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不渝看着他们奇怪的态度,想来这个令牌是曾经,君晔用来调遣他们的。
再次上路,这次动作很快。
大约走了有大半天,从下午行至第二天凌晨,远远的便听到了有一大队人马前行的动静。
叶不渝耳朵向来灵敏,再看着身下的马匹,有些不愿意向前,便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从马上跳下来,侧身贴在地面上,倾听着,咚咚咚的骑马声,和大队人马赶路的声音,传来。
“怎么了?”将领问。
叶不渝立即大喊:“快,向两边草丛隐蔽!”
话毕,立即轻跃上一棵树,精兵一听,立即有序的窜入草丛,隐蔽起来。
这队人马,正是诸子黛、萧筱筱所在的军队。
萧筱筱和君铁衣坐在马车里,诸子黛以防路上出现什么问题,骑马领队。
忽而,她瞧见前面的草丛有些不同寻常的声音,虽然很轻微,但是很明显的,就好像野兽匍匐低沉的呼吸,仔细听就好像是……
诸子黛猛地拔剑,大喊。
“戒备!护盾!弓箭手准备——”
唰唰唰,齐刷刷的士兵快速调动,骑兵往后退,弓箭手上前,三排护盾架起,弓箭头从中间缝隙探出,随时听命发射。
“前面的人,出来,躲躲藏藏算什么本事!”
诸子黛大喊一声。
叶不渝觉得这声音很熟,很像先前被自己抓到军营里去的南夷太子的小未婚妻。
叶不渝用剑拨开挡在眼前的树叶,借着还未落下的月亮微光看向来人,原来……真是她。
诸子黛听见动静,从马背上瞬间抽出弓箭,高高举起,朝着树上射过去。
“嗖”一声,箭穿过树叶,叶不渝本能侧脸,箭贴着他的脸,射在身后的树干上,发出“嗡”一声。
叶不渝一个轻旋下来。
诸子黛还想拔箭再射,叶不渝已经落在了她的面前,“是我。”
诸子黛一怔,也看清楚面前人的脸。
不过几天没见,竟恍若隔世。
她反应过来,毫不客气的继续放箭,朝着叶不渝射过去,但是很明显的,她这次放水了,不需要叶不渝躲闪,箭便是从他的脸边射过去的。
“是你又如何?我要杀的便是你!”
诸子黛怒!说着便拔出腰上的佩剑,一跃而起,踩在盾牌上,朝着叶不渝刺过去。
叶不渝知道,自己放她一人在大旭军营,委实有些不负责任了,她若不是靠着自己的本事逃脱,怕是随时会变成大旭和南夷对垒的炮灰。
诸子黛只管着出气,开始出剑还有些章法,叶不渝也不抵挡,只管往后退着躲着,最后诸子黛干脆怎么解气怎么砍,叶不渝瞧着,若不让她刺中一下,怕是她都不会解气,便未再动。
诸子黛一下子便劈向他的手臂。
叶不渝也不躲,诸子黛一惊,想要停手,却未来得及停,直直的砍在叶不渝手臂上,拉出一条口子。
“你,你怎么不躲啊?”诸子黛忙上前查探。
叶不渝失笑:“我若是躲了,你怎么消气?”
“你!”诸子黛气的无话可说。
叶不渝笑道:“好了,先不说这个,你带着这么多人是怎么回事?”
一直在马车里的萧筱筱听到动静也探出头来,一看是叶不渝兴奋的招手大喊:“不渝!”
“小小。”叶不渝恍惚之中以为是自己看错。
萧筱筱掀开了马车帘子朝着叶不渝快跑过去,一时欣喜竟忘了背上的伤,扯得吸了一口气:“嘶~”
叶不渝和诸子黛同时上前扶了一把。
“没事吧?”
萧筱筱朝着他们摇着头,笑了笑:“没事。”
“怎么回事?你,我不是亲眼看见你掉下涯去了么?”叶不渝奇怪的问道。
萧筱筱伸手弹了一下叶不渝的额头:“你这么想让你姑姑我死?那不能够!你想你姑姑我轻功这么好,怎么会死呢?”
“这是怎么回事?”叶不渝心中无法言喻的欣喜,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发抖。
萧筱筱语气极其夸张的把自己逃离危险说的无比英勇,然后又把自己引君铁衣出来在诸子黛的帮助下,制服君铁衣带着南夷的人去南夷帝都。
诸子黛被萧筱筱说话的语气逗乐,叶不渝忍不住白了一眼,“看来从山崖摔下去,的确没什么事,不然你还能这么吹牛?”
“你、你又欠打?”萧筱筱没好气道。
诸子黛瞧着萧筱筱对待叶不渝的神色,看来自己推测不假,叶不渝对萧筱筱来说,真的很重要。
忽然,诸子黛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很不舒服,就好像自己的好朋友,忽然之间,被别人抢走了。
想到这里,诸子黛挤到叶不渝和萧筱筱的中间,面对着叶不渝道:“小小还受着伤呢,别没轻没重的,气着小小。”
“你、”叶不渝看着两人同仇敌忾的样子,只好收敛,转移话题,“好了,不说这些了,竟然前线大旭和南夷已经不打了,我们就赶紧进南夷帝都,玉祁的人带着一队人马,朝着南夷帝都去了。”
“什么?”诸子黛低呼。
虽说,对她来说,家人什么的从来不重要,但是家乡重要,南夷帝都是她从小生长的地方,她不希望那里被战火覆盖。
人马集结调头。
三人在去的路上。
诸子黛将帝都的地形图画了出来。
南夷帝都,布局类似九宫格,有东南西北四大城门,四大城门两边各有两个小城门,同时能供五万人进出,若是城门大开,还是很容易攻进去的。
此时的帝都无兵,若是攻,不需要一兵一卒就进去了。
所以他们要比那一队人马快赶回去,才行,问题是,论距离,他们更远,论马速,他们的马已经赶路很久,肯定也比不上,只能走水路。
走水路,是没有问题的,因为从他们所在的地方到帝都,正好有一条渡河分支,水流很大,而且是帝都是下游,正好顺流,走水路一定会比骑马更快。
只是,走水路……没有船……
众人在马车里,都拧起了眉,萧筱筱忽而打了一个响指:“不渝,你记不记得,我们小时候玩过的一个东西?”
“什么东西?”叶不渝眼睛微亮,他知道萧筱筱一定是又有什么奇怪的点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