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婴宁讨好地亲亲他的嘴唇,又亲亲,声音软绵绵的,带着一点儿黏糊糊的鼻音:“陈妄哥哥……”
求饶似的。
陈妄被撩拨得有点儿麻。
捏着她手腕的大手紧了紧,又松开,陈妄捞着她把人提起来抱在怀里,手指穿过发丝扣着她后脑亲上来,很肆无忌惮地扫荡。
比刚才更凶了!
我日你大爷的狗陈妄!
好半天,他才手臂一松,刚松开,孟婴宁直接从他怀里挣扎着窜出来,人蹦出老远,远远地坐在沙发另一头委屈巴巴地炸毛:“你是狗吗!我叫都叫了你就不能温柔点儿!”
陈妄从车上开始积攒下来的那点儿烦躁彻底没了,瘫在沙发里心情很好的朝她伸出手:“我这次温柔点儿,来。”
“来个屁!”孟婴宁随手拽了个抱枕朝他丢过去,抬手,指尖小心翼翼地碰了碰被吮得发麻的唇瓣,没好气地说,“我要去打狂犬疫苗。”
陈妄随手接过她丢过来的抱枕往放旁边,倾身抬手把她重新给拉回来了,孟婴宁在他怀里很矫情又做作的挣扎了一番。
陈妄对于她闹别扭小性子的时候什么样不要太了解,也非常上道的没松手。
孟婴宁的脑海里此时配过两行台词。
——你放开我放开我!
——我不放我不放。
孟婴宁气呼呼地按着他脑袋,小脑袋凑到他颈侧,衬衫领子往下一扯,含着他脖颈下方的动脉完全不留情地咬了一口,顺便吮了吮,种了个红色的小印子。
孟婴宁满意了。
这男人现在是她的。
从头到脚,每一根头发丝眼睫毛骨骼血液都是她的。
陈妄人一僵,“嘶”了一声,扣着她脑瓜顶抬起来,眯眼看着她:“别找事儿。”
孟婴宁这会儿像只愤怒的小动物似的瞪他,其实心里很不开心,又怕声音太大被听见不太好,只能压着声说:“楼下那女的谁啊!”
陈妄挑眉。
孟婴宁憋了好半天了,这会儿终于问出来了,也干脆豁出去了:“跟人家又养猫又这个又那个的,还一养养很多年,你俩当养孩子呢?还在人家的地盘儿带着现任上楼干这事儿,陈妄你要点儿脸。”
陈妄沉默了两秒,听明白了。
他抬手,摸了一下颈侧刚刚被她咬过的地方,有点刺痛,上面还站着一点口水,唇角略弯起一点。
小东西还知道划地盘了。
“我干什么事儿了?”陈妄声音低沉,带着点儿愉悦松懒。
“你还好意思问?”孟婴宁唾弃他,“人就在楼下呢,你尴尬不尴尬?”
陈妄轻飘飘说:“我尴尬什么?她哥和她嫂子在楼上接个吻有什么好尴尬的。”
“你不尴尬我还不自在呢!你那破猫爱跟谁养跟谁养,我才不想……”孟婴宁话音一顿,表情也跟着凝固了一下。
孟婴宁:“咦。”
陈妄勾着唇:“不想什么?”
孟婴宁眨眨眼,凑近了一点儿:“情妹妹?”
陈妄“啧”了一声,抬手敲了下她脑袋:“好好说话。”
孟婴宁揉了揉脑门儿,反应过来。
主要是之前陆之桓给她透过底,先入为主的认知已经有了,再加上她从小也从来没听过见过陈妄有什么姊妹。
而且那姑娘刚刚叫得是陈妄本名嗳!
她气势顿时弱了,但依然还有点儿不相信的样子:“亲的啊?”
陈妄瞥她。
孟婴宁:“真是亲的啊?”
陈妄:“不像?”
作为情敌或者疑似前任,孟婴宁当然观察过长相了,不过对方妆化得又重又抽象,她又不能特别仔细地盯着人家看,当时只觉得挺漂亮的,还真的没怎么太注意到俩人长得是不是很像。
孟婴宁这会儿毛又全都顺了,抿着唇看了他一眼:“可是你以前也没有说过你有妹妹呀。”
她眼神有点儿乖,像那种刚闯了祸的小朋友,底气不足心里很虚的样子。
陈妄看得好笑:“我父母很早就不在一起了,她跟我妈,我跟着老陈。”
孟婴宁“啊”了一声。
那他小时候之所以会搬过来,就是因为父母分开了。
所以孟婴宁才从来没见过他妈妈,虽然以前她也想到了应该是分开了。
孟婴宁觉得有点尴尬,所以她刚刚那么不开心,不止刚刚,她在意了好多年的事儿,结果人家两个人是亲兄妹?
而她刚刚在因为他妹妹吃醋,还耍脾气,还很烦的想要宣示所有权。
孟婴宁垂眸,看了一眼陈妄脖子上那个红色的印子。
简直是迫不及待地在告诉别人,两个人刚刚在楼上干了些什么。
孟婴宁脸开始发烫,垂头抬手,捂住眼睛,另一只手拍他:“你遮一遮,遮遮。”
陈妄明知故问:“遮什么。”
孟婴宁抬起头来,有点儿羞愤地瞪着他。
瞪了五秒,小姑娘泄了气,长长地叹了口气,自暴自弃地说:“算了。”
陈妄知道孟婴宁脸皮薄,怕她找个地缝钻进去,下楼的时候还是把衬衫领子往上立了立,堪堪遮住了淡红色的小小印子。
陈想还在忙,听见他们的声音以后头也没回:“没空弄饭了啊,你们自己叫个外卖。”
陈妄本来就是带孟婴宁来吃陈想做的饭的,这丫头虽然性格外表看着都不怎么靠谱,但是厨艺像了妈妈,挑不出半点儿毛病,特别好吃。
陈妄侧头:“还多久?”
“个把小时吧。”陈想说。
孟婴宁刚刚就叨叨饿了,陈妄也不打算等,反正以后机会有的是,回头一看那边孟婴宁已经坐在沙发里点外卖了。
孟婴宁几个菜选完,又点了个小龙虾,等着吃饭的功夫,陈妄跟林贺然打了个电话。
响了挺久,没接。
陈妄挂了电话,垂眼。
他跟林贺然上次通过电话以后没再联系,那应该就是没捞着什么消息,不然林贺然会告诉他。
陈妄把手机随手丢到一边,也没在意,孟婴宁正在旁边看陈想纹身,她从来没接触过这些东西,第一次看,觉得新鲜。
男人选在肩胛骨的地方,图是个很抽象的东西,孟婴宁看不出是个什么,只看着皮肤渗出一层层血来,男人时不时哼唧两声,一会儿又抽搐一下,一会儿又嗷一嗓子。
看得孟婴宁肩膀一疼,不敢再看了,跑回到陈妄旁边沙发上坐着。
她一坐下,之前那猫就静悄悄地穿过地毯,轻盈地跳上沙发,缩在扶手旁边蜷起来趴着。
孟婴宁抬手摸了摸猫脑袋。
猫咪发出了一点舒服的呼噜噜的声音,脑袋往她这边偏了偏。
孟婴宁弓着身子脑袋趴在膝盖上跟那猫保持水平,盯着看了好一会儿,就在陈妄以为她是这么趴着睡着了的时候,孟婴宁抬起头来,看着他,忽然问:“陈妄,你的猫多大了?”
陈妄漫不经心:“十几岁吧,老猫。”
孟婴宁顿了顿,然后说:“你这个咪咪跟我之前那个咪咪长得好像。”
陈妄撩了撩眼皮子。
“就是那个,小时候被你给抢走了扔掉的那个咪咪,你记得吧?”孟婴宁试探地看着他,慢吞吞地说,“他鼻子侧面那里也有一块很小很小的黑色,跟这只一模一样。”
“……”
那还能不一样,本来就是一只。
小姑娘向来聪明,其实她都已经猜出来了,问他也就只是问问而已。
“所以是吗?”孟婴宁问。
“嗯。”陈妄懒声。
孟婴宁抿了抿唇。
她本来以为真的被他丢掉了,这人一直很冷酷无情的,那段时间大概是孟婴宁最讨厌他的时候,她跟他冷战了好久,因为他扔了她的猫。
但是他其实没有扔,他自己养起来了。
还养了这么多年。
孟婴宁想起咪咪刚被丢走的时候,她偷偷哭了好几天,有次被少年抓了个正着,看着她红红的眼睛,皱着眉,很不耐烦:“就因为这么只猫,还值得哭好几天,这破猫都把你挠成这样了。”
孟婴宁当时太讨厌他了,看都不想看他一眼,不搭理他,径直就要往前走。
没走两步,又被少年拎着衣领子拉回来了。
“啧,”少年很不爽地说,“你什么时候见着我能不跑?”
孟婴宁本来就是无声的默默掉了掉眼泪,被他这么一拽,干脆改成放声大哭了。
陈妄:“……”
少年拧眉垂眸,就这么看她哭了好半天,嗓子都哭得有点儿哑了,可怜巴巴地抽噎着。
还半点儿停下来的迹象都没有。
陈妄终于叹了口气:“老子他妈服了……”
他皱着眉弯下腰来,看着她说:“你要是不哭了,我就把它找回来还给你,行不行?”
他那时候的语气无奈又温柔。
孟婴宁后来懂事以后当然知道他是骗人的,胡同里面野猫这么多,东巷西巷的到处窜,扔都扔了,肯定早不知道是跑哪儿去还是死掉了,怎么可能还能找得回来。
也没跟他真的要过。
孟婴宁恍惚回神,抬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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