这位程家是比孔家还要有权势的家族。
曾经多年占据着新加坡首富家族的名号,当然至今仍还是。
叶飒没想到谢温迪居然给她挑了联姻的对象,还是来头这么大的。
“妈,你以前从来没有管过我读书上学的事情,为什么要在找男朋友这件事上插手呢,”叶飒试着语气平和地说道。
谢温迪淡淡道:“因为你读书从来不需要我操心。”
叶飒直接说:“我不想见。”
“叶飒,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谢温迪问道。
叶飒沉默了下来。
谢温迪仿佛感觉到了她的情绪,她淡声说:“叶飒,你刚才问我为什么读书时不管你,因为入错行不可怕。我们家可以让你有犯一百次错误的机会。但是爱错人不可以。”
“你爱错过人?”叶飒的声音陡然拔高。
在她质问声的这一瞬间,谢温迪也陷入了沉默。
半世已过,锤心之痛,依旧刺骨,不是爱错,而是缘浅。只是有时缘浅,比爱错还要叫人无法放下。
因为体会过。
所以也害怕着,怕她也会步自己后尘。
“去见见吧,年轻时候就是应该多认识认识人,”谢温迪语气温软,像极了哄家中不听话孩子的说辞。
叶飒依旧沉默。
半晌,她突然轻声说:“您年轻的时候,认识的人还少吗?”
为什么还会选爸爸呢。
爱情不是就在人山人海之中,只挑中那一个人。
只愿与他,共度一生。
这句话她亦没敢问出口,当年不可一世的谢家大小姐,半生之痛,已附椎骨,哪怕是她也不敢提起这块逆鳞。
谢温迪挂了电话之后,坐在窗边沉默了会儿。
没多久,她又打了一个电话。
谢时彦接到她的电话,还挺惊讶:“姐姐。”
“周末带叶飒去见个朋友,”谢温迪用手指按了下自己的太阳穴,有些疲倦的声音得到了些许舒缓。
与其说是带,倒不如说是押送好了。
谢时彦无奈道:“她能听我的?”
他这个小舅舅也许是太过年轻,就比叶飒大七岁,说是舅舅,倒更像是哥哥。反正是丝毫没有长辈的威严,只剩下无底线的宠爱。
谢温迪语气温和而又优雅,“你要是不带她去,那你就自己去,我也可以立即帮你安排。”
死贫道还是死道友,总要挑一个。
谢时彦也是有些气笑,不过语气透着亲昵:“您不能把飒飒不听话的气,撒在我头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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