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总,摩音的这帮人酒量明显不行啊，我感觉您这都还没到量呢，怎么就醉了？”
    “酒量不酒量的都是虚的，现在我怎么总感觉这事儿摩音的态度好像有点变了。”
    “不能吧？合同不都已经拟好了嘛，就等他们大老板拍板了不是？”
    “话是这么说，你不觉得今天他们的态度有点儿微妙？”
    香格里拉现在也是摩音的合作单位，但凡有接待的任务，公司都会将客人安排在这里。
    此时，十六楼的套房内，一男一女正在对坐闲谈。
    女的三十出头，姓赵，相貌普通气质却是精干，男的四十多岁的样子，姓林，体态微胖，笑容可掬，给人的感觉十分亲和。
    这俩人就是沪市瑞芯科技派来滨海跟摩音谈合作的两名带队头领。
    是夜，他们刚刚结束了跟摩音接待部门的一场酒席。
    摩音，是去年崛起的mp3业的巨头，新品上市之后，短短几个月时间凭借其高性能和出色的外观设计迅速抢占了高端mp3市场。
    如今一年多过去，摩音更是打开了欧美市场渠道，让整个业界为之哗然。
    摩音的崛起也带动了周边的相关行业。其本身就是个巨大的潜在市场。从低端的原材料供应到高端的技术引进都在此列。
    瑞芯科技则是通过一部分媒体放出来的信息得知摩音一直致力于自主研发应用处理器，这才选择上门谈合作。
    汉芯计划除了申请国家科研项目补贴之外，对外也在做着吸引投资的工作，瑞芯科技就是专门从事这项工作的子公司之一。
    在听说摩音亟需芯片开发技术之后，瑞芯科技自然就像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主动找上门来。
    开始的时候，瑞芯跟摩音的洽谈十分顺利。
    摩音自己有研发中心，技术人员百分之八十都是直接从美国相关公司挖过来的，一方面他们在为moin新代产品的解码器做开发研究，私下里择接受了杨林的命令，为智能手机的核心芯片做准备。而这个计划知道的人也不过仅限于几个股东，即便是哈尔森也以为研发中心做的是功能机的芯片研发，且进展缓慢。
    因此，瑞芯的到来让摩音的中层精神为之一震。
    去年的时候，汉芯一号的问世让国人大为振奋，汉芯这个名字也是名噪一时。
    瑞芯打着如此大旗过来，摩音是十分欢迎的。
    若是能达成合作，老板安排的任务进度必然会大大提升啊。
    是以，瑞芯的团队过来之后，被摩音奉为上宾。
    可是，就在昨天晚上的酒席上，瑞芯带队的刘总觉察到了一丝不一样的气息。
    “怎么说？”赵经理微微蹙眉，她并没有觉得摩音有什么地方不妥，或者，一定要说不妥的话，就是他们一直没有申明其大老板的态度。
    “他们一直说等大老板决定，但这都快半个月了，我们连他们大老板的面都没有见过，真本身就不正常。”刘总沉吟了一下，说道。
    凭着汉芯这杆大旗，就连沪市交大都得聘请他们的boss做长江学者，他们这些当手下的自然是与有荣焉。以前去往其他单位谈合作，拉投资，哪个不是最大的领导出面接待？可是到了摩音这里，居然只是把他们当成了普通的商务接待。中层的管理人员他们是见到了，但是真正能决定事儿的却一个都没有见。
    赵经理闻言呵呵一笑，不以为意道：“刘总您可能不知道吧，摩音和一般企业真不太一样，首先他是一个合资企业，有美国的苹果和宝岛的三和集团，其他几个股东也都是来头不小，国内众音、百度、阿里、藤讯都在这里有股份的，人家架子大点也没啥吧，很可能人家老板就不在滨海。”
    刘总对她的话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片刻才道：“明天，咱们再加把劲，争取把摩音拿下。”
    “好！”
    他们说的“加把劲”，也不外乎给摩音施压。让她们尽快给予回复。
    这一次，摩音没有拖泥带水，很直接地告诉了他们，合作是可以合作的，摩音也是不差钱的。
    但至少瑞芯科技得拿出有力的证据来证明他们有能力跟摩音合作，有能力做出摩音满意的东西来。这件事，会由他们耿总亲自谈。
    第一次见到耿晨曦，让刘总有些小激动。
    一方面是她的年轻，另一方面则是她的成就了。
    不过，对于耿晨曦提出来的“证据说”，就让刘总感到有些奇怪了。
    “耿总，恕我直言，难道汉芯本身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么？”
    耿晨曦其实并不想来跟他们谈，她自己的事情就够多了，奈何杨林太过无赖，以《魔兽世界》上线之初需要盯着为由，暂时不参与摩音的事务。
    而其他几个能说话的股东也都不在滨海，哈尔森这人杨林始终未曾信任，这活儿也只好让她代劳了。
    好在杨林对整件事给她分析了透彻，耿晨曦也知道该怎么做。
    “的确，汉芯的风评很不错，但我一直有一个疑惑，希望刘总能帮我解惑。”
    “耿总请讲。”
    “既然汉芯的风评很好，为什么如今都快一年了，还不见它有任何的实际应用？您要知道，摩音是一家企业，我们的一切研发都是以产品为本的，都是为产品服务的。我们要的不是一个停留在纸面上的科研成果，我们要的是成果转化。如果我们跟瑞芯合作了，研发的成本我们一分都不会少，但如果见不到成果转化，那是不是意味着我们的钱都打了水漂呢？哦，这话有点直，请不要介意，这只是一个商人纯粹的谨慎而已。”
    “耿总，您的担心完全没有必要，汉芯的成果摆在那里，它的转化是需要一个契机的，都是时间问题。我们有着强大的科研团队，做mp3和手机这种低阶的芯片完全可以随时转化。”
    听他这么说，耿晨曦直接笑了。
    摇了摇头道：“刘总，我们要的可不是什么简单的手机芯片，我想，要不然咱们这样，等你们能拿出一个样品展示给我，让我相信贵公司的能力的时候，我们再谈合作的事情。”
    这……已经是最直接的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