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离静姝似乎听出了什么,沉默了一会儿,柔声对叶乔说道:“叶乔,其实在我们心里,你早就是我们的亲生女儿了。”
母女二人又聊了许多……
云腾计划正式开始,已经不需要保密了,靳氏集团上上下下也投入到了紧张的工作之中。
秦天翰所在的建材部,也是这次计划的核心部分。他知道这次项目对靳氏集团的重要性,所以没日没黑的工作。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他虽然年长,但心里始终念着靳墨琛的情分。
每天秦天翰的下班时间都要比平常晚两到三个小时,有的时候为了一些订单的数据比对,他有的时候还彻夜不眠,通宵不回家。
秦悦所在的大办公室也是一派忙碌景象。
叶乔见识过了秦悦的“工作量”之后,难免心里有些疑问,曾经抽空跟靳墨琛提过这件事情。
靳墨琛直接把这件事情交给人事,人事经过调查之后,直接把办公室主任给开除了。新来的办公室主任知道了先前的事情,即便外界都传言秦悦和靳墨琛的关系有多深,如何如何,她也不敢徇私了,工作什么的都是正常安排。
比起廖慧文,秦悦更愿意和秦天翰待在一起,秦天翰一加班的时候,她也不愿意早回家。
这可苦坏了廖慧文。
廖慧文发烧感冒好的快,可心理状态却一天比一天差了。
天气越来越冷。她只要钻出被窝就觉得冷。而且房间又小又窄,除了一个没有什么频道的电视机,没有任何娱乐设施。
手机也被秦悦以秦天翰工作为由给收走了。
没人陪伴,不肯出门,孤独的感觉包围着这个曾经锦衣玉食,从来没为生计发过愁的中年妇人。
本来就抑郁的她逐渐变得更加抑郁了。
每天的交流对象就只有秦天翰和秦悦,可现在她们两个在家里呆的时间也越来越短了。
这不是让廖慧文最难接受的,廖慧文每天想的最多的,还是小女儿秦菲。
她在牢里过的怎么样?
她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瘦了吗?
她吃得饱穿得暖吗?
她什么时候出来?
这些问题萦绕着她,愁绪渐渐汇聚成心魔。
“我的菲儿啊……”廖慧文手里拿着一张秦菲的时尚照片,躲在被窝里翻来覆去的看。
看了一会儿愁容满面的她突然长长叹了一口气,手无力的垂了下来。
“砰砰砰!”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下了廖慧文一跳。
“有人在家吗?”
“谁啊!”廖慧文缩了缩脖子。
她惧怕敲门,那天就是这样的敲门声响起之后,她一开门,一大堆官方人员就进门把她们赶出了别墅……
“隔壁邻居,麻烦你快开开门。有事跟你说。”
外面的声音似乎不太高兴。
廖慧文不想起来,可敲门声一下接一下的,她听的心烦意乱,只好下了床。
她来到门边,把里面的保险栓给挂上,然后把门开了一条缝。
“做什么?!”廖慧文故作凶狠的问道。
人善被人欺,她从小就知道这个道理。
“哎呀,你这个老太太,态度还这么差?”门缝外面是一个穿着制服的邋遢男人,衣服的胸口上绣着物业两个字。
老太太?廖慧文有些生气,她以前不管去什么宴会,不管遇到多么年轻的小伙子小姑娘,都被尊称为女士。
最次也是“太太”,至于老字,她是从来没听过的。
不过她清楚自己的境况,知道面前的物业,已经不是能被她呼来喝去的下等人了。所以她忍住了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狠狠咬了咬牙,用眼睛剜了那男人一眼。
似乎是被廖慧文的阴毒眼神给惊到了,嘴里没说完的讽刺话语被自己给吞了下去。物业男人指了指门口的一堆黑色的垃圾袋子问道:“这垃圾是你们家的吧?谁让你把垃圾丢在门口的?我跟你说啊,限你20分钟之内清理干净,不清理的话,罚款五百!”
“我家的门口,我爱丢什么丢什么,不用你管!”廖慧文恨恨的瞪了一眼这个多管闲事的人,说完就想关门。
物业听了,不乐意了,脚尖一踩,把门给抵住了:“哎哎哎,什么叫不用我管?我还真的就得管一下啊!识字么?看看这儿!物业!20分钟啊!不然罚款!要不然就别想住了,我跟管理员说,让他赶你们走!还当自己住别墅呢?”
见廖慧文一点也没搞清楚自己的状况,而且露出来的半张脸看起来好像还有点不正常,物业也懒得跟她废话了,扔下一句走下了楼。
廖慧文砰的把门一关,嘴里咕哝着什么往床边走。
走了几步,她又停下了。
形势比人强。如果真的被赶走了,她们一家人就连这么个小窝都住不上了。
罚款这种从来没放在眼里过的事情,廖慧文也不得不放在心上了,现在秦悦和秦天翰挣钱不易,与其被罚款,倒还不如省下来多买点好吃的好喝的,让秦悦给秦菲带过去。
廖慧文盯着房门看了好几分钟,最终还是拖着自己沉重的脚步走出了房间。
门口的垃圾有六七袋,都是廖慧文扔的。
以往都是廖慧文放在门口,等秦悦上班的时候,或者下班之后再处理的。
因为她身体的缘故,秦悦和秦天翰也都默认了这种流程,不过这两天父女两个实在太忙了,秦天翰已经两天没回家了,秦悦每天回来也已经很晚了,进门就睡。根本没时间处理。
廖慧文提起一袋垃圾,虽然是冬天,但放置了很多天,里面的东西还是混合出来一股恶臭。
廖慧文提着一袋,把胳膊伸的老长,用一直手捏着自己的鼻子往楼下走。
扔到垃圾桶里,往回走了好几步,远离了垃圾箱老远,廖慧文才松开了捂鼻子的手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如此反复,来回六七趟,廖慧文终于把垃圾给扔完了。
虽然她提的是塑料袋,可看看自己的手,廖慧文还是觉得这手已经被玷污了,十分嫌弃。
转身上楼,眼角却好像瞥到了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