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舒曼讪讪的笑了两声,小心的戳了戳他的衬衫袖子,“帮帮忙嘛,求求你啦~”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名正言顺,心不虚气不短的登门拜访。
明大佬无奈的又叹了口气,伸手弹了一下她的脑门,“……你呀,让我说你什么好?”
“那要不如……”余舒曼望着他好看的眉眼,心里涌起一股冲动,有些话马上就要脱口而出。
可惜却被明程的手机铃声打断了。
明程抬手阻止了她的话,接起了电话来,对电话那头的人说了声:“二叔?有事么?”
“哦,阿程啊,有没有空?二叔跟你说件事。”明显融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似乎很高兴的样子。
明程嗯了声,“您说。”
“是这样的,再过两个月呢,是我和你二婶结婚三十周年纪念日,我想带她出去走走,提前跟明总你请个假。”明显融笑了声,调侃着解释道。
明程笑了一下,“您想去就去了,有阿礼在呢,也该锻炼锻炼他了。”
叔侄俩说定了接下来的事,又彼此问候了一下近况,明程这才挂了电话。
他这时回过头去问余舒曼:“刚才你想说什么?”
可余舒曼的勇气只是一时的,当时没说出口的话,此时也再说不出来,只好摇摇头道:“没什么,就是想说不如出去买点东西,总不好空着手回去。”
从苏市回来,走得匆忙,连糕点盒都没买一个。
明程笑着道:“我去买罢,你就不要去了,免得被认出来走不掉。”
余舒曼闻言就哦了声,有些怏怏的。
明程再问,她就说有些累了,犯困,他忙将她送回翠湖苑的新住处。
作者有话要说: 明总:晚上我还来!
第五十六章
翠湖苑是容城一处高端住宅小区, 向来以隐私度高闻名, 很多明星在这里都有自己的处所。
或租赁或购买。
余舒曼租的这套小复式位于整个小区正中间单元, 九楼, 露台正对着小区的人工荷花池。
节气已到霜降,天气一天天冷下来,推窗的时候冷风嗖的一下灌进房门, 明明中午还是烈日当空晒得要命,临近傍晚外面已是呼呼的寒风。
即便还未到十一月,但夏天是真的走了,还没有跟它好好的告别,秋天就这样猝不及防的到来了。
甚至就连秋天,也快要走了, 就像人生中很多突如其来的离别。
余舒曼从睡梦中醒过来, 觉得有些冷,不由自主的往被子里缩了缩,闭着眼又要继续睡。
还没睡着呢又突然想到, 是不是该开工了啊我睡过头了???
吓得又醒了过来。
然后才回过神, 啊已经杀青了回家了,昨晚没定闹钟,难怪什么睡得那么沉什么都没听到。
她挠了挠头做起来, 手机响了,眯着眼抓过来贴在耳朵处喂了声,发觉没声儿的,这才发现没接通。
又连忙接通, 是程先生打来的,“你起来没有,来开开门。”
余舒曼哦了声,掀开被子赤着脚下床跑出去开门,明程的目光掠过她油乎乎的一张脸,啧了声,“鞋子也不穿,冷不冷呐?”
她抓了一把头发,脚趾头不自在的动了动,“还、还好……你、你快进来坐……”
还是第一次有异性登门,外卖小哥水电工不算,余舒曼有些不好意思,还清了清嗓子,缓解了一下紧张的心情,“呃……你要、喝什么嘛?”
“我自己来罢,你别忙,赶紧梳洗了来吃早饭。”相比于余舒曼的紧张,明程这个做客的就显得自在淡定得多了。
他的声音和缓平静,有种能安抚人心的力量,余舒曼紧绷着的神经突然就松弛了下来。
是啊,就算是普通朋友,也会有来拜访的时候,更何况是他。
遂指了指厨房,“杯子在壁橱里。”
明程还未坐下,在餐桌边上转了个身就进了厨房,等余舒曼洗漱好之后出来,桌上已经摆了几样早饭。
热腾腾的鸡汤小馄饨,还有三鲜小笼包和烧麦,他坐在高背椅子上,慢吞吞的搅着面前的杂粮粥。
见她出来了就招招手,“快来,一会儿得凉了。”
余舒曼忙应了声,在他对面坐定,然后有些不好意思的红着脸道:“还麻烦你给我带早饭来,真是……”
话没说完,对面人就摆摆手,“赶紧吃,怎么一回来就瞎客气,昨天你还不这样。”
得,还是别跟他客气了,这人怕是有点抖m。
余舒曼微微噘了噘嘴,本来还想给他翻个白眼,可等人真的看过来,又立刻怂了,噘着嘴呼了呼勺子里的热汤。
明程看了她一眼,又垂下头继续吃自己的粥,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悄悄弯了眼睛。
她掩饰得一点都不好呢,看来业务水平还有待提高才是。
吃过早饭,余舒曼跑去化妆,她知道今天余淼一定在余家,说不定连李恪非都在,她是一万个不情愿让她有机会笑话自己的。
这种倔强看起来很幼稚,但明程能理解。
她是什么都没有的过来的人,唯一能够把握的,只有自己的自尊,她不愿意让任何人低看。
特地挑了之前配戴过的那套粉色的bvlgari七夕限定版项链和耳坠,配上来自梵克雅宝的白金镶绿松石戒指,手腕上带着一串简单的珍珠手链。
挑了月白色的连衣裙,裙摆不到膝盖,小飞袖平添几分活泼,她满意的在全身镜前转了个圈,这才出了衣帽间。
明程在客厅里坐着,抬眼见她出来了,眼睛一下就望了过去。
余舒曼有些紧张的屏住了呼吸,满心以为他会多少夸一下,谁知这人一开口就是问:“你冷不冷?”
“……哪里冷了?!”她哼了声。
明程的小指挠了挠眼尾,“哦,我来的时候外头起了风,你最好拿一件外套。”
没得到夸赞的余舒曼故意和他作对,“不要,我又不冷。”
这丫头怎么这么不听话?
明大佬叹了口气,老父亲的心都要愁坏了,干脆自己起身往前走,站在衣帽间门口处,视线越过她的肩膀往里头看。
余舒曼就站在衣帽间门口,他突然走近前来,她当场就愣了,想避开,又怕他觉得自己大惊小怪,于是抿着唇硬顶着不肯挪脚。
有些熟悉又陌生的男性气息侵袭了五官,
明程没注意她的反应,目光落在衣帽架上挂着的一件暮云灰色呢子大衣上,抬手轻轻推了一下她的肩膀,“那件灰色的大衣跟你的裙子很搭,去拿来好不好?不然着凉了要吃药的。”
他靠得近,一低脸就像是伏在了她的耳边,余舒曼一愣,差点就腿一软,身子迅速麻了一边。
“……好、好哦。”她抬手捂着耳朵,像是逃避什么似的转身就要进去,想了想又把他往外一推,“你、你先出去!”
她嘭的把门关了,也不知道是错觉,还是房门隔音真的不大好,她总觉得耳边还能接收到他低沉的笑声。
不由得跺了跺脚。
半晌才走过去拿了那件毛呢大衣,穿上后又仔细抚平每一寸褶皱,确定都妥当了,这才拉开门出来。
暮云灰这个颜色本来就显得大气低调,穿在她身上,和她周身的温婉相得益彰,愈发显得端庄起来。
明程看看她,再看看自己浅灰色的风衣外套,终于满意的点了点头。
江婉蓉站在门口,远远的看着并肩而来的一对青年男女,男人高大沉稳,女人小鸟依人,衬着天边打着卷儿的流云,美得像一幅画。
她忍不住笑眯了眼,啊我闺女可真好看,跟我年轻的时候一样儿一样儿的!
余舒曼一进门就听母亲对自己嘘寒问暖,三句不离她瘦了该补补这样的话。
有种瘦叫做你妈觉得你瘦了,余舒曼怎么解释自己没掉秤,江婉蓉都不信。
不过她惊讶的是,“余……我姐姐不在家么?”
差点就当着江婉蓉的面直呼余淼其名了。
江婉蓉没发现她的小失误,哦了声,叹口气,“你姐啊……好像跟你姐夫闹别扭了,说什么、什么去夜店玩通宵……总之不是好事儿。”
余舒曼眨眨眼,“真的啊?不可能吧,小李总不是对姐姐可好么,怎么会做这种事?”
“谁说不是呢,你爸去问啦,恪非说就是工作应酬的,也没通宵,十二点就回家了,不过手机进水坏了,没及时回你姐电话,被误会了。”江婉蓉叨叨着解释道。
那余淼闹什么,作的慌?还是另有隐情?
她可没忘记好事的李太太呢,“那……那闹什么别扭啊,不是没事么?”
江婉蓉一拍大腿,哎哟了声,“后来你姐不知怎么的知道那天晚上跟恪非一块在夜店的是以前念高中的时候暗恋恪非的女孩子呀,你李伯母真是的,明知道你姐不高兴,还请了那女孩回家做了,说是招待恪非的校友,这不就捅马蜂窝了么?!”
难怪了,真正的症结应该在此处,之前余舒曼就发现,余淼对李太太的动作特别敏感,简直到了听风就是雨的地步。
现在逮着机会,不使劲在李恪非那里刷够存在感才怪呢。
她撇撇嘴,没再继续这个问题,反而同江婉蓉说起了拍戏时候的趣事来,直到快吃饭的时候才看见余淼回来。
一同来的还有李恪非,只不过他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也没了上一次见到的那样高高在上。
不知道是不是遇到了什么挫折。
饭桌上,余舒曼和明程毕竟已经搭伙吃了一个多月的饭,对彼此的口味已经相当熟悉,她下意识就把面前一道味道略重点的卤鹅换到了他的面前去。
然后明程把自己跟前的龙井虾仁挪给她。
这种小动作透露出的亲昵在长辈看来是千好万好,但在吵架的情侣看来就有点刺眼了,余淼忍不住道:“听说妹夫跟着妹妹去了剧组照顾饮食起居?怎么这么……男人还是应该以事业为重的好。”
“话不是这么说的,小程现在没去上班嘛……”江婉蓉替明程解释道。
余淼哦了声,又歪着头笑了笑,“可是这样会让外人觉得妹夫在吃软饭罢?三十岁了,快要结婚生子了,还是有份稳定工作的好。”
这话说得也太露骨了,加上她眼底掩饰不住的阴沉,余舒曼一下子就听不下去了。
她嗤了声,“工作就是为了挣钱,既然不用坐班就能挣到钱,干嘛还要委屈自己每天按时上下班打卡。”
“不上班哪里来的钱呢,妹妹你不要想把这个社会得太简单了,小心被人骗了。”余淼声音温温柔柔的,像是在好心劝她,但仔细一听,又像在影射什么。
余舒曼毫不客气的怼了回去,“我接触社会的时候,你可还在当不谙世事的大小姐呢,可拉倒吧。”
余淼的脸色顿时就一僵,眼尾看向江婉蓉,果不其然在她脸上看到了深深的心疼。
她有些不甘心,“你接触到的都是底层的小伎俩,有些高端玩法……”
</div>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