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农区政府这时也找到了潘之阳催问闲置土地的开发情况。因为这一块现在不归他潘之阳管而是凌子恢的工作,所以他就回到湘江直接向霍家雄汇报了这件事情。
霍家雄就说容他考虑两天再说。考虑了几天,霍家雄觉得临州这块土地要有所行动,毕竟临州是省会所在地,如果再不动说不定土地就会被政府收回去了。于是拿起电话给凌子恢打了过去追问他临州那一百五十亩土地的规划情况。
凌子恢也正为这事烦恼呢。工业用地盖商业性质的建筑哪有那么容易,政府又不是自家开的。现在才刚跟崔副省长接上头,还有好多事情没有深入呢?能不能建都还在两可之间,哪来的什么狗屁规划和计划。
但他向来不把问题往自己身上揽,而是习惯于把屎盆子往别人头上扣。于是就狡辩说临州荣华并没有给自己官方身份,自己不方便和政府谈临州荣华的事。倒是和崔省长谈了大佛昌明的事,崔省长非常的支持在工业园里建一个五星级的工业旅游大酒店。
霍家雄当然不会顺着凌子恢的思路往下说,他就说大佛昌明的大酒店一定要建,但是临州的排在前面。至于身份你不是已经是临州荣华的董事长了吗?
凌子恢故作生气地说道,我哪里是什么董事长?一没有变更我的法人代表身份。二去临州荣华饭都没人安排。三去政府协调的费用临州荣华也没有安排。
这是明着要钱要粮,霍家雄也知道他的技俩。说了这事我会同潘之阳说便挂了电话。
正在湘江办公室查看近期汇率情况的潘之阳被霍家雄的秘书叫到了老板办公室。被霍家雄劈头盖脸一顿大骂,问他为什么不给凌子恢办理法人变更?
这时候潘之阳就算满身是嘴也说不清,在这件事情上自己本身是存了私心的。只好头一低说马上就去办。再听了一些训示后潘之阳便退了出来。
出了办公室潘之阳立马打电话给高志峰,叫他去办理这些事情。高志峰接到这个通知心情顿时就往下沉。以往虽然宣布了凌子恢为董事长,但那都是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现在不同了,自己可能要经常找他签批一些东西。这就把自己夹在了凌子恢和潘之阳之间。
待高志峰正要去找肖清兰安排这件事的时候,肖清兰却上来找他了,说杨水花安排她给凌子恢办理法人代表变更事谊。高志峰心中立马警觉起来,但脸上仍保持着应有的微笑说照办。
潘之阳这次飞到临州打算呆得时间长一点,尽管嘴上说对临州这个总经理的头衔他真的不在意。但毕竟事涉脸面。如果以前没有担任过倒无所谓,当过了再被拿掉,那面子上可就真过不去了。
凌子恢同潘之阳两人象是商量好了一样,你潘之阳在总部我凌子恢就不过来,你凌子恢在总部我潘之阳就不过来。当然这一切都归之于双方的耳报神高志峰和杨水花。
“潘生,凌子恢已经问肖清兰要了那间闲置的办公室钥匙。”高志峰小心翼翼地说道。因为凌子恢每次过来都会带一个助手过来,象是接收大员一样。
“你是听我的还是听他的?”潘之阳愤怒地说道。
“当然是听你的。”高志峰又不傻。但是又有谁挡得住董事长的发难呢。
高志峰也明白潘之阳也不是真的要批评自己。而只是要自己表明立场,其实也不需要高志峰表明立场,他只是心情不畅拿自己人出出气。他高志峰离开了自己在这间公司什么都不是。
“有没有什么情况?”潘之阳语气缓和了一下,明白发脾气不是智者的表现。
“我在安排办理变更的时候发现杨水花已经先给肖清兰打了招呼。”
“哦,我知道了。”说罢低下头去签署他案头的一大堆待签批资料。
高志峰忙退了出来。接下来的几天高志峰也是呆在总部办公室,而不是躲到公用事业部办公室。工作也是按步就班的办理。宿管中心的工作,服装中心内部搬迁一直整顿不好,所以暂时戴淑芬也找不了高志峰的岔子。
在这期间凌子恢的法人代表身份变更到位,一些重要文件开始要交给凌子恢签批,银行印鉴也加上了他的。凌子恢成了荣华(中国)有限公司绕也绕不开的人物。
杨水花也从此粉墨登场,凡是要交凌子恢签字的东西都由她代为转交,凌子恢的银行印鉴也放在了她那里,有大额付款时就由她代为盖章。俨然她成了凌子恢在临州荣华的代言人。
而潘之阳也在莫名其妙地逐步放手一样,居然接受了杨水花作为他和凌子恢之间的沟通人物。杨水花开始神气起来了。
杨水花一神气起来,最不开心的当属沈东来。当他雾里看花般看到这些变化的时候又来找高志峰。“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好凌子恢不能管临州荣华的事吗?现在老妖婆扛着他的大旗到处插手,还要求我把管理报表发给她,说是要给凌总看。这能不给吗?”
高志峰心里有苦也说不出,这一阵子张红芸直接就把他当空气,经常对行政中心下指令,弄得肖清兰是左右为难。“现在他们是在夺取行政中心和财务大权,人事本来就归杨水花管。”
“那我们怎么办,潘生是什么态度?”沈东来急了。
“潘生教我们放下执着,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看他是在退却。”高志峰也是一头黑线,如果潘之阳全线退却,他这个总经理一辞职,那么高志峰这个总经理助理助谁去?除非是做上了副总经理,这个职位才没有严重的私人色彩,而是公司正儿八经的领导人系列。
“潘生也太窝囊了,这样我们迟早会被他们挤走,如果他保留湘江职务,我这条线还是归他管。而你这个总经理助理就成了当年的沈京芬。”沈东来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不过他倒没有挖苦的意思,而是对潘之阳恨铁不成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