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晓北抿了抿唇,“曾燕妮打的,她认为曾红和安茜会变成傻子都是我搞的鬼,不过,虽然她扇了我一巴掌,但她也没有占到便宜。”
至少如果曾燕妮运气不好的话,肚子的孩子很有可能会出意外的。
尽管孩子是无辜的,但安晓北并没有太大的愧疚。
这么多年,安晓北承受了曾红两母女和曾燕妮时不时的凌辱,良心什么的,早就丢到一旁去了。
如果她过于善良,生不如死的人就是她了。
“我明白了。”顾司迦点头,淡淡地蹙了下眉头,“等曾燕妮从手术室做完流产手术,我就会把她解雇掉。”
安晓北愣了愣,“解雇她的理由呢?如果没有更好更有说服力的理由,我怕对医院和学长你的声誉会有很坏的影响。”
“你在担心我?”
顾司迦盯着安晓北看了一会儿,勾唇往上扬了一抹弯弯的弧度,“前段时间你参与一场救治某个政要人物的抢救中,刘副院长最后把你推了出去承担所有的责任,但其实我观看了当天的实时视频,错根本不在于你,而是出在了曾燕妮的身上。因为她动了麻醉药的成分,以至于和某种药物产生了不良的术后反应,导致病人当场死在了手术台上。”
“原来真的是曾燕妮在陷害我,我还以为我的直觉错了。”
安晓北放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握攥成了拳头,“学长,绝对不能再让曾燕妮留在医院,上次她能陷害我,下次有了利益冲突的时候她又会陷害其他的同事,这个女人太阴险了。”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顾司迦说着,突然往前走了两步,张开双臂给安晓北送上一个温暖的拥抱,笑容温雅,“晓北,谢谢你的配合,我很开心。”
突如其来的拥抱,还是朝思暮想的男神的拥抱,把安晓北惊得全身的神经都紧张的绷住了。
身后,紧挨着雪白的墙壁,身前,抵着男人健硕的身体……
安晓北紧张得心都快忘记了跳动,呐呐地问道,“我,我配合你什么了?”
“配合我即将成功地拔除我小叔在医院里的势力,配合我即将赢得顾家的掌控大权。”顾司迦视线向下,落在她一张一合的红唇,眸光倏然幽深而柔润,“跟我来,请你看场好戏。”
什么好戏?
安晓北还来不及问出口,就被顾司迦带到了医院门口,那里,已经聚集了桐城各大报社的很多记者,他们手里的长枪短炮,都对准了刘副院长以及另一个大概五十多岁的男人身上。
那个男人,面目五官和顾司迦颇为相似,但浑身上下充满了戾气和阴郁,令人非常的不舒服。
“看见了吗,那人就是我小叔,每天都想着要怎么置我于死地的亲人。”
顾司迦低着头,在安晓北的耳畔低低轻语。
男人的呼吸拂在她敏感的耳垂,清凉的气息夹着浓烈的消毒药水味,却奇怪的非常好闻,吸引得她忍不住悄悄地多吸了几口。
顾司迦居高临下地盯着他,眸底蕴着薄薄的一层笑意,仿佛随时都可能溢出来。
“曾燕妮背后的男人就是你小叔吧?”
盛一念被顾司迦柔润的眼神瞧得身体一僵,往后缩了缩身体,强装镇定地说道,“学长,我认为,就凭着她肚子里怀的孩子这件事,不一定能把你小叔拉下马。”
“不仅仅这一点,还有,曾红和安茜会患上脑神经功能性障碍,也是因为她们服用了我小叔公司推出来的某种临床药物。因为,药物推出去的时候,他的公司只夸大了疗效,却只字不提致命的副作用。
这样一来,曾红两母女变成智障一事就能算作医疗事故,只要这些记者得到了内幕消息,并且在各大报社头条发布新闻,我这位小叔在层层重大的压力之下,不得不放弃这栋医院的股份并且退出顾氏企业的董事一职。
所以,我才一直跟你强调,我帮你,其实也是在帮我自己!”
顾司迦寥寥几句话,安晓北却听出了里面的惊心动魄。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平静地说道,“学长,一码归一码,我其实根本没有帮你做什么,都是你自己运筹帷幄的功劳。”
顾司迦为她的认真感到开怀,晒笑地松开了她,“晓北,既然我帮了你,打算怎么答谢我?”
安晓北听着他在她头顶传来的轻微呼吸声,莫名脸红耳热,“请你吃饭怎么样?”
“光吃饭诚意不够,这样吧,请我去酒吧唱歌喝酒,时间和地点由你定。”
“那……好吧。”
那边,有许多记者甩出手里头的大量证据,就曾红和安茜变成傻子都是因为服用了顾司迦小叔公司里的药物这一严重的医疗事故,厉声质问并逼着对方马上给出一个说法。
在记者们犀利的追问中,顾司迦小叔的额头狂冒冷汗,形容狼狈,“这个,具体的说法我还要回到公司列为专项研究,麻烦各位让一让。”
“不给个说法,今天我们是不会让路的。”
“这次是无辜的两母女,下次呢,是不是就是我们的亲人兄弟儿女统统都变成了傻子白痴?像这样无良的药品厂家,就应该马上破产倒闭,像你这样的负责人,就应该送进监狱枪毙一千次一万次,叫你们明白何谓良心?”
“对对对,太坑爹了!”
顾司迦小叔急得肥腻的脸挤成一团,不经意扫到了顾司迦陪着一个冷艳的短发女人站在不远处,目光温和却冰冷地射了过来,立即明白是中了自己亲侄子的道。
但明白又有什么用呢?
这一次,他在劫难逃。
就在这时,人群中再次发生了轰动,齐齐朝刚被护士扶着走出来的曾燕妮涌了过去。
这群记者不顾曾燕妮脸色苍白站立不稳的状态,张嘴就鄙夷地问,“曾医生,听说上次某政要人物的意外死亡,根本不是安晓北医生的责任,而是你这位麻醉药剂师调错了麻醉成分导致的恶果,现在你来跟我们说说,事情的真相是不是这样的?”
“不,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曾燕妮吓得站立不稳,脸色更加变的惨白如雪了。
又有记者不怀好意地问道,“曾医生,看你这么虚弱的样子,裙摆还沾染了鲜血,是刚从手术室流产出来的吧?听说,你肚子里的孩子是顾院长小叔的私生子,是不是真的?”
“胡说,你们简直胡说八道!”
对上不远处顾司迦小叔气急败坏的老脸,曾燕妮眼里满是绝望,“不是,我的孩子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她不蠢,这种非常时期她如果敢承认下来,那个心狠手辣的老男人就能要了她的命。
现在孩子暂时保住了,但还有两个月的观察期,她不能激动,不能慌张,一定要心平气和把情绪稳住,保住孩子,才是她最大的筹码。
可惜,曾燕妮注定希望落空了。
记者的问题越来越犀利,字字句句淬满了恶毒,犹如一盆又一盆肮脏的污水泼在她的头上。
曾燕妮再也承受不住巨大的心理压力,双腿一软,沉重地摔倒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疼得她撕心呻.吟起来,“救命啊,我,我的孩子,不要,宝宝不要离开妈妈……”
意识陷入恍惚之际,曾燕妮恍恍惚惚看见了安晓北平静而鄙夷的脸,立即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安晓北,是你害我的对不对?贱人,如果我的孩子没有了,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安晓北觉得自己站在离曾燕妮这么远的一段距离,居然躺着也中枪,真是倒霉透了。
顾司迦抬手隔着距离朝安晓北做了个安慰的手势,“曾燕妮的事,我会解决好,相信我,以后她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谢谢学长。”
“晓北,我和你都是杨老师的学生,你是我唯一的小师妹,在我面前,你永远都不用这么客气。”
……
医院的这场大闹剧,很快就铺天盖地的传扬开来了,造成了特别恶劣的社会影响,以至于顾氏企业的股价一路下跌。
眼看就要跌破临界点,经过董事会的讨论,最终决定把顾司迦的小叔踢出董事会,并且强行收购了对方手里的股份以及所有的产业。
从此以后,顾司迦的小叔除了每年的家族分红之外,再也得不到多余的一分钱。
而顾司迦医院里所有属于他小叔安插的人手,都被他通过各种温和却不容拒绝的手段给解雇掉了,医院上上下下的气氛,焕然一新。
至于曾燕妮,在孩子流产以后,不仅没有得到顾司迦小叔答应的转正,就连得知真相的梁海斌都无情抛弃她了,用光了身上所有的钱后曾燕妮从医院离开,不知所踪。
这段日子,安晓北不仅要悉心照顾自己的父亲,还要照顾跟白痴差不了多少的曾红两母女,每天都非常忙碌,瘦了很多。
虽然身体疲惫,但安晓北的心情却非常愉悦。
至少,曾红和安茜再也没有办法想着阴谋诡计陷害她了,就当多养了两个光吃不会赚钱的人而已。
这一天,安晓北正用手机刷医学界新闻的时候,突然收到了一条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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