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少爷呢?”苏父坐立难安,不停地在客厅里徘徊,目前,他只能指望苏桓出面,利用白家的关系,将事情摆平,苏家或许还有一线希望。
“少爷在赶回来的路上。”管家说。
呆滞的苏母忽然想到了什么,挪着瘫软的双腿靠近苏父,凄惨地哭泣说道:“老爷,网上流传的视频和照片,一定是顾念微暗地里使坏,她的目的就是毁掉映雪的名声,让苏家蒙羞。”
苏映雪震惊地抬眸看向自己的母亲,她抓住苏母的手腕,使劲地摇晃几下,“妈咪,你说的可是真的?”
“昨日我去公司找她,她亲口说的!”苏母担心苏父不信,故意拿苏家名誉当底牌,“老爷,事关苏家名誉,我怎会拿苏家名誉开玩笑。公司里有监控,你一查便知我说的话是真是假。那个胖女人上门找麻烦,一定也是她指使的,所有的一切,都和顾念微有关。”
苏父嫌恶地甩开苏母的触碰,睥睨她,厉声问:“你说,她为什么要害你们!”
害人,总要一个理由,他不相信顾念微会无缘无故地布局,报复母女俩,毁掉苏家名誉。
苏母一时语塞,她看了苏映雪一眼,“因为严泽烨!她嫉妒映雪得到严泽烨的欢心,嫉妒映雪即将嫁入严家。所以故意陷害,毁掉映雪的声誉,老爷,此人心机深沉,您不能让她的奸计得逞,否则,映雪的一生算是毁了。”
“你母亲说的可是真的?”有段时间严泽烨和苏映雪走得近,苏映雪整日往严家跑,他有所耳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他们折腾。现在,听到苏映雪即将嫁入严家的消息,苏父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苏家社会地位不差,但与严家相差甚远。严家的那位会允许苏家和严家联姻,除非脑袋被门夹了。
苏父早年与陆语梅打过交道,知晓她是一个精明、热衷权势,最注重家世门第的女人。
像苏家这种小门小户,陆语梅压根看不上,加之苏映雪曾经爆出丑闻,严家不会接受一个身家不清白的女人嫁进去,这对母女俩,简直是在白日做梦。
苏映雪犹豫不决,明知苏母在颠倒黑白,她吞吞吐吐道:“我......当然是真的,顾念微曾经想要杀我,这件事哥哥也知道。”她挤出两滴眼泪,既委屈又可怜。
“苏映雪,你谎话连篇,也不怕闪了自己的舌头,看来教训不够狠,没令你长记性。”一道戏谑的声音率先飘进客厅,紧接着,一抹瘦削高大的身影出现。
看见来人,苏映雪白了脸色,察觉到苏父投过来锐利的目光,她摇摇头,“哥,你不能因为顾念微是白总喜欢的女人,所以偏袒她。”
“老爷,映雪没有撒谎,她脖子上余留有顾念微的掐痕。”苏母扑过来,用力拉开苏映雪的衣领,苏映雪避无可避,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苏映雪的脖颈上除了淤青的掐痕,更多的是暧昧的红印。在场的人,都是过来人,一眼便瞧出那些暧昧的痕迹代表什么。
苏母瞬间傻眼,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红印,哆嗦着嘴,说不出话来。
“家门不幸!”苏父陡然扬起手,一巴掌打向苏映雪的脸。原本网上流传的视频和照片,他没有亲口问清楚,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如今被苏母变相一搅和,完全坐实了网上的流言蜚语,事实摆在眼前,他不是瞎子,再相信母女俩不安好心的措辞,那他就是瞎子。
苏桓讥讽地看着母女俩的丑态,一言不发。他多次警告苏映雪要懂得适可而止,自食恶果,怪谁。
最愚蠢的莫过于苏母,不分青红皂白,一股脑的跑去公司找顾念微算账,好处没捞着,反而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母女俩这些年来,仗着苏家的名号,为苏家树敌不少。苏父不知道,不代表苏桓不知道。他碍于苏父的脸面,没有当众拆穿,只要不损坏苏家的利益,任由她们随心所欲。
苏父强压下心中滔天的怒气,不再看母女俩一眼,转头看向苏桓,问道:“小桓,这件事情,可否摆平?”
苏母心脏猛地一缩,多年来,苏桓对她一直有偏见。苏父把这件事情交给苏桓解决,相当于是将她彻底逼上绝路。她费尽心机嫁进苏家,有了一席之地,不能让苏桓毁了。
“老爷,不能......”
“你闭嘴!”苏父厉声打断苏母的话,“没有你说话的份!还嫌事情不够乱?”
苏母喘着粗气,噤若寒蝉,昔日对她和颜悦色的男人,现在沉着一张脸,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她的心宛若浮萍,在波涛汹涌的河面上,起伏不定。
“记者已经将新闻报道出去了,显而易见,这件事情已然没有转圜的余地。”苏桓不紧不慢地说道,玩味的目光看向苏母的脸,“为今之计,便是向警方自首,争取减刑。”
“苏桓!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我去坐牢,你痴心妄想。”苏母仇视地瞪着苏桓,她猛地站起来,想要扑向苏桓,却被苏父挡住,推倒在地。
“够了!”苏父怒视她,“人证物证俱在,容不得你抵赖。这一回,苏家保不住你!”
“映雪,快......快帮帮我,难道你忍心看妈咪去坐牢吗?”苏母对苏父的狠绝寒了心,她只能指望苏映雪可以帮忙求情,“妈咪都是为了你啊。”
“妈咪,哥说的对,你放心,以后我会经常去监狱里面看望你的。”苏映雪安慰苏母。
“臭丫头,亏我对往日里那么疼你,现在出了事情,你居然妄图撇清关系。苏映雪,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吗?”苏母拧打着苏映雪的手臂,撕心裂肺的喊叫。
“妈咪,那个女人死了,记者和佣人亲眼所见,况且消息走漏出去,论苏家再有能力,也无法挽回局面。难道你想苏家的声誉毁于一旦吗?”苏映雪抓住苏母的手腕,低声说道,“妈咪,坐几年的牢狱,出来后,苏家夫人的位置依然是你的。我在外面替你看着,谁也夺不走。”
苏母心如死灰,几年的牢狱之灾后,外面的世界早已物是人非。她顶着那个虚衔有何用?别人会如何看她?
“老爷!”管家急匆匆地走进来,“警察来了。”
苏母浑身软弱无力,警察怎么会来得那么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