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遗憾的看了秦天翰一眼，目光中带着些许同情，沉重的点了点头，双手握住了秦天翰的双肩，轻轻的拍了拍。
    秦天翰踉踉跄跄的走到秦悦跟前，无语凝噎，发不出声音。连秦悦的名字都喊不出来了。
    秦悦正捂着脸哭着，忽然觉得有人用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才抬起头来，看到秦天翰，泪水汹涌而出大声哭喊着叫道：“爸……妈妈她……”
    “我知道了，我都知道了……”
    秦天翰说道，把秦悦的头靠在了自己身上。
    父女二人抱头哭了一会儿，情绪稍稍稳定了一些之后，离开了警局到医院去看廖慧文的遗体。
    医院的停尸间，一名医生正在对廖慧文的尸体做着最后一步的检查。
    他检查了廖慧文的外表特征，皮肤，颈部骨骼的情况，在笔记本上做着详细的记录。
    “好了，没什么异常的。就这样吧，跟警察局那边联系一下……”医生对身边的助手说道。
    可那助手好像没听到一样，疑惑的盯着廖慧文的喉咙处看。
    “哎？干什么呢？让你联系警察局。”
    “医生，你看她这脖子的位置……怎么鼓鼓囊囊的，会不会里面有东西？”那助手指着廖慧文的脖子说道。
    “我看看……”那医生走到跟前，看到助手指的位置的确有些奇怪，就用手轻轻按了按。
    “嘶……”医生看着送来的文件说道：“你小子有长进啊……我都没注意。不过送来的资料写的是意外死亡……”
    “那就别查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助手呵呵一笑。对医生的脾性他已经很了解了。
    这种送来医院做法检的尸体，大多并不是很重要的案子，如果是重要的案件尸体都会在警察局那边直接做检查，根本轮不到他们。
    所以这个医生平时也都是按照送来的报告来做检查，寥寥写上几句鉴定结果，一般都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没想到医生听了小助手的这句话却不高兴了，本来已经准备拉上裹尸袋拉链的手停了下来，撇了撇嘴教育小助手说道：“你这个态度怎么能行呢？什么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们做医生的，就要有职业道德，要负责的。”
    他可不愿意让小助手拿住他的把柄，年底了总结的时候要评职称了，他还指望着更进一步呢。
    只是话说这容易，廖慧文这喉咙的异常，怕不是要尸体解剖。
    “准备文书，通知他们家人过来，问问如果他们同意解剖的话，咱们就看看这喉咙里藏得到底是什么东西。”
    医生看了一下对小助手说道。如果家属不同意，那就更好了，他既不落口舌，又能少费一番功夫。
    “嗨……要什么尸检啊……医生，我刚刚学了一招，根本不用开刀就能把她喉咙里的异物给取出来，你让我试试呗？”
    小助手邀功似的说道。
    医生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呀，还真的长本事了？行，我倒要看看，你怎么给弄出来！”
    不开刀取出喉咙的异物，哪里是这么简单的？
    可没想到这个小助手，真的就做到了。
    他先取来了一根手术用的缝合针，穿好了线之后又找了一根输液的软管，把线给塞了进去，最后把本来就弯曲的针头掰得更弯了一些。
    他用一只手把廖慧文的嘴巴给撑开，另外一只手缓缓的把针放了进去，抬着头斜视半空，全凭感觉往廖慧文的喉咙里面塞。
    往里塞了一会儿之后，他捏着廖慧文的喉咙捏了几下，然后把线往外扯，居然真的带出来了一团异物。
    这一通操作吧医生给看的目瞪口呆：“行啊你……长本事了！”
    “嘿嘿，我隔壁住的大爷，以前是军医，他教给我的， 我刚刚摸着这里面的东西像纸团，就像弄出来看看。那大爷老说，以前有些特务为了保住秘密，就会把纸给吞下去，纸张这种东西，没水的时候，很难咽下去，经常会别到喉咙的位置……没想到还真是纸啊……这上面写了什么？”
    小助手说着就要把纸团给打开。
    医生连忙制止了他：“这里面写什么都跟咱们没关系。咱们还是不要看的好， 如果是什么大秘密，把自己牵扯进去可不是什么好事。”
    “嗨，我就那么一说，还能有什么大秘密？”
    小助手说着，还想往那纸上摸。
    “那可不一定，你知不知道她是谁？”
    医生打了一下小助手的手。
    “谁？”
    “原来秦氏集团董事长的夫人……就是前阵子事故死了是三个人的那个秦氏集团……意外身亡倒算了，可吞这张纸……”
    医生意味深长的看着桌上团成一团的纸。
    “哦……那这东西怎么办？”
    “当然是交给警察了，如果这里面的信息对警察有用，咱们也都算是立功了……”
    医生嘿嘿一笑：“找个塑料袋，把这个东西装了，你亲自送到警察局去吧。”
    “好嘞！”
    小助手立刻找了个塑料袋，把纸团往里面一装，跟医生打了个招呼就跑了。
    他出门的时候，刚好跟秦天翰父女两个擦身而过，秦天翰问起遗体的位置，他还热情的指了路。
    进了遗体间，医生拉开了裹尸袋的拉链，秦天翰看到了廖慧文已经变得无比苍白的脸，好容易止住的泪水立刻又开始掉下来。
    “早上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怎么突然就……”秦天翰从裹尸袋里面翻出了廖慧文的手，紧紧的握着。
    只是那手再也没从前那样的温度了，那脸再也不会有喜怒哀乐的表情了……
    “是我对不起你呀……”秦天翰高呼道。
    医生看着两个人悲痛不已，安慰了一句“节哀顺变”就走了出去，给父女两人留下了独处的空间。
    房间里没了别人，秦悦看着痛苦的秦天翰和已经死的透透的廖慧文，手捂着嘴，肩膀一耸一耸，像是在哭。
    可眼睛里闪烁的光却充满了复仇的快感。
    只是这个时候的秦天翰只顾着自己背上，完全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