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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简丹睡醒了,江潭拉上她就要冲去将军楼让爷爷和父母见见他在外面“强取豪夺”回来的女人。
    在他的传统观念中,只要见过双方家长,她就是自己名正言顺的媳妇,插翅也难飞。
    “喂,你拉我干吗啦!”简丹拽住突然暴走的男人。
    “还能干吗?见咱爸妈啊。”
    “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别咱咱咱的,那是你爸妈。”
    江潭强调:“早晚是‘咱’爸妈。”
    简丹不跟他掰扯,说起重点:“先别急着去,我得收拾收拾自己。”
    “还收拾什么?我前头不是说了‘只要我非你不可,你就是根’”
    “你有种再说出那两个字试试!”简丹咬咬下唇,“你爷爷和爸爸每天面对美若天仙的你妈,眼光能低得了?我当然要收拾,为了你的面子我也要收拾。”
    “你这样已经很美,很让我有面子了。”江团长不仅嘴甜,求生欲也是杠杠的,瞎说什么大实话。
    的确,简丹小睡一觉养精蓄锐,醒来后又被他用阳气那么一滋养,小脸粉嘟嘟的白里透着红,红里透着美,和威武雄壮的他搭档起来很有虞姬和项羽的3Щpo-18丶com feeling。
    呃,这俩好像下场很凄惨。
    呸呸呸,大吉大利,童言无忌。
    “我信你的鬼话。”瞧简丹美滋滋的憋笑模样就知道她信了,“随便你怎么说,反正你要等我一下,我很快的。”
    换上漂亮不失庄重的裙子,翻出行李箱中的化妆品,化个淡淡的妆,上层淡淡的口红,不需要多惊艳,只要中规中矩不出差错即可。
    收拾完回眸想对一直站在她背后当幽灵的男人说走吧,刚吐个“走”字,他的大脸就压下来。
    于是视线变暗,唇瓣变热,她的心头一阵颤栗。
    两位帮帮忙别亲了,注意点时间,再不走天都要黑了。
    谢天谢地他们总算亲完挪步子了。
    等一只脚跨出房门,又轮到江团长出幺蛾子,举起简丹的右手问:“我给你的钻戒怎么不戴?”
    简丹看看自己的手,反应慢了半拍:“啊,要戴吗?不用戴了吧。你爸妈要是看见钻戒,会骂你傻,居然给才交往几个月的姑娘买那么贵的钻戒。而且刚才一进门就被你妈妈看见你抱着我做不道德的事,给了他们充分的理由认为是我利用美色蛊惑你买奢侈品,进而把我们想成财色关系——你出财,我出色!”
    “你是不是对我们家有什么误会?是误会我爸妈是三岁小孩,还是误会我爸妈把我当成三岁小孩?你有这个想象力,用来干点什么不好?尽想些反面事例,把我想成反面人物。”推了推她的肩头,“去,快去把钻戒戴上。”
    简丹嘟着脸,甩一下肩头,老大不爽地去戴钻戒。
    江潭在背后再次对她展开批评教育:“你那是什么态度,叫你戴个戒指又不是叫你跑五公里,你还有情绪了,等晚上回来再”
    “等晚上回来,等晚上回来,你数数看自己说了多少次‘等晚上回来’!等晚上回来你想对我做多少件事,麻烦列张清单递交上来,我行程很满,不一定有空的!”走回来举起戴上钻戒后blingbling的右手,“哝,江团长满意了吧?”
    江潭用行动回答她自己满不满意,抓住她的小手,在钻戒上吧唧一口。
    简丹嗖地缩回手,在衣服上使劲擦给他看:“讨厌,臭嘴往哪里搁,我的大钻戒跟我说她感觉自己被冒犯了。”
    你们到底走不走啊啊啊啊啊!(抓狂揪头发)
    江潭开着车,副座上的简丹争分夺秒地用手机搜索“第一次见公婆需要注意些什么”之类的问题。
    看着看着,突然鬼叫了声,猛拍江潭的手臂:“阿潭,我忘记给你爸妈买礼物了!”
    “你还是个学生,哪来的钱买礼物?而且我们今天刚回来,哪有时间去买礼物?妈又不是不知道。”
    “可是”简丹纠结。
    “到了。”江潭停车熄火。
    “这么快!”这下好了,没时间给她纠结了。
    “不然你以为呢。大院从北到南就这么一段路,开车分分钟就到了。”倾身解开她的安全带,先一步下车,小跑着绕过车头打开副座车门,叉着她的双腋将人抱下车。
    简丹站稳,紧张地拍掉他的手:“我自己会下车,谁要你抱了,你爸妈要是站在哪扇窗户前看见了会怎么想我?会想我怎么那么娇气,下个车还要人抱,这样的姑娘娶回家是给儿子当媳妇还是当姑奶奶的!”
    江潭无语:“我们就是来将军楼见见爷爷和爸妈,再吃顿便饭,你别紧张,别过度解读,更别妖魔化江军长和他的老婆。”
    简丹被他说得扑哧笑:“被你这么一说,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怪神经的。”
    “你也知道啊。”江潭摸摸她的后脑勺,笑得风光霁月,与她手牵手从停车场走向将军楼,走动间谈笑风生起来。
    告诉她将军楼是国家配给爷爷江军的,本来父亲江际身为正军职军长,在大院也配有小楼。
    但他和杜兰一直和江军共同生活,不想浪费国家资源,就把空置的小楼还给国家。
    所以他一个刚调回北京的小团长能分到四居室这么大的干部房,有一部分国家补偿江际的因素在里面。
    江潭分配到的四居室干部房至少有一百七八十平,南北通透、楼间距大、安静采光好,又是陆军大院近两年新盖的楼,设计得相当时尚,家具电器,你想得到想不到的,国家都想到了并且安装到家。
    在帝都“听者伤心闻者流泪”的房价之下,这样拎包入住的大房子没有一千多万是下不来的。
    国家对江军长的补偿也太(咬牙切齿的重音)大了吧!
    简丹赞叹:“江叔叔才是不占老百姓一分一厘的人民子弟兵,不像某个拼爷爷又拼爹的红三代。”
    江团长反击:“江军长没在跟前,不用急着拍他马屁。”
    简丹反反击:“我提前练习练习拍马屁不行吗?”
    将军楼是一幢用围墙单独隔离开来、绿树掩映的二层别墅楼,楼前有大庭院,还有站岗的士兵,江团长告诉她那是国家配给的警卫员。
    警卫员看见小两口,小跑过来打开铁栅栏门,立正冲江潭行军礼。
    江潭回他军礼。
    简丹的大眼珠子在眼眶中溜来溜去地观察起四周,瞥见好几个穿军装的警卫员,连给花坛浇水的都穿着军装,搞得她诚惶诚恐起来,深呼吸了一口气。
    走过庭院中的石板小路,踏上门前台阶,江潭开门,杜兰已经站在玄关上笑脸相迎。
    折煞了被江潭从身后牵出来的简丹,忙不迭地说:“阿姨好。”
    杜兰递上一双下午刚出去买的新拖鞋:“姑娘来,换上。”
    鞋码已经在电话中问过儿子,35码,跟她的鞋码一样,都是小矮人码,还没江军长的巴掌大。
    从前江军长可爱把玩她的小脚咳咳咳,打住打住,再想下去就超纲了!
    简丹眼见杜兰拿着脱鞋弯下腰,赶紧把腰弯得比她还低:“阿姨,我自己来谢谢阿姨。”从杜兰手上接过脱鞋时,戴在右手中指抓人眼球的钻戒也在杜兰眼下一晃而过。
    不甘被冷落的江团长问:“妈,我的鞋呢?”
    杜兰微妙地横他一眼:“在柜子里,自己拿。”
    江潭开鞋柜取鞋,笑着抗议:“妈,你这是差别待遇。”
    “就是要对你差别待遇,怎么滴!”怼完儿子再面向简丹,“姑娘,快进来。”
    简丹甜笑:“好。”
    仿佛参加大考,她的脑子时刻默背着刚才在网上看到的那几条“第一次见未来公婆需要注意的事情”,其中有一条就是要多微笑,可以增加好感,然而说完“好”后的下一个动作就粉碎了她甜美的微笑。
    这里需要交代下历史背景,简丹厦门家里的玄关是平的,而江家的玄关是凹的,有个台阶。
    她脑子想七想八,注意力不集中,脚没有抬起来而是习惯性地直接迈出去,结果绊到玄关的台阶。
    只听“怦”的一声,双膝重重磕在大理石地板上,以一招“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给杜兰行了个五体投地的进门礼。
    顿时,火辣辣的感觉窜上膝盖,疼得她脸色刷白,跪在地板上爬不起来。
    杜兰江潭皆是一愣,争相恐后地伸手扶起她。
    杜兰:“姑娘,摔疼了没?”
    简丹僵硬地扯起嘴角想保持微笑,只是这个微笑不再甜美,而是显得狰狞:“没事的阿姨,不太疼。”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疼死老娘了!
    杜兰:“真的不疼?膝盖都磕红了。”手按上去揉了揉。
    简丹嘴角抽搐,后退一步,让膝盖离开她的“魔手”:“阿姨,真的不疼。”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疼死老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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