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老同学的揭穿谢贵龙除了,“呵呵”,还是“呵呵。”
“我记得那年她跑到大学里去看你,就没把她正法啦?”高志峰厚厚无耻地问道。
“滚犊子吧你,那时我们相信爱情好不好,她当时是来学校告诉我她要结婚的。”谢贵龙又给高志峰扔过来一支烟,这是聊到爱情烟瘾见长啊。
“这不就结啦,一个女人临结婚时跑来告诉另一个男人我要结婚了,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要对这段从初中开始的爱情,给自己一个人生的交待。怎么交代情债肉尝,这叫送货上门好不好。”
“你这乌鸦嘴,怎么那么高雅的爱情到你嘴里就粗俗不堪了。我当时也是木讷没反映过来,这不,一直悔到现在肠子都悔青了。”谢贵龙一脸的懊恼。
“如果当时她说要嫁给你,你会不会娶她?”高志峰认真地问道。
“这不废话吗?她那么漂亮,对我那么痴情,我能不娶她吗?问题是当时我们一穷二白前程未赴,还承担不了生活,我不能给她任何的承诺。所以她最后伤心绝望地走了。如果她说一直等着我,我一定会娶她的。现在想起来还心痛。”谢贵龙的眉宇间隐着一丝无奈和哀愁。
“她嫁人后还找过你吗?”
“找过,刚参加工作那会儿,当时在广州最困难的时候,去过广州给我送过钱。现在每年都会到临州来看我一次。”谢贵龙沉缅在往事中。
“就没有发生点那啥?”高志峰一脸贱人相。
“哎,我说你也个文化人,还当老总。怎么就那么流氓?我想给彼此保留那份最初的美好,所以啥也没干。”谢贵龙倒是君子坦荡荡。
“我算啥文化人,我是中专你是本科,差得正好是从肚脐眼到头部的那点距离。凡是都实诚着来,没你上面那么多风花雪月。女人的灵魂和肉体是高度统一的,你不那样做对王水韵女士来说就是一种最大的伤害。”
谢贵龙让茶呛了一口,不停地咳嗽,他都快让高志峰弄得快笑岔气了。从小到大谢贵龙就喜欢高志峰一本正经地耍流氓。
“好啦,你也别光扯我,你和那刘雪琴有没那啥。”谢贵龙不能老是让高志峰来调侃自己,他也知道高志峰这段恋情,有一次去粮校找高志峰玩时还见过这个女人。
“我始终认为爱情是灵与肉的高度统一,我没你们那么多书生讲究。该干的全干了。”高志峰心中掠过一丝悲楚,好久没有想过她了,可是当一提到她,还是扯肝扯肺地疼。
“你们当初是怎么走散的?”谢贵龙问道。
“还能怎么走散的,她分配回了她的老家,我分配回了我们老家。从此天各一方,她姨娘一压嫁豪门去了,没多久一家子贪腐全抓了,留下她和一个孩子生活。所以我特羡慕现在的年轻人,相爱了毕业了就可以一起选一座城市去打工,去守护她们的爱情。”高志峰想到当初的无奈也是有感而发。
“那你后来怎么不去找找她,也可以帮帮她。她落难的时候正是我落魄深圳的时候。接下来成家立业忙工作,哪有时间去看她。”高志峰无奈地说道。
“后来好过了是觉得没脸去见她吧。”谢贵龙一眼看穿了高志峰的那点心思。
“嗨,这都是命。确实是这样,在她人生就苦难的时候我都没能力去看她。等人家平静下来了,我哪有脸去看她呀。生活只有敬且,哪有那么多诗和远方。”高志峰感叹道。
“哟,还吊书袋呀,你不流氓吗?真是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啊,哈哈。”说道不堪回首的往事,气氛都有点压抑,谢贵龙忙调节气氛转换话题。“现在工作怎么样,还顺手吗?”
“走下坡路,想离开了。”高志峰简炼地说道。他来这里也多少有点想听听老同学建议的意思。
“你都做了十六七年了,应该是无限期合同了。公司是不会炒你的。”谢贵龙很是吃惊,想当年自己来临州开疆拓土的时候高志峰是何等威风。转眼不过几年,他却已萌生退意。
“现在还有鬼的无限期合同,公司要你走,有无数的花样,调职,冷暴力,哪样不能把你逼走?”高志峰给了谢贵龙一支冬虫夏草烟。
“也是,不过能不走就尽量不要走。到别的地方工作,以前的岁月就清零了,这是很可怕的事情。当初我可是什么苦都吃过了,那就不是人过的日子,想想都后怕,所以我现在一刻也不能掉以轻心。”谢贵龙在失势那几年过得很惨,刚过去没几年,在这方面他深刻的感触。
“但凡还有一线机会我也不会走这一步,这一步踏出去没有个三五年是起不来的。俗话说转行穷三年,在我们这个年龄再跳槽就同跳海差不多,再说我不象你,有个好的文凭。但是这工作单位也同夫妻关系差不多,缘份到了,你就算是不想分,也不得不分。”高志峰此刻对未来充满了忧虑。
对老同学自然是也不用打肿脸充胖子,谁得人生可以一世平安,没有个起起落落。俗话说三穷三富才到老。在这一方面谢贵龙自己就有过体会,所以高志峰也相信老同学不会笑话自己。
“那你打算做什么?打工?自己做?”谢贵龙问道。
“嗨,真不知道干什么好。打工已经有点老,自己做一是没有本钱,我不可能卖房去创业,再说现在实体经济赚那点钱,还不如房价年年上涨赚得多。还是你们搞房地产好。”高志峰就这点好,再大的事他不会沉浸其中,可以说是拿得起放得了,一会儿又嘻皮笑脸起来。
“这两年也不行,压力山大。你有空也帮我推推这栋大厦。你的朋友都是实业界的精英。”谢贵龙发愁地说道。
“行啊。不过你也不要有压力,这两个楼盘开出来,我估计你下半辈子的钱都赚够了。”高志峰开玩笑道。
“生活自然是不愁,但谁又嫌钱多了。还这么年轻总要做出一番大事业来吧。”谢贵龙笑道。
“我就不明白,你们造那么多房子有那么多人住吗?”高志峰很是疑惑,一到晚上那么多大楼的开灯率还不到50%。
“房子是用来炒的,不是用来住的。你想想好了,改革开放以来,老百姓手里多多少少有些人口红利。他们自己虽然舍不得花。但是耐何孩子们要改善居住环境,要进城。让你以这部份刚性需求很大。再加上丈母娘经济。所以国内的房地产业就空前的繁荣。在这繁荣里面就自然产生了投机行为,大家来炒房价,炒高了自然就掉不下来,买了房的也不答应房价掉下来,一掉下为就要闹事。今年房价下跌,有几个新开不久的楼盘业主都闹事了。”说到房地产谢贵龙自然是说得头头是道。
“你们就不怕泡沫太大到时破了?”
“本来就是泡沫,就算是房价掉一点,但是对于暴利的房地产行业来说。这点差价又算得了什么?估计明年临州的房价又得上涨了,二十国集团峰会后年要在临州召开。这又是个炒作点。”谢贵龙自信地说道。
“估计那一波接手的就是最后的裸泳者了。”高志峰笑道。
“肯定是这样,但问题是大多数人都不会相信房价会死在自己手上,只看到暴涨看不到暴跌。这批房子一脱手我们就转到二三线城市去了,他们那里总是滞后一步。”谢贵龙谈着他们的打算。
“看来你也再学李嘉诚的不赚最后一个铜板。”
“李嘉诚实在是太精明了,他那最后一个铜板是用来吸引别人接手的。”谢贵龙冷静地说道。
“陪我坐大半天了,我知道你手头事多,今天我就先回去了,以后周未有空我们再约约临州的老乡,我们到时再聚一聚。”
“回你个头,今晚就在这里吃了,你想叫谁就叫谁,还有一个小时下班,我先处理一些文件,我安排个小妹妹和你聊天。”谢贵龙开玩笑道。
“聊你个头啊,我有那么老不正经吗?”高志峰瞪了谢贵龙一眼。
“真的有。”谢贵龙又接着说道,“那么久没见面了,无论如何你得留下来吃饭,我都想死你了。”
“那我就留下来吧,不会只有我们两吧?”
“阎年科你还记得不?”谢贵龙问道。
“那个小个子,记得,我们有一学期还同桌来着。”高志峰记起了那小屁孩。
“他今年刚退伍,分空军干休所了。所长。还有以前我们班上的插班生,吴伯涛老师的外甥刘伟在纪委。六班的李志诚在职院当副教授。”谢贵龙如数家珍。
“你小子行啊,现在在临州你混得比我还熟啊。李志诚我知道,他当个大学副教授自己又开了个职业培训公司,亏得裤底都掉了。前年我把公司的培训交给了他去做,也算是拉他一把。但是阎年科和刘伟我还真不知道他们在临州。”高志峰不得不佩服谢贵龙的四通八达。
“那是你的工作不用求人,象我这样的,到了一个地方首先就是找一找老乡,看有没有在要害部门的。以备急需之用。”说完谢贵龙向外一招手,外面等了几个经理估计是急着要汇报工作的。
那几个人进来后,谢贵龙又叫了一声,“春春,你带高总到那边休息一下。顺便在曼格森帮我订一个十人的包厢。”
这狗日的还真叫了一个妖精一样的文员来陪自己。“你忙,给我找个抽烟的地方就行。”
“周春春会带你去,你看还有哪个老乡要叫的你联系一下。我先安排一下工作。”说罢拍了拍高志峰的肩便忙自己的去了。
周春春轻声细语地笑道,“高总,您跟我来。”说罢就在前面带路。
看着她蜜蜂腰鸭梨臀地在前面一扭一扭的煞是诱人,高志峰心中骂道,“狗日的谢贵龙搞什么鬼,还真跟我使美人计呀。”
在小接待室的沙发上坐好,周春春给高志峰重新上了茶,在放茶杯的瞬间高志峰看到了垂下来的两只小白兔,心猛然跳了一下。“你不用陪我,去忙你的,给我一个烟灰缸就行。”
周春春灿烂地笑了笑,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洁净透明的玻璃烟灰缸放在了桌面上。“那我就不打扰高总了,有什么需要请叫我一声。”
看着她青春靓丽的容颜高志峰有点自愧形秽,很流氓地想到就是有需要我也不敢叫你呀。于是说了声,“好的,谢谢!”
待周春春走了,高志峰心想谢贵龙这么高大上的公司,下面有那么多的工程,肯定需要一个法律顾问,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随后又想,管他呢,把夏欢欢也叫过来吃饭,让他们互相认识一下,亲不亲故乡人,甜不甜家乡水,说不定以后就有机会合作呢。
说罢摸出手机来,给夏欢欢拨了个电话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