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班高志峰立马闪人,霍宝誉每天下了班都会招集一些人开会,一开就开到晚上九十点,这点他和霍广智一样。唯一的不同是他不会象他哥哥一样咄咄逼人,不尊重人。这同他的性格阴柔有关。
现在他已经没有了专车,只好开着自己的破普桑去赴印铁成的家宴。路上顺便买了一些水果和烟酒。
印铁成家还住在以前的福利房,也就是以前李艳玲老房子所在的小区。进了小区高志峰触目伤怀,心中的女神成神了。真是市上还有美女子,人间再无李艳玲。
高志峰提了烟酒果品按凤枝电话里提示的楼道敲开了她家的门。来开门的是凤枝,“哎呀,领导来就来,还买什么东西。老印,高总来了。”凤枝声音响亮热情地将高志峰迎进了屋。并顺手接过高志峰手上的东西。
“领导好,快请坐。”印铁成赶急让坐并递上一枝软中华。并给他点上。
凤枝递上一杯绿茶,快人快语地说道:“到我们简陋的小区来吃饭委屈你了,在效区供了一套房子上班不方便。”
“臭显摆啥,我们有今天的幸福都是高总给的。”印铁成乐呵呵的,浓眉大眼的,笑起来格外憨。
“那是那是,你们聊,我去厨房帮忙。”凤枝笑呵呵转身去了厨房。
高志峰听到她说去厨房帮忙而不是去烧菜,并没有留意此时厨房里已有锅碗瓢盆的声音。
“印师傅,我在印染设备科呆了好几天,怎么就没见你上设备科来给冯国胜汇报工作?”高志峰觉得里面有文章,因为早就听说了冯国胜叫不动老员工。
“嗨,不提那鸟人还好,现在我手下那帮人对他是恨之入骨。这家伙除了会玩人,什么也玩不动,根本就不会修机器。修不好机器就赖我们老员工不合作。所以我干脆不理他。”印铁成脸上的表情严肃起来。
“哦,还有这种事?他可是二公子花了高价请来的。”
“吹牛是行,对印染设备,我们心中还是有数的。”在这一行印铁成还是很自豪的。
“我有个想法,但是需要你来配合。”高志峰想把这支力量掌控在手中,这样自己就可以架空冯国胜。让冯国胜按自己的节凑跳舞。
“领导你说,我们都听你的。”印铁成这些日子也很郁闷,冯国胜老是排挤自己,让自己也过得很迷茫。猛然听高志峰说要自己配合,开心的就象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
“现在设备科的工作一团糟,上下级不和谐,好多工作不能及时落实。领导安排不合理,不懂组织和协调。这些问题都急待整顿,我想近期把你们设备科整治好,你有什么建议和想法?”高志峰这是虚心求教了。
“领导你这是说到点子上去了,我们是按保底工资加工时计算工资的,谁都想多干活多拿钱。所以都盯着设备上的事,在厂里呆久了,哪里的设备坏了我们立马知道。可是却久久不见维修通知单下来。都是他攥在手里,用来玩公司,显得他很忙一样。”印铁成说道。
“这个情况我已经掌握,或许他真不是故意,而是不知道合理调配。这个我会安排好。”高志峰客观地分析道。
“还有就是许多机修工都是歌扬老厂的,在厂里干了一辈子还是二三千块钱一个月,一直不加工资,而外面随便招一个人进来,工资就贵上千块。这是有意在挤歌扬老厂的人离职,而不想赔偿。”印铁成在替一干手下的老员工打抱不平。
“这是公司人事的一种怪现涨象,员工涨工资按cpi的涨幅,而按现有人员的工资水平在市场上又招不到人,这就导致了新招来的人,其工资远远高于其它老同事的工资。这就引起了老同事的不满,甚至离职。就算是没走的也是带着情绪工作。这是人事部不作为的表现。”
正当高志峰同老印讨论得热烈时,凤枝已经把菜上齐了,“你们什么事聊得那么热乎,快上桌边吃边聊。”
高志峰忙起身,却看见厨房里走出一个人来,一条又粗又长的麻花辨子搭在诱人的双峰之间,一如当年。“咦,你怎么又跑回来了。”
“喂,这是我表姐家,我为什么不能来?”陈思芳手里搅着麻花辨子,俏俏地白了高志峰一眼。
高志峰老脸一红,“我是说你怎么不用上班又跑回来了。”
“老妈身体不太好,我休年假回来看看她。”
“噢,哪里不好?我有空去看看她老人家。”
“结石,已经做了激光手术,现在家休养。”
“我说你们怎么回事,快坐下说,思芳坐那边,老印去拿酒。”凤枝一指高志峰身边的位置让陈思芳坐下。
印铁成拿了一瓶五粮液,这瓶酒还是他周未去人家厂干私活时别人送的。陆凤枝和陈思芳喝不了辣酒,就自己开了一瓶红酒和陈思芳一起喝。
故人重逢,自是一番热闹,想想到当年再想想现在的生活,自是有聊不完的话题。一顿饭吃了近两个小时才结束。
从凤枝家出来,陈思芳说想走一走,高志峰也喝得半醉,正想散散步醒醒酒。便陪着陈思芳往前走去。
陈思芳很温婉地用手挽着高志峰。
“你不怕人家看见?”高志峰笑道。
“我又没老公,怕谁看见呀。”陈思芳幽幽地说道。
“那去找一个老公呗,长期这样下去也不是一回事。”高志峰说道。
陈思芳沉默地低着头看着地上不说话。
高志峰以为触到了她的痛处,也不敢说下去,两人只是默默地向前走去。不知不觉俩人竟然走到了明前古街。
一阵寒风吹来,陈思芳身子一抖,高志峰忙将她抱紧。“冷吗?”
“嗯。”陈思芳象只小猫一样紧紧地依偎着高志峰。
在走了一会儿,陈思芳终于呐呐地说:“我想结婚了。我告诉你一声。”
“有人追求你?”高志峰心中有点不舍但是没有表露出来。
“嗯。”她的声间象蚊子一样细。
“恭禧你!终于有了自己的归属,这么多年走过来真不容易。”高志峰由衷地说道。
“你就一点都不会不舍得?”陈思芳站立不动,盯盯地望着高志峰。
“这不是舍得不舍得的问题,或许这就是缘份吧。你看,我们相识于这里,又在这里结束,这就是缘起缘灭吧。”
俩人站在一座老牌坊下,遥想当年俩人在这里戏说历史,心潮起伏,这一切尤如就在昨天,可转眼已是十年。
“今晚我要你睡我那里。”陈思芳扳着高志峰的脖子,给了他冰冷的唇一个火热的吻。这个吻点燃了他们最后的寒夜。
俩人回到陈思芳家里,激情四射了几回,都要把对方刻到自己的骨头里去,所以抵死的缠绵直到凌晨。
待陈思芳睡熟以后,高志峰轻手轻脚地穿好衣服,在她的唇上轻轻地吻了一下。定定地看了一眼那娇美的容颜,抹了一把伤心的泪,悄悄地离开了这个让她剪不断理还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