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余喜喜的凝视下,苏子卿的父亲缓缓地开口说道:“你以为那时你可以顺利毕业时因为什么?因为你学习成绩好?学习成绩好,品德不好照样会被学校开除。更何况你的事迹会让你们学校名声扫地。你也知道,要隐瞒此事,并让你顺利毕业是要费很大力气的,而我们之所以愿意费这么大的力气完全是为了苏子卿。所以,你应该明白是你做错了,我想你更应该明白的是,你对于苏子卿来说是~嗯~是包袱。”
苏父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的扎进了余喜喜的心里。余喜喜的思绪又飞到了那一日:
那一日,天空万里无云,余喜喜的心情就跟那时的天空一样。想着不久之后就可以看到余大兴和凌兰重聚的画面,余喜喜就急不可耐的奔向了余大兴的家。
余喜喜兴奋的转开了门把手,却看见了一生之中最不堪的画面。一个是朝夕相处的室友,一个是虽无敬爱可言却总有一丝牵挂的父亲,和一个来路不明的婴儿。
有时候,人太聪明,能将事情一眼看出个七七八八并不是一件好事。如果,余喜喜再笨一点,再冷静一点,那么就不会一路夺过那个可怜的孩子往窗边走去。黎蕾眼见自己的孩子有性命危险,于是说要用自己的命去换余欢的命。
俩人僵持了几个小时,也许是体力不支,也许是做出了抉择。黎蕾就在余喜喜的恍惚之间,跳了下去。
那个片段过去太久,余喜喜现在想起仍有些恍惚,而事后的各种报道以及学校视若无睹地态度到最后的不了了之都被余喜喜自动跳过了。余喜喜怔怔地看着苏子卿问:“是不是?是不是?是我错了,是不是?”
“不是,是他们错了。你没有错,我们没有错,我们要结婚更没错。”苏子卿掷地有声地说道。他不仅要说给余喜喜听,还要说给苏父,苏母听。
“是我错了”余喜喜缓缓的说着,然后转眼看向苏父说:“是我错了,是我欠他的,给我一个慢慢补偿的机会,行不行?”余喜喜的语气近乎于哀求,苏子卿第一次看见她如此的低声下气。苏父仍只是冷眼相待,在他看来,余喜喜的哀求只是故作姿态。
苏子卿看不得余喜喜这样,所以拉着余喜喜什么也没有说走出了家门。苏母想要上前拦住苏子卿却被苏父喝住了。
苏子卿一路牵住余喜喜上了车,头也不回的开出了大门。
“你应该让我跟他们解释”余喜喜低着头说。
“过去都过去了,解释什么?我是去下请柬的,他们爱来不来”苏子卿有些愤慨地说道。
“归根结底,是我的错。”
“是他们的错,那个时候,我应该陪着你的。”
“答应我,和他们和解。可以吗?”
“再看吧,看他们什么态度吧。”
余喜喜没有再说什么了,之前以为是他浪费了一段时光,听完苏父讲的那些话,余喜喜才明白究竟是谁欠了谁。一场风花雪月浪费在了离别的惆怅里,余喜喜不禁有些伤感,如果当初自己再理性一点就好了。
“喜喜?”
“嗯?”
“不要觉得欠我的,那太沉重。”
“已经欠了,这辈子可能还不完了,下辈子还可以吗?”
“好,你说的。”
“嗯,我说的”
“你知道我担心什么吗?”
“什么?”
“我怕你因为觉得欠的太多,还不起,就逃了。”
“不会,我做人一向诚实守信。”
“是,是,是,要不然不会真的等了我10年。”
“那只是恰好这10年里面,没有合适的人选,并不是我要刻意等你那么久。”
“谢谢你。”
“谢什么?”
“谢谢你愿意等我那么久。”
“不客气,应该的。”
很多事,因果倒置,逻辑不通,却让人欲罢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