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门走进雅间内,等了片刻,却不见季风也出现。
在房中坐了一刻钟后,秦艽站了起来,走回了先前的雅间去。
如果季风也在,不会让她等这么久都不出现的。既然一刻钟过去也没见到人,只能说明他现在不在这里。
主仆三人在雅间内吃过晚饭,才慢慢地回了秦府去。
才刚到大门口,看门的小厮便迎过来,告诉秦艽说慕容远来过了,只是秦艽刚巧不在,慕容远便说,明日上午再来拜访。
秦艽听了,只能点点头。
深夜,一轮弯月高悬于漆黑的夜空,草丛中传来蛐蛐的鸣叫,秦府上下一片宁静。
望归楼中,熟睡中的秦艽却被人轻轻摇醒。
她迷糊了一瞬,清醒过来时差点忍不住尖叫出来,却在看清那张面具的时候及时忍住了。
她惊魂未定,望着深夜闯来的季风也,低声问道:“你这个时候来做什么?!”
一边说她一边拉起薄被裹住身子。
季风也本来也没看她,待听到衣料摩挲的响动停止之后,他才转头来看着她,低声说道:“不是你去找我的么?我得了消息,就来见你了。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秦艽愣了一下,无奈地笑道:“我只是好久没见到你了,不知道你在忙什么,今天恰好就在十里香有约,便顺便去见见你而已。”
“这么说,你没什么事要找我的了?”面具遮挡住了他的神情,刻意改变过的声音也听不出他的情绪。
秦艽摇头道:“没什么事,这么晚了,你还是快走吧。”
“都说许久没见到我了,我才刚来,你又赶我走?”季风也转身,慢慢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秦艽压低声音道:“没办法,万一被人发现可怎么办?”
季风也没理会她的这话,沉默了一下,才问道:“你找慕容远有什么要紧事吗?”
秦艽怔了怔,随即点头:“是有点事,可也不算什么要紧事。我只是想请他出面帮我查查大公主被处决当天,那间名为寒梅的雅间是什么人订的。”
“就这个?”季风也似乎笑了一声。
秦艽道:“因为很有可能关系到我的安危,我得查清楚,反正不是什么麻烦事。说起来……你要是把秦府内的名单给我,我也不必这么小心翼翼的了。”
“正好磨砺你的心智嘛。”季风也闲适地将身子向后一靠,靠在椅背上,慢悠悠说道:“若是什么都给了你,你的日子还有乐趣可言么?”
昏暗的房间内,秦艽看着他略显模糊的身影,忽然笑道:“你现在这个样子,跟那个慕容远有点像啊!他就喜欢这么靠在椅子上面。”
季风也笑了一声,慢慢坐直了身子,一双眼透过面具盯着秦艽,道:“你倒观察得仔细,难道你……很在乎他?”
秦艽连连摇头:“你想到哪去了?我也就随口一说罢了嘛。你还有什么事吗,若是没事,就快些走吧。”
她实在不能让他久留,守夜的温香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进来查看一次,若是被温香看到了季风也,那么,温香一定会被灭口的。
而温香和暖玉两个丫鬟,秦艽很是喜欢,自然不舍得她们出事。
季风也缓缓站了起来,徐徐说道:“既然你如此不想见我,我走就是了。”
这话说得……
秦艽嘀咕道:“你这话说的,跟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儿似的。”
季风也轻哼一声,转身向来时的窗口走去,头也不回地朝秦艽这边扔来一块东西,口中说道:“我要离开这里一段时间,提前送你一份生辰贺礼。”
秦艽好奇地垂头拿起来,在微弱的光线下,只能看出是一块洁白的玉佩,却看不太清楚到底什么形状的。
等她想询问时,季风也已经不见了。
她想了想,季风也说这是提前给她的生辰贺礼,那么他这次离开,至少也要两个月时间。
想到这里,她又不禁想起了慕容远说过的话,他说,秦战在离开之前,就给她准备好了礼物……
想起秦战,秦艽心中五味陈杂。
许久,才慢慢地睡了过去。
次日一早,秦艽醒来时,才看清放在枕边那枚玉佩的样子。
玉佩洁白无瑕,没有任何一点点的杂质,触手生温,一看就知道是上好的玉石。而这枚玉佩,竟只是一个圆形的形状,上面刻了繁杂却似乎没什么意义的花纹,秦艽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奇特之处来。
她心中暗道,这季风也送的礼物也太敷衍了,虽是块好玉,可却没任何心意在其中。
如此,她更加期待快点收到秦战的礼物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望归楼里自从那日出现了一点异样之后,就平静了下来,没有再发生任何奇怪的事情。
而冯氏,终于又开始出现了。她就好像忘了秦妙身上所发生的一切,恢复到了以往威严的主母形象,每日里将秦府内务打理得井井有条。
刘嘉没再给秦艽送过消息,秦艽也没有主动和她联络过。
直到这一日,二皇子府的请柬送上了门来。
请柬上所写的,是二皇子顾淮新得了一新鲜玩意儿,邀请了各家小姐和公子一起入府观赏。
至于那玩意儿是什么,请柬上没写,送请柬来的下人也一问三不知。
而请柬不止送给了秦艽,二房的秦怜和秦希也都收到了一份。
秦艽本想回绝,那送请柬来的下人却直接给她跪下了,说她若是回绝,二皇子一定怪他办事不利,会要了他的命。
秦艽对他是死是活倒无所谓,可秦怜和秦希却忍不住劝说了起来。
而老夫人得知之后,也专门把秦艽叫了过去,对她说道:“你的两位妹妹之前一直不在京都,如今才是第一次参加京都内的宴会,而且设宴者还是二皇子殿下,你一定要和她们一起去,好好照拂着她们,切不可让她们受人欺负了,也不要让她们丢了秦家的脸面,可记住了?”
这话根本就没给秦艽商量的余地,很显然二皇子也是算到这一点,才连二房的两人一起邀请了。
秦艽无奈,只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