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宋江山后高志峰便回到了办公室。周愽明问高志峰他是谁?高志峰知道他事多话多本不想跟他讲,但是一想以后如果自己走了还要他帮宋江山一把。于是就说了宋江山的情况。
正说着话,高志峰的手机响了。一看是哥哥的,忙接了起来。今天下午大哥应该接了外婆来临州住。
“喂......”
高志峰这边还没说下去,大哥就打断了他的话。“志峰你马上回来,外婆跌了一跤现在送了医院。”
“啊,重不重?”九十多岁的老人跌一跤能不重吗?尽管知道是费话,但心中还是存一丝希望。
“你回来吧。”其实外婆已经在刚才永远地闭上了眼睛。“叫你老婆小孩也回来。”
高志峰绝望地挂了电话,坐在那里发愣,他是聪明人,既然是叫老婆和小孩都要回家,那么事情应该是已经无法挽回了。一会儿一颗豆大的眼泪溢了出来。在这些外孙中高志峰和外婆的感情最深。因为家里孩子多,最小的他出生八个月以后送到外婆那里长到十六岁。可以说小时候只认外公外婆不认爸妈。
“什么情况?是不是家里出事了。”周愽明已是五十岁的人了,对世事沧桑倒是经历丰富。
“外婆重伤了,可能危险。”
“是我上次在你家见到的老外婆吧?那你赶快回去,工作的事我会安排好。”周愽明上次代表公司来送母亲,见过老外婆。
“嗯。”高志峰起身去向霍宝誉请了假。
霍宝誉倒是通情达理地同意了,而且还宽慰了高志峰几句。霍宝誉本身是个孝子,对于行孝道的人他是非常敬重的。不管两人之间有什么隔阂,在这一点上他都是宽厚放行的。他的这一善行很是让高志峰感动。以至在后来的巅峰对决中他总想绕开他。
第二天清晨高志峰回到了老家,毫不例外又是被大哥骗了,老人已送到了火葬场。好在去两年高志峰就为老人家买好了公墓,避免了临死找墓地的难题。
九十多岁已属喜丧,高志峰没有举行盛大的安葬仪式,老人风雨近一个世纪,经历了多少荣华富贵,又历遍了多少落魄沧桑。这一刻她需要的只是安静,任何的人情冷暖都和她无关。只有亲人的最后一程才是至关重要。
高志峰不管禁令,按乡俗给她烧化了纸屋、金钱。给这个经常说“钱能壮人胆、喉咙深似海、人靠衣装佛靠金装。”的哲化老人烧足了通往幽冥的买路钱。
所有的人都下山了后,高志峰再磕了九个头。然后头也不回的下了山。从此他的人生已无来处,只剩归处。他再也不会憋曲地活着,他要大干一番。他再也不有担心老人为自己牵挂,胆颤心惊,为老人抹黑这些事了。
在老家休息了几天,高志峰踏上了北归的列车。回望无数山,别了我亲爱的故乡,从此你是我真正的故乡,对你的牵挂唯有那数个山头的先人。以后回来的时候将从春节变成清明。而你们出现的只能是在我的梦中了。
这一刻高志峰除了悲伤还有一种放松的感觉。悲伤是再无来处,放松是因为他今后所作所为没有给先人丢脸,没有让他们在世的时候因为他高志峰而蒙羞。有的,只是一个草根可以带给他们的平民式的自豪。
我高志峰无愧作为人之子,人之孙。
刚回到公司上班沈东来就来电找高志峰:“志峰,家里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吗?”
“谢谢关心。”
“今天曲梅香就要走了,我们晚上是不是送一送曲梅香?”沈东来找高志峰为的就是这事。
“怎么就要走啦,这不刚过月半吗?”高志峰有点吃惊。公司这是加快了速度呀。
“是的,昨天邓得理通知我的,要曲梅香今天就办离职手续。但可以拿这个月的全月工资。”沈东来说道。
“他们这么急着让曲梅香走,可能有什么鬼。中午吃过饭我们碰个头吧。”高志峰很敏感,事不寻常既为妖。
“好的,等会见。”沈东来几天没有见到高志峰心里也急,平常他们每天中午都是一块吃饭的,有些大主意他还得靠高志峰来拿。
一晃到了吃饭的时间,高志峰先一步来到小食堂点好了三菜一汤,把饭也盛好了。左等右等过了近四十分钟沈东来才到。
“不好意思,让邓得理给耽误了。他让我做好曲梅香的安抚工作,公司还是提前让她走了,而且也基本达到了她的要求,希望以后不要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发生。”沈东来把迟来的原因说了一下。
“你跟曲梅香谈过啦?”高志峰问道。
“上午已经谈过了,曲梅香还是感到很伤感,毕竟做了这么多年。虽然工作已经找到了,但是那家公司规模也比较小,给到的工资一开始肯定没有荣华多。但她没有意见,必竟还是过渡得比较好。她说谢谢我们两个,晚上要请我们吃饭,我说那哪能你请。我们请你。”沈东来也垂头丧气的吃饭都没味。手下大将被赶走,下一个可能就是自己了。
简单吃扒了几口,两人就往小树林子里散步。“你说他们为什么不等到月底才让曲梅香走呢?就那么十天半月的时间就忍不住啦?之前可是拖了人家几个月呀?”
“你说会不会是和现在的形势有关?霍家雄现在意气风发的大调整,又是安贵又是巫丽诗的进入。”这股风刮过来,一贯后知后觉的沈东来也感觉到了。
“他在搞大整顿,现在是清理邵系、潘系、甚至凌系的人。你看现在你我,杨水花、年同侠、张红芸。谁的日子好过?谁的日子都不好过。”高志峰帮沈东来分析道。
“那么他就不怕这些人都起来反对他,让他自乱阵脚?”沈东来一听有这么多的难兄难弟心情大好。这种局面总比去年霍家雄要弄掉自己一个人更好。
“这傻瓜还真的不知道。他还以为自己有王霸之气呢。他也不想想这些人哪个在公司不是十多年的资历,身经百战才到这个位置,都是些有能量的人。换成国内任何一个老板都不会傻到自己搞自己的地步,更不会对这么多的人同时下手。”
“是撤掉总部把凌子恢挤出了临州荣华鼓舞了他。”沈东来笑道。
“把凌子恢弄进临州荣华的是他,不惜拆掉临州总部挤凌子恢的也是他。我总认为他这样瞎折腾会闯大祸的。”高志峰笑道。
两人越分析,对霍家雄的意图也越来越明白。除了希望自己不是就先被摞倒的那位外,他们也在加紧准务。
“对了,你这次回家刚好错过了霍家雄在飞鸟厂的培训。霍家雄在培训会上表杨了杨水花,称他为公司从政府手里拿到了三千多万的补贴。希望全公司的人向她学习。还把杨水花争取补贴的清单在会上投影出来了。你说杨水花的危情是不是解除了。”沈东来只顾及杨水花会不会比她先离开公司。他只恨杨水花,他希望他和杨水花之间,他沈东来是笑到最后的那个人。
但是高志峰却敏锐地意识到了其中的问题。“这份清单你有没有?”
“我没有。”沈东来还不明所以,“肖清兰应该有,我看见她向霍家雄的秘书考贝了讲话稿。可能是用来作为公司存档的。”
高志身马上打电话给肖清兰,要肖清兰电邮一份霍家雄的讲话稿给自己。知遇之恩的贵人要一份资料自是没有任何问题。
高志峰的一系列动作让高志峰甚是不明,弄得一头雾水,也不知道高志峰在搞什么鬼。
一会儿手机,“嗖”的一声响了。高志峰一看是电邮到了。
“哈哈,这可是个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