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的。”紫伊倏的闪离了他,风鸣鹤应了一声就开始动手系着安全带。
飞机起飞了,晴好的一天,就连云层都离他们远远的,透过飞机的窗子可以清楚的看到t市,高楼林立,人影已小如蚂蚁,再也不清晰。
空姐响起了甜美的旅行介绍,中转的飞机,抵达西宁要转机,没办法,t市没有直达拉萨的飞机。
“紫伊,要看电影吗?”
“嗯。”
于是,风鸣鹤把耳朵塞在了她的耳朵上,身子舒服的靠后,一袋爆米花递到她的手中,她诧异的接过,“哪里来的?”他就好象是变戏法一样的变了出来。
“不告诉你。”微微的笑,说要去看电影的时候,她就说她要爆米花的,女孩子都喜欢吃这个,他知道,洛儿也喜欢吃爆米花。
一边吃着一边看着,最外边座位的小姐道:“先生,你对你太太真好。”
明明是隔着耳机的,可紫伊却听得清楚,扔入口中的爆米花被冷落了足有五秒钟才被她吃下,太太,听着怪怪的,“阿鹤,我想睡觉。”有些乏,怎么也睡不够,昨晚,她又被他给折腾的累着了。
“睡吧,睡着了我给你盖件衣裳。”
眼睛还盯着屏幕,可是,紫伊什么也看不进去,脑子里一忽是风鸣鹤,一忽是欧阳威,她谁也甩不去,一想,就只剩下了痛。
迷迷糊糊真的睡了过去,耳边,忽而飘过空姐的声音,好象是送饮料,还有送餐的,一旁的那位小姐总是有意无意的与风鸣鹤搭讪,而他总是随意的回应几句,却没有一句是答到点子上的。
紫伊真的睡着了,出来旅行,她却一点兴奋的意思也没有。
真的没什么期待的,那片雪崩后的雪原就连铲车都找不到欧阳威,她又怎么可能找到他呢?
阿威,为什么把她送给了沙尔呢?
讨厌的沙尔,想起那个名字,她就想杀人。
她好象真的动手了,一把匕首在太阳光下闪着光亮,她用力的一下子捅了过去,那一刀正中沙尔的心脏,鲜血顿时流淌了出来,她笑看着那些血,口中呢喃着,“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紫伊,怎么了?”她吓坏了的喊叫着,肩膀上却被人有力的摇晃着,那好象是风鸣鹤焦虑和担心的声音。
“杀了他……杀了……”慢慢的,她睁开了眼睛,飞机上,人影在动,那些人影让她终于醒了过来,这才看到风鸣鹤还在着急的摇晃着她的肩膀,“阿鹤,要到了吗?”
“快了,起来吃点东西吧,你瞧,你的脸色很不好。”
她一笑,不吭声的就接过他递给她的热咖啡,加了糖的,应该是黄糖,真甜,细细的啜饮着,飞机外却已经不再是出发时的风和日丽,飞机穿梭在云层里,遮天蔽日般的浮云,白的,黑的,仿佛触手就可以摸到,她把手放在了玻璃上,有种冰冰凉凉的感觉,让她真的彻底的清醒了。
就看着那些云层,脑子里又是飘过阿威,他死了。
想着,眼睛里竟然湿润了起来。
不,她真的不可以哭的。
转首,硬是挤出了一抹笑意,“阿鹤,你一直都没睡吗?”身上盖着他的衣服,真暖和。
“我不困。”
她的手捉住了他的大手,然后放在他的掌心中,一大一小,一个白皙,一个是小麦色,可是叠在一起却是那么的好看,“阿鹤,你说,人真的会有轮回吗?”
“有,我相信有。”他几乎是不迟疑的说道,仿佛要给她安心。
“可我宁愿珍惜这一世。”
那她想要珍惜的这一世会有他的存在吗?
他想问她,飞机里却传来了飞机即将降落的通知,为她系好了安全带,飞机就开始降落了,飞机外,所有的景物越来越近,越来越美,这里的建筑绝对的与以往见过的不同,唯美的仿佛不真实一样,遥远的雪山上雪白一片,只是这样看着,都给人一种禅意的感觉。
“刷……刷……”飞机落地了,飞快的滑过跑道时,紫伊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她突然间紧张了起来。
“别怕,就要停了。”
她的头有些痛,可能是高原反应吧,飞机停稳了,机厢里的乘客立刻开始忙碌了起来,有的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有的则是拿着行李准备离开,她什么也不用管,所有,风鸣鹤都整理好了,背包背在她的肩上,手牵着她的手,“走吧。”
脚一踏出飞机,她就有些晕,“阿鹤,我头疼。”本想忍着,可是没走几步她就觉得自己晕得不行,好象要吐了。
“紫伊,忍一忍,走过这段路到机场大厅,我拿药给你,吃了药就好了。”
该死的高原反应,她现在知道了,真的头痛,真的恶心。
强忍着,可是,她的脸色越来越不好。
“紫伊,上来。”男人一停,弯着腰让她跳到他的背上。
“你没有反应吗?”
“我没什么的,我在飞机上吃了药了,快上来,别逞能,不然,我怕你连大厅都进不去就先昏过去了,出门在外,照顾好自己才是重要。”
看着他的背,宽阔的给人安然,她乖乖的爬上去,他直起身,背着她一步一步的走向机场大厅。
“怎么不坐车?”
“坐车你会更不舒服,听我的话,很快就到了。”她很轻,轻的根本没什么重量,背着她健步如飞会带给他一种说不出的成就感。
她已无力反驳他,难过的闭上眼睛,话也不能说了。
吃了药,可是她的反应还是很严重,风鸣鹤只好在机场附近订了一家酒店,背着她进去房间时,她觉得自己好象要死了一样,那种感觉真的没法形容,吃了的药早就被吐了,于是,吐了再吃,吃了再吐。
身子被放在床上,风鸣鹤已经叫人送来了吃的,给她吸氧,这才慢慢的适应了,可是外面的天色已经很晚了,这一晚,他们也只能住下了。
很早就睡了,她睡得昏天暗地,什么也不知道了。
可是醒来,她的高原反应是好些了,人却病了,感冒,发烧,喉咙也肿了,就连说话都困难。
这样的她别说去雪山了,就连去酒店的餐厅用餐都难,她的腿都是软的,走路也困难。
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风鸣鹤请来了医生,也开了些药,一日三餐后就是吃药,她成了药罐子了。
“紫伊,起来吃药。”这不,他又端来了水拿来了药放在她的手心里,“吃吧,吃了就好了,要多喝水,医生说你必须多喝水,否则,很难好起来,我可不是吓你哟,要是你再躺上半个月,我可就要把你一个人撇在这里自己一个人回去t市了。”
她笑,她知道他不会的,他不是那样的人。
吃了药,发了些汗,她又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房间里一片昏暗,天早就黑透了。
紫伊扫向床前,却不见风鸣鹤,天,她有点慌,几天了,不管她病成什么样子,只要她一醒过来,他总是会在她身边的,可是今天,他不在。
“阿鹤……”她真的慌了,四处的扫视着,她在寻找他的踪影。
没有人回应她,风鸣鹤他把她一个人甩下了吗?
“阿鹤……”她再唤,费力的坐起来,再下了床,天旋地转一样,她的世界真的开始在旋转了。
风鸣鹤不在。
她仓皇的推开浴室的门,他不在,外间的客厅,他也不在。
“阿鹤……”她大喊起来,他好象失踪了。
她突然间发现这几天她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他的突然间不见让她的世界就开始如雪崩般的就要崩塌了。
又翻找了一遍,风鸣鹤依然不在。
她的力气突然间恢复了一般,打开箱子找了一件衣服,胡乱的套在身上便拉开了房门,“嘭”,紫伊撞在了一个托盘上,“啊……”她下意识的尖叫,这才看清楚是风鸣鹤,“阿鹤,你去哪儿了?”
“去厨房找点吃的,不然,我看你胃口一直不好。”
她一把抢过托盘转身放在房间的圆角柜上,然后想也不想的就搂住了风鸣鹤的颈子,“阿鹤,你吓坏我了。”
几天了,这是她醒过来第一次没有看到他,那种突然间的恐慌的感觉绵延了整颗心,让她到现在的心还在狂乱的跳动着。
紧搂着她,身体也贴着他紧紧的,两个人就这样的靠在门上,久久,她才松开他,“阿鹤,下次离开要留个字条给我。”
他伸手捏捏她的鼻子,“病好了?”
“好了,真的好了,你摸摸我的头,好象不发烧了呢。”
他真的摸了过去,好象不烧了,再俯首把舌尖触到她的额头上试了试,“嗯,真的退烧了。”
“是被你吓的,我一下子出了好多汗,这不,就退烧了。”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充斥着她的心,快乐的看着他的眼睛,他回来了,真好。
他一下子抱起她,抡着她的身体旋转着,耳朵里是她“咯咯咯”的笑声,然后,两个人就一起的倒在了大床上,房间里刹那静了下来,相对而卧,她看着他的眼睛,“阿鹤,以后真的不许无缘无故的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