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霸道总裁小说看多了,她开始人格分裂。
半小时过去,她还是毫无困意。
奚嘉开灯,爬起来,找了家居服套上,拿着手机下楼。今晚要是不找莫予深谈谈,她肯定失眠到天亮。
二楼有三个卧室,主卧肯定是大哥住,次卧应该是莫予深住,她轻轻敲门,很快,门打开。
奚嘉一愣,是季清远。
季清远:“怎么了?进来说。”
奚嘉:“方便吗?”就在刚才那一瞬,她脑补了很多。
季清远拧眉,“有什么不方便的?”
奚嘉伸脖子朝里面看了看,确定没有莫予深。季清远拍拍她的脑袋,“成天想什么呢。”
奚嘉本来就不是要找季清远,现在也没什么要跟他说的,随便找个问题敷衍过去,“对了,莫予深是单身吧?”
季清远点头,“没感情经历。”
原来今晚也是他的初吻。
奚嘉:“大哥你早点睡,别熬夜,晚安。”
季清远揉揉她的脑袋,没像以前那样送她回卧室,再陪她说会儿话,他关了门。
奚嘉假装上楼,走了没几步,又踮起脚尖折回来。原来莫予深住在主卧,她走到最里面那个房间,轻轻敲门。
一开始,莫予深还以为自己听岔,后来他停下工作,专注门口那边的动静,是敲门声。
他起去开门。
奚嘉穿着她的小马战服,“想跟你聊几句,方便吗?”
莫予深点头,示意她进来。他随手将门关上。
“哎呀。”奚嘉转身,她的马尾被夹在门缝,走不动。
莫予深:“……”把门缝开大,“抱歉。”
奚嘉拿着她马尾,绕在指尖。
莫予深看着她头上那个独角,特别想抱抱她。
两人都站着,隔着不到两米的距离。
“对不起。”他为他今晚的不理智行为道歉。
奚嘉没接话,不知道要说什么合适。她看着他,“我找你是想问你个事儿。你之前认得我,有没有跟我碰过面?”
顿了下,“我感觉我认识你很久了。但我们今晚又是第一次见面。挺奇怪的。我在想,或许我们之前见过,只不过萍水相逢,印象不深。”
莫予深一晚的落寞,被她那句认识很久了,治愈。
即便她以前不喜欢他,那也只是以前。他这样自我安慰。
她记着那条梧桐小道,记着那个烤红薯店,还记得把他身份证复印件装口袋。
莫予深:“我在赛场的看台上看过你。”
原来他们没碰过面。
奚嘉笑笑:“打扰你啦,晚安。”
莫予深脱口而出,“把被子盖好。”说完,觉得不妥,“你大哥说你老是踢被子。”
奚嘉微怔,有吗?她自己都不知道。不过还是点头。
这一夜,奚嘉睡的不踏实。睡前还想着莫予深在院子里亲了她。结果天亮后,她什么都不再记得。
不记得跟周明谦约了周末见面,也不记得昨晚和莫予深的一切。
她现在还是过一天,忘一天。拿以前的记忆来消费。
奚嘉看看镜子里的自己,有了黑眼圈,肯定是昨晚熬夜写剧本才这样。
她晚上还要相亲,关键时刻,颜值靠不住。
奚嘉思忖片刻,匆匆下楼。
餐厅,父母和大哥二哥都在。
莫予深已经吃过饭,去了公司。
打过招呼,她在爸爸身边坐下。
“爸爸,我决定了,我去跟莫予深相亲。”
一家人:“……”目瞪口呆。
这是记住莫予深了,还是?
季清时小心翼翼试探,“你怎么想的?”
奚嘉:“没怎么想呀。爸爸昨晚跟我说过莫予深之后,我查了查他资料,网上有几张他的照片,看上去还行吧。我决定去跟他吃顿饭,万一看对眼了呢。”
他们才明白怎么回事。
她现在的记忆是两年前的记忆。当初是季正河觉得莫予深不错,跟莫老爷子提了提,莫老爷子也满心欢心,就安排了两个人见面。
季清时赶紧给莫予深发消息:【嘉嘉今天的记忆,是两年前跟你相亲的日子。你晚上别安排其他应酬。】
莫予深一愣。赶紧回复:【好。在哪?】
季清时问奚嘉:“你想约在哪?我给你们安排。”
奚嘉想了想,“就你那家餐厅。”顿了下,“不过要十点。”她训练结束回市区就不早了,再回家打扮一下。
季清时把时间和地点发给莫予深。
莫予深看着信息,跟当初他们相亲时,一模一样。
第七十六章
莫予深把今晚的相亲当成了头等大事,虽然是十点, 他还是吩咐丁秘书, 晚上不要安排任何应酬。
丁秘书提醒, 晚上七点, 李董出差回公司,让他过去开会。
莫予深略顿,手指毫无节奏扣着茶杯。
李董找他, 肯定是为莫氏地产的项目,当初从那个沙盘看,项目规划就不合理, 后来因为资金链,暂停。
今年中旬,又继续。
之前跟莫濂的博弈,莫濂让步不少,他何尝不是。
莫氏地产那边,现在由莫濂全权负责, 大小事宜,无需他再签字。
莫予深跟丁秘书说:“我照常开会,中午不用让餐厅准备我的午餐,我回家一趟。”
也许是喜不自禁, 无人可分享。莫予深跟丁秘书说:“晚上我跟奚嘉相亲。她现在记忆在两年前。”
丁秘书就感觉今天的莫予深不一样,人逢喜事精神爽。
奚嘉有了两年前的记忆,那就意味着,记住了当初的莫予深。从头开始, 也不错。至少,被记住了。
莫予深忙到十二点,离开公司。他不是回自己别墅,是去岳父岳母那。
电梯在负一楼停稳,门刚开了条缝,就有不耐的声音传进来。
“您能不能别这么烦,能不能让我清静清静!”
莫予深迈出电梯。隔壁电梯前,是莫濂和莫濂妈妈,几人对视,皆是微怔。
莫濂妈妈淡淡的收回视线。外人在,她忍着没接莫濂的话。
很快,莫予深的专车驶离地下停车场。
莫濂的电梯就停在眼前,母亲也准备随他去办公室,他站在那一直未动。
这半年,他国内国外飞,基本不在北京。母亲遇不着他。现在快年底,他来莫氏总部汇报工作,还要参加年会,母亲算准了时间,在公司等他。
自从母亲和父亲有了嫌隙,母亲把所有的希望和赌注都压在他身上,压得他喘不过气。
小时候,他以为,所有母亲都一样,都爱自己的孩子。
后来才明白。有一种人,她始终最爱自己,爱别人时,也是为了满足一己私欲。
莫濂妈妈见儿子始沉默,她叹口气,“我知道你嫌妈妈啰嗦,可妈妈烦你也是为了你好呀,你说你都三十一岁,你爷爷奶奶年纪大了,盼着你结婚生孩子呢。妈妈给你介绍……”
莫濂转身就走。
“莫濂。”
莫濂头也没回,走到车前,示意司机下来,他自己驱车离开。
莫濂妈妈抚抚心口,岔了气儿的疼。
这半年,她打电话,他挂断,基本没接的时候,偶尔接一次,就说一句话:开会呢。
后来,再也没回。
她发消息,每次都是石沉大海。
她操碎了心,他还不领情。
莫濂漫无目的的在马路开着,明天就是平安夜,大街小巷,都洋溢着圣诞的欢快气氛。
不知不觉,他开到了老宅大院子门口。这辆车没院子的门禁,他没进,靠在路边停下。
他有记忆以来就住这里。所谓的童年时期就在这。他没有童年。
那时,莫予深、程惟墨和姜沁在一块玩。他也想加入,母亲不许,他顶了句嘴,母亲还打了他一顿。
那年,他好像是六岁?
当时,他还不知道,自己与一般的小朋友不同。
后来……后来就长大了。
莫濂回神,发动车子,准备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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