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鑫佑狰狞的脸埋藏在黑暗里,他气得一口气堵在心口,按照严泽修的意思,摆明了不愿帮忙。软的不行,他可以来硬的。
“严大少爷好不容易踏入严氏内部,谨慎是应该的,毕竟严泽烨不是一个省油的灯,你算是遇上对手了。”王鑫佑佯装闲谈的姿态,敛去焦急的神色,“一个珠宝售假案闹得满城风雨,都没能动摇他根基半分,意外的给他带来了两大商业巨头的合作投资,这等美事,可不是每一个人有资格得到的,您说对吧?严大少爷?”
严泽烨垂下眼帘,讥笑道:“莫不是王总改行做起了情报买卖?消息真灵通。”
“只要严大少爷愿意,我们可以展开长远的合作,互利共赢,强强联合,纵然严泽烨有南家和寒家撑腰,那只能得益于一时,撑不了多久。到时候我们在联合白家和苏家,整个a市商业,还不是我们说了算?”
“王总的计划不错。”严泽修幽幽地说道,倏地叹息一声,“可惜......王总最近貌似过得不是很顺畅?难道是谢氏集团遭遇变故?陷入破产危机?”
王鑫佑放在桌下的手,紧紧握成拳。严家的人不安好心,一个两个都在变着法子诅咒他不得善终。
即便他倒台了,谢氏集团也不会倒台,那可是他花费半生心血建设起来的谢氏集团,怎会不堪一击!
“严大少爷真爱说笑,谢氏集团遇到一些商业问题是常有的事儿,现谢氏集团发展顺利,不劳您费心。”王鑫佑冷笑道。
“那是我多虑了。”严泽修说道,“我以为王总来见我,是为了和我商谈,买卖谢氏股份的事情。”
“当初是不得已而为之,过去的事情不要提了,多扫兴致。”王鑫佑自顾自的倒了一杯酒,不喝。
“抱歉,许久未见王总,一时间控制不住自己,回想到了以前的事情,您别介意。这杯酒敬您,就当我赔礼道歉。”严泽修端起酒杯。
王鑫佑绷着一张肥硕的脸,阴恻恻地盯着严泽修,端起酒杯与严泽修碰了碰杯子。
如果不是自己有求于严泽修,他早就扑上去撕下那张伪善的嘴脸。
严泽修明显是故意哪壶不该提哪壶,专门揭开他的伤疤。
“我哪敢怪罪严大少爷啊,说到底,我有求于您呢。”王鑫佑不想多说废话,直奔主题,他认为再继续耗下去,恐怕自己未能踏出a市这片是非之地,自己先被自己气死了。
严泽修挑挑眉,寒暄大半天,王鑫佑最终先忍不住了。他以为王鑫佑再着急,也能忍个一时半会儿,没想到是自己高估了他的忍耐力。
或许,王鑫佑是真的走投无路,只能来求他帮忙。
与他谈合作,也得拿出点说服人的条件,否则他冒着巨大的风险,到头来什么都没得到,反而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间接的招惹南家和寒家不满。
招惹不该招惹的人,那简直是自掘坟墓。凭他现在的实力,敢与严泽烨斗,但不敢得罪南家和寒家。
“哦?王总居然会有求于我?”严泽修扬高声调,身子往前倾了倾。
王鑫佑咬碎银牙往肚子里吞,表面仍佯装一副卑躬屈膝的模样,“不瞒严大少爷,最近严泽烨盯住我不放,行动受到了极大的限制。我的势力主要集中在b市,一时间赶不过来支援,想请严大少爷卖个顺水人情,拉一把。”
严泽修安静地品尝红酒,悠哉地靠在沙发上。
王鑫佑猜测不准严泽修的意思,只能耐心的等待回复,心里早就乱如麻。
成与败,在此一举,严泽修是他最后的希望。
原先,王鑫佑将希望寄托在路域铭的身上,奈何他见不到路域铭,连行踪都没捞着。左思右想,他不能坐以待毙。
“我很好奇,王总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弟弟的事情,竟然惹他不快,大肆追捕你。”
“以前的旧怨,不提也罢。”那档子事,王鑫佑打算烂在肚子里,谁也不提。那是对自己最为不利的证据,此次谈判,谈的是利益,不是他的把柄。
“看来是大仇了,如若不然,他亦不会大肆行动,对您赶尽杀绝。”
‘哐当’一声,王鑫佑扫落手侧的酒杯,颇为歉意的说道:“抱歉,一时走神。”
“卖您一个人情,我可以得到什么好处?”严泽烨不表明态度,直奔利益而去,“我若帮了您,可是间接得罪了我弟弟,日后我的处境,未必比您好。如此大的风险,总要有等价的条件来交换。”
“我提出来的条件,或许入不了你的眼,不如欠一个人情,如何?哪天您若是落难了,尽管开口,我一定会倾囊相助。”
王鑫佑说得信誓旦旦,但严泽修心里止不住的冷笑。
想要王鑫佑倾囊相助,简直比登天还难,一个见利忘义的小人不在他的背后乱搞小动作,他就谢天谢地了。
毕竟背后捅刀子的事情,王鑫佑背地里没少做。
“王总想要我帮您什么呢?”
“我需要一个可以尽快回到b市的方法,这个要求对于聪慧的严大少爷来说,不算强人所难吧。”
“王总对我这么有信心?希望越大失望就会越大。”严泽修讥诮地说道,“我的实力与他比起来,相差不止一星半点。”
“就凭着严大少爷揪出严氏集团珠宝售假的这一个案例,我有足够的信心相信,您不会让我失望。”王鑫佑时不时的拿珠宝售假案说事,目的不言而喻,他在变相提醒严泽修,有些秘密在别人眼里是秘密,但在他的眼里,什么都算不上。
“好,既然王总对我有信心,我也不能甘于人后。今晚,给您答复。”
“拭目以待。”王总站起来,笑了笑,“对了,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严大少爷。”
严泽修抬眸看过去。
“您的前女友周沛沛,还活着。可惜的是,毁了一张脸。”王鑫佑惋惜地摇摇头,转身离开包厢。
严泽修沉下眼眸,坐在昏暗的角落里,任由霓虹灯打在落寞的身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