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像水流般,一滴滴的落在坚硬的木板上,溅起血花。
路一预料不到元琳会如此的硬气,他知道她胆子大,却不曾想到她竟然连死都不怕。
“松手。”不知道为什么,路域铭熠看见她奋不顾身的冲上去,伤害自己,他气不打一处来。
元琳怔愣住,眼睛一眨不眨地停住,血在流,但她感觉不到痛。
“再不松手,我一枪崩了他!”路域铭沉声警告道。
吓得元琳立即松开手,她喉间干涩,手......很疼。
“翡翠扳指,我卖了八千万。”元琳抬眸看向路域铭,那一双浅蓝色的眼眸,蕴藏星辰大海,“钱我全部花光,还钱没有,要命有一条。不关我父亲的事,这件事他毫不知情。不知者无罪,你放过他。我......任杀任剐。”
元琳一副大义凛然,慷慨赴死的模样,路域铭的情绪更加焦躁。
“随我处置?”路域铭忽然勾起一抹诡异的微笑,上下打量她。
元琳感受到了莫大的屈辱,她能怎么办。任杀任剐,是她主动提出来的。
寒风从门口吹进来,元琳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寒意,冷入骨髓。
路域铭优雅地起身,走向门口,“带走。”
“是。”路一拉过呆滞的元琳,走过阴森的院落,熟悉的小道,将她塞进黑色迈巴赫。
元琳感觉自己的一生即将走到尽头,她蜷缩在车的一个角落里,双手环臂,头抵着门窗,垂着头,眼泪抑制不住的落下来。
“擦掉,我不喜欢矫情的女人。”路域铭瞥了她一眼,冷冷的说道。
元琳擦掉眼泪,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绝境是她自己铺设,自由是她自己所抛弃,她已然丧失了哭泣的资格。
路家大宅。
路域铭把元琳丢进二楼的卧室,吩咐路一几句,转身离开。
不久,路一亲自送来了洗漱用品,一言不发地转身走了出去。
他的目的很明显,就是要元琳将自己收拾干净。
时隔一个晚上,兜兜转转,她又回到了这幢别墅。与上次不同的是,从一楼的卧室换到二楼的卧室。
房间比一楼的大,浴室更大,装潢设计偏暗色调,给人一种森冷的感觉。
元琳浑身是伤,热水冲刷伤口,她咬住下唇,不自己发出半点声音。明明半个小时就可以洗完澡,她硬生生地洗了一个多小时。
路一带来医生,在门外等了一个多小时。若不是听到半敞开的卧室门里传来不规律的流水声,他几乎以为她在浴室里出事了,差点要闯进去。
那是路爷看中的女人,不能出事。
其实,路一心里纳闷。那个女人无论是长相还是身材,比路爷以往接触的任何一个女人来说,差远了。
那个女人的样貌,最多算得上清秀。一向高标准的主子,到底看上她哪一点了。
“啪嗒”,里面传来拖鞋走动的声音。
元琳穿着浴袍,刚从浴室里走出来,一回头,看见路一推开卧室的门,后面跟着一名身穿白大褂女人。
“给她处理身上的伤口。”路一面无表情的丢下一句话,关上门走出去。
那个男人,好像不像表面看见那般冷漠无情,居然挺贴心,给她找来了女医生。
尘封已久的内心,逐渐升起一股暖意,元琳放下扭捏,在女医生的要求下,脱下浴袍。
女医生看诊多年,遇见不少患者,但从没碰上一个年纪轻轻就满身伤痕,上药可以强忍一声不吭的女子。
她叹了口气,不知道是感慨还是怜悯,上药的力道能轻就轻,尽量不弄疼她。
“小姐,如果你是在忍不住,你可以喊出来。”女医生好心的提醒,强忍着,憋着多难受。
“没事,你上药吧,不疼。”
不是不疼,而是早已将疼痛,当成一种习惯。
元琳没少挨打,她已经麻木了。
女医生动作很快,上完药,临走前不忘热心的叮嘱几句,然后才提着药箱离开。
诺大的卧室,仅剩下元琳一人。她光着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开始细细的查看挂在墙壁上的油画。
那个叫“路爷”的男人,貌似很喜欢收藏油画。
每一幅画都是珍品,有价无市。
倏地,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
元琳悚然而惊,转身,她立即垂下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眸。
“过来。”路域铭不喜欢她安分的模样,少了生气,言听计从的女人,没有兴趣。
元琳慢慢地挪过去,速度宛若蜗牛。
路域铭拧眉,知晓她在顾忌些什么。第一次,如此有耐心的在等一个女人。
元琳一靠近,路域铭长臂一伸,将人拽到跟前,霸道地搂住她的腰,将她压倒在床上。
第一次近距离的靠近男人,而且,还是一个帅气高冷的男人。
元琳羞红了脸,期期艾艾地说道:“你......你想做什么?”
“任杀任剐,是你说的,这么快就忘了?”沐浴露的清香钻入鼻尖,路域铭喉结一动,小腹一阵躁动。
他竟然对她,有了反应......
“但是我的意思是.......不是那个意思。”元琳急得快要哭了,她的第一次,要留给她爱的男人。
“你,没有资格选择退路。”路域铭的目光牢牢地锁定在她惊慌失措的小脸上,语气森冷说道。
在他的世界里,不允许别人说半个“不”字。愈加得不到的,方显得珍贵。
元琳精神一震,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她没有了选择......
她的双手抓住他的手臂,逐渐加重力道。苍白的双唇轻微的颤抖,目光闪烁。
路域铭感觉到身下的女人强烈的不安,他抬手,关掉卧室的灯。
屋内,漆黑一片,静寂无声,只听到彼此的呼吸。
“我......”话未能说出口,路域铭俯身吻上她的唇。
霸道强势,毫不怜香惜玉的攻城略地,呼吸间,弥漫淡淡的烟草气息。
不知不觉,元琳身上的浴袍已被他脱下,身下,空无一物。
她的恐惧,一直延伸到,他彻彻底底地将她占有......
另一边,顾念微接到管家打来的电话,赶回别墅时,并未如愿的见到叶离。
他临走时,留下一张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