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回到故乡,打开门,人世的沧桑扑面而来。偌大的房子已没有人住。想起以前回到家父母、外婆的惊喜,忙碌,甚至关爱的啰嗦都是那么的让人幸福。
老人都走了,自己的好运也结束了。是欣慰,欣慰老人走得幸福没有牵挂,如果换成现在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纵然想让他们过得好一点也难了。是悲伤,悲伤再大的风雨也不会有人懂自己了,再也不会有人为自己的成败宁愿付出所有了。
抽了几枝烟,楼上楼下转了一圈,到处都是灰尘。高志峰在父母的遗像前磕了几个头。然后卷起袖子开始打扫卫生。
卫生打扫好后,高志峰在自己的房间里结结实实地睡了一觉,醒来已是下午,肚子饿得咕咕响了。忙出了门找了个小馆子垫了垫肚子。
吃好饭人精神多了,找了一家卖祭祀用品的专卖店,买了金银锭子、冥钱、纸烛。然后带回家。
路上碰到许多街坊邻居,高志峰都和他们热情地打招呼,说是回来给爸妈烧纸钱。邻居大叔大婶的都说高志峰懂事。他们却不理解那种没有老人的精神悲伤。有时逢年过节,高志峰想到老人会突然嚎啕大哭。没有任何理由,没有任何做作,就会悲从中来。
放了这些东西,高志峰又去找了一家高档酒店,订做了猪头肉,炒鱼,全鸭三牲供品。另外买了几个下酒菜。弄了两瓶白酒。
夜,已临。月正圆。七月十五,带着一份阴森,带着一份对逝去亲人的敬畏。高志峰在院子里摆好了供品点好香,请逝去的亲人位来享用。然后,将那些冥钱都放好,用打火机点燃。一张张的冥钱化为灰烬,高志峰祈求亲人能保佑他过了这个坎,人生可以重头再来。
有酒有肉,高志峰一个人在院子里自斟自饮,想到自己从这个院里从发独闯天涯快二十年了。没想到事世无常,人到中年尽然失业了。虽然老的都送走了,但小的还小,人生压力还很大。却不知该如何谋生,是自己无能还是定数使然?
酒入愁肠人更肠,自己就把自己搞醉了。下意识里,摸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倒在床上,一觉到天亮,竟然不会象在临州一样整夜的胡思乱想,严重的失眠。还是故乡好啊,还是父母的家好,踏实!
可是他知道,他已成了故乡的过客,方慧雅不是这里的人,女儿不是在这里出生,这里还相对落后。她们不会回到这片土地,自己就永远回不到这块土地。
睡了一个好觉,人格外的精神,他打算暂时抛开临州的那些烂事,好好地调整一下自己的心态。
上午去了姐姐家,大姐听到弟弟回来了特意请了一天假,在家弄了一顿美美的家乡菜慰劳远归的弟弟。午休过后高志峰呆不住就跟姐姐说了出去玩,不要管她了。
大姐也知道他在家时狐朋狗党多,就随他去了。
走在大街上,岁月的变迁已让高志峰不知路了。原来的县城只有两条三条主大街,现在改造的都没影了。不过行走在故乡的土地上,能接地气,高志峰的精神为之一振。
胡逛乱逛竟然看到人民医院的大门依旧如故,突然就想起了钟慧,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她是去了深圳还是仍在这里,反正也没事,高志峰就想碰碰运气。
来到注射科看见一个二十一二岁的小姑娘正在配药,高志峰就问钟慧在不在。小姑娘金清水白的,长得很是清纯。
她冲高志峰笑了一下,转身朝里面喊了一声,“护士长,有人找。”
“谁呀,我在写材料,等我一下哈。”钟慧在里面嚷嚷道。
“你等一下。”小护士说了一下就忙她的去了。
高志峰说了声谢谢,听到钟慧的声音,他非常激动,运气真好,钟慧姐居然还在这里上班。这么多年不在家,一开始还联系密切,时间长了,两人联系就越来越少了。没想到猛然之下听到她的声音,还是那么地让人激动。
不到两分钟,钟慧穿着护士服出来了。看见外面站着一个中年男人,成熟稳重,隐隐带着腹有诗书气自华的高贵。这人是那么的熟悉又是那么的陌生,再也不是那个在自己身上生龙活虎的青涩小毛头了。
“志峰,是你吗?”钟慧激动的脸上都现出了红云。
高志峰笑笑,点点头,并没有开腔。
钟慧转身对那小护士说,“小蔡,你帮我看着,我下午请假,我亲戚来了。”
说罢钟慧盯盯地看着高志峰,“走吧。”
“会不会影响你上班?”高志峰担心她的工作。
“不会有影响的,死没良心的,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来看我了。”钟慧也不顾还在医院大厅抹了一下眼泪。
“都是我不好,让钟慧姐伤心了。”高志峰加快脚步往外走,这样钟慧也走得快,以免钟慧在大厅里出声。
走到了外面,才发现钟慧的护士服还没有脱下来。钟慧含泪带笑地说不管了,先回家在说。
钟慧就在医院的边上新买了一套商品房,走过去也就五六分钟。“姐,搬新家了。虽然搬了家,可家没了。”
“怎么啦?”高志峰也不管街上人多,安慰地牵着钟慧的手。
“他就终还是跟我离了,和那个跟了他十多年的小三结婚了。现在儿子也在上大学。家里只剩我一个人了。姐是不是过得特狼狈特孤单?”钟慧感到高志峰的手心很温暖。
进了钟慧所在的小区,环境清幽迷人。钟慧心情激动,脸上显得更加成熟迷人。这么风情万种的女人,是个男人都会将她当个宝,可他老公还是和她离了。看来爱情还是敌不过距离,更敌不过青春女人的偷袭。
钟慧用钥匙将门打开,高志峰进入屋里。脱了鞋,环视屋里窗明几净,装修得亮堂上档次。给人一种非常舒适的感觉。
就在高志峰参观的瞬间,他感觉到一个温热的身子将自己拥在了怀里。那呼吸急促,那体香让人迷醉。
让高志峰想起了当初自己和邹玉香分手落魄时,是钟慧用她的万种柔情抚平了他受伤的身心。现在又到自己落魄了,没想到无意识的,还是要到她的怀里疗伤。
高志峰转过身,将钟慧熟透的身躯抱在怀里,闻着迷人的香味,寻找她火热的红唇。两人都是熟练工,这一吻惊天动地。
就在高志峰的手继续深入.......钟慧惊呼,“四面的窗都没关。”
两人忙分开,嘻嘻哈哈分头去关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